“那你帮我在后院开辟出一片土壤,关于温度和湿度的问题,我去找冰系法师处理。”
“好的。”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屋内正在擦拭收藏物的加斯贝德,转头对建筑师笑道:“要不您一会就带我去旅行商人那里吧,我刚来需要熟悉一下。”
“可以。”
安霓下山后,城镇里转了一圈,买了生活用品和食物,路过了一家卖药粉药剂的店铺,直接推门进去。
“我想问一下,嗯,我有个朋友,他中了诅咒,一道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猫咪,而且非常痛苦,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跟正常人类一样?”
药剂店老板是个蓝色眼睛的老太太,她坐在椅子上看了安霓一眼:“变成猫咪?”
“对!”
“变成猫咪倒是没说过,但变成狼的我倒是知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安霓立刻趴在了柜台上,“你有什么办法吗?”
老太太头发花白,蓝色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她眯起眼睛看安霓,笑道:“那你这位朋友的诅咒应该很深远,深远到种族起源。”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药水或者什么好办法终止这个诅咒。”
“办法自然是有,”老太太重新靠回躺椅,悠闲地说道,“但是代价会很大。”
“你要不给我讲讲?”
老太太闭上眼睛:“回去吧,小魔女,把你的朋友藏好了,最近风很大,别吹散了。”
安霓不解,想继续问清楚,但老太太已经不打算再理会,她只好作罢,随便买了几瓶治疗药就回了山。
她一路上都忧心忡忡,这世界上神秘的人总是很多,明明她戴着兜帽对方却知道她是魔女,甚至离开时她还在留意店里是否有什么镜子之类的东西。
但是听人劝吃饱饭,安霓回去后就再三嘱咐加斯贝德不要随便出门,需要什么就告诉她,她会买回来。
加斯贝德向来很听她的话,以前遇到麻烦,二人分开行动,明知道安霓可能会受伤,他也会乖乖听话照着计划做,但也会加快速度赶回去帮她。
就像在北方一开始对付那只黑狼一样。
他深知安霓看重最终成果,也不是个喜欢躲在人身后的女人,甚至暗爽于对加斯贝德发号施令,对于他的听话,她也向来是满意的。
如果哪天她真的扮可怜躲在人身后寻求庇佑,那绝对是有另有目的。
但经过了跨年夜那一晚,加斯贝德开始有了自信,他肯定,如果安霓躲在他身后,那她肯定是想寻求他的庇佑和怜惜。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
安霓满意地点头转身,却被加斯贝德拉了回去,他咬住安霓的后颈,注入魔力,一个蓝色狼耳形状的印记发着微光,印在了她的皮肤上。
安霓摸了摸灼热发烫的后颈:“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需要知道你是否安全。”
之后的几个月,加斯贝德就真的没出过门。
安霓戴着兜帽每周下山一次,又顺带去跟附近的猎户社交,美其名曰说是相互认识遇到事情好串通一气,其实就是跑去人家里打听镇子上的小道消息。
遇到寻山的星迁会骑士,安霓会拉上窗帘,带着加斯贝德一起窝在卧室里,两个人窝在一起看书,发表对书本内容的看法。
只是她最近发现加斯贝德总是把自己关在储物间,一关就关两三个时辰,安霓太好奇了,每次都计划着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突然闯进去看看究竟,可加斯贝德早就预判了她的行为,只要她靠近储物间的门,还没来得及打开,加斯贝德就会先出来抱住她。
“你不会被我关在家里关疯了吧,加斯贝德?”
