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姝儿?我怎么都吃不够。”
他案牍劳形中抬起眼望进少女湿漉漉的眼底。
太过娇嫩的少女此刻似受了极大的委屈,紧紧咬着潋滟的红唇, 雪润的小脸染了些春色,纯怜又浑然天成的娇/媚的让人止不住生出蹂/躏的恶念。
他滚了滚喉结,咬了口弹牙的融酥玉糕。
“呜……”
殷姝一颤,呜咽出声来,浑身失了力气。
姜宴卿遂莹澈而上,安抚的亲了亲少女的唇瓣。
难挨窒息中,殷姝眼底早已碎满水光。
忽地,她瞳孔紧缩,尽是难以置信的惊惧。
她看见金尊玉贵的太子在她面前跪了下去,乌黑幽暗的瞳眸紧紧凝睼着她。
云淡风轻得仿这是最为平常之事。
“姜宴卿你……”
殷姝忘了眨眼,半天反应过来。
玉绸藕锻被挽着至了他的肩头,殷姝重心不稳,只能倚靠着身后的门扉,手儿撑在他的肩膀上。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骤时,殷姝难受的仰起头,纤长雅媚的玉颈艰难上扬,似被人狠狠的钳住了颈脖。
她有些呼吸不畅,心底更是翻天覆地的惊恐和震撼。
他——
他怎么能又这样呢?!
他是龙血凤髓、睥睨天下的未来储君啊!
怎么能跪在自己脚下,又……
殷姝想推开他转身跑出东宫,可小虫子缓慢磨人的爬在体肤上,似要往骨髓里钻。
不仅如此,小虫子还会咬人,她觉得又痒又疼,想去挠挠,却无从下手。
蝶儿恣意拭粉。
怯怯害羞被片片花瓣覆裹住的海棠兰蕊渐渐现出身形,晨起时挂着的晶透露珠还未因太阳升起而升高的温度融化散泛在空气中。
殷姝前所未有的害怕,陌生的想让她哭。
可又哭不出来,只能一声一声难挨的哀泣。
“姜宴卿……”
她叫他的名字,只得到他百忙之中溢出的一声低呢。
“我在,乖宝贝。我在。”
沙哑的声线如裹了沙砾的水,低沉又暗然。
喷洒出来的灼息又是让她没忍住一哆嗦。
她紧紧咬着唇瓣,将其咬得有些发紫。
似听见些朵颐唇舌时的糜咂声,在幽寂的大殿内响彻,尤为震耳。
殷姝张着唇瓣徐徐喘气,有一种将要溺毙的窒息感。
水雾迷蒙中,她望向姜宴卿的脸,却见其正是百忙劳形。
容色似如谪仙般无可挑剔,可眼下正做着与矜雅温润皮相大相径庭的可怕和恣肆。
察觉殷姝在看他,姜宴卿抬起眼来,鸦睫如羽,底下的一双幽眸已是深得似如潭渊。
殷姝看不清也看不懂其中的情绪,却能看见人还囚着她,然后勾魂吸魄的一笑,晕染开瑰丽的妖冶之色。
殷姝赶紧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愈来愈快的心跳声。
在看不见的黑暗里,她察觉自己又被他单臂扛在了肩上。
他步子很快,三步五步间便将自己放置在了似如云端的床榻上。
似如幻海的窗幔轻纱被他长臂一勾放了下来,珠帘发出清灵脆响。
于不经意间,她无意瞥见了那正嚣扬跋扈的蛟蟒。
“姜宴卿。”
她哀求似的唤了声,往里侧缩,然如此广阔的榻也无半分她藏身之地。
更遑论她浑身的力气早已被抽走了。
恶狼叼住孱弱猎物的脚踝轻而易举便拽了回去。
姜宴卿勾着极危险黯然的笑,“乖宝贝怕什么?”
他将娇娇软软的少女扶坐在榻沿,挽着少女玉绸藕腿,俊拔纤长的身躯又虔诚的跪了下去。
似奉圣明般在少女玲珑雪润的脚背上蜻蜓点水留下一吻。
“呜……”
殷姝惊惧的瞳孔发颤,心愈跳愈快,下一瞬便要跳出膛腔。
一切都恍若在做梦。
高贵矜冷的太子爷怎会在她面前下跪两次呢。
他是太子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看他的样子,他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可此刻,却……却跪在她脚下,还在——
!
殷姝面颊熏得彤红,潋滟的粉绯一路蔓延到耳朵尖上。
“姜宴卿,你起来……”
红唇一张一翕间,话艰难的溢出来,竟是颤栗的不像话。
又软又酥,吓得她又感觉抬手捂住了嘴。
这会儿的功夫,她听见姜宴卿似笑了一声,旋即阴翳笼罩在了自己身前。
一跪一坐的姿势,能和姜宴卿平视。这般的距离,她能看清近在咫尺的昳丽容颜,脸廓精雕细琢,似如月,又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