加斯贝德把她托举起来,亲了一下她的下巴,眼里饱含深情:“你就算把我永远地囚禁起来,我也愿意。”
“……我还没那么变态。”
“你怎么样都好,安霓,怎样都好。”
可能就这一刻,安霓觉得时候到了,也该好好面对自己了。
她喜欢加斯贝德,喜欢得不得了。
她想余生都跟他在一起。
夜幕落下后,安霓把事先准备好的药粉倒在了附近的花上,不一会儿,数十只只有拇指大的花精从森林里飞了出来,身上发着蓝色和白色的光,像几团光球一样围着花打转。
她白天的时候,已经让星苔爬满了树屋的外侧,它们已经吸满了白天的阳光,此刻正发着蓝色的微光铺满整个树屋。
月光皎皎之夜,她从后院采集了一束月影花,把早上偷偷摸摸囤的露水洒在了白色花瓣上。
加斯贝德准备去山上采些野果做晚饭装饰,可刚一开门,月亮正好赶走了云层,一道月光洒在了举着花的安霓身上。
加斯贝德怔住了。
花精们像是知道了安霓的用意,从花上飞了起来,绕在加斯贝德身边。
安霓穿的蓝色裙子上被月亮镀上一层银纱,露水也变成了珍珠,她笑着,眼里却无比认真。
“你……”
“我喜欢你,加斯贝德,”安霓开口道,“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加斯贝德盯着她的脸,双手发颤,没说话。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喜欢’我走了十年才看明白,”她胆怯地往后缩了缩,重新把花捧到了加斯贝德面前,“加斯贝德,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加斯贝德低头看了一眼发抖的月影花,轻声道:“应该由我先开口的啊,安霓……”
“……什么?”
加斯贝德掏出一个木雕,交给了安霓。
“这就是你这几天藏在储物间的原因吗?”
她仔细观察着木雕——一只巨大的狼和窝在狼怀里的穿着公主裙的女人。
“我还没来得及上色,本来是想着做成成品送给你,来向你发出邀请。”
“什么邀请?”
加斯贝德抱住了她,墨绿色的眼里溢出温柔的情愫,他低头看着她,握住了她拿着月影花的手,轻声道:“永远跟我在一起的邀请”。
“我爱你,安霓,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一切,我愿意永远为你所用,永远跟你站在一起。”
……
第95章 加斯贝德篇10
加斯贝德跟安霓进了树屋,在沙发旁边拥吻。
当她倒下去时,加斯贝德的脸已经红透了,安霓的头发散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他滚烫的耳朵。
加斯贝德轻轻解开了安霓侧腰上的带子,又把手伸到她腰下,去解她后背的带子,然后把她的腰搂了起来,安霓顺势抱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巴。
直到吻出了加斯贝德有些急促的喘气声,她才轻轻贴着他耳边:“抱我回卧室,不要在这里。”
加斯贝德直接抱起她进了卧室,用脚关上了门,只留下在沙发上已经被脱掉的裙子。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安霓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笑了起来,“是不是偷偷自己学习过?”
加斯贝德轻笑,没回答,只是语气变得很轻:“如果疼就咬我。”
安霓二话没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加斯贝德吃痛地闷哼一声,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魔女的寿命很长,你确定要一辈子栓我身上吗?”
“从那个雪夜开始,我就已经栓你身上了,难道还有机会反悔吗?”
“可能不行了,”安霓笑道,“如果你想反悔我肯定要杀了你的。”
加斯贝德轻笑:“你好变态。”
“那你不喜欢吗?”
“喜欢,”加斯贝德轻喘,抚摸着她的脸,像抚摸着一块珍宝,“就算死在你手里我也愿意。”
墙外的星苔照亮了挂在窗户上的叶子,床头柜的火苗跳动,没一会儿就被吹灭了。
第二天一早,加斯贝德做好早饭,端着盘子来到安霓窗前,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阳光依旧透过窗户照在了她身上,她伸着懒腰,睡眼朦胧地朝加斯贝德笑,手从他的黑色衬衣下伸了进去。
加斯贝德抓住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女人的心头好就是男人肚子上的肌肉。”
“想摸晚上可以让你摸个够。”
“蜡烛灭了,就要摸其他地方了。”
加斯贝德把面包端到她面前,低头在她脸颊处亲了一口:“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
安霓瞪了他一眼,一拳锤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们把卧室合并,每晚侧身相对而眠,加斯贝德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多了起来,生活上除了两个人更亲密外,没有太多变化,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早就成为对方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加斯贝德把亲手做的木雕上了色,摆在了他们的床头。后院月影花的上方有一朵白色的云,像北方的自然气候一样,会出小太阳,会下雪,会落雨,让整个后院的景色跟整个森林截然不同,南方烈阳里的冰雪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