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形坐在那暗处,隐晦的看不清。而他的身旁,还匍匐着那只“大猫”。
一主一兽,莫名都有些恹恹的。
“宴卿哥哥。”
殷姝软软叫了声,还没走近,就被摁着箍进了怀里。
力道一如既往的似要将她揉碎,殷姝被抱得鼻子疼。
可还没喊出疼,又被狠狠的抬着玉颈往上提。
唇瓣被缠绵的亲着,呼吸都顾不上了。
亲了许久,舌根被阭的发麻,粉腻的唇瓣红润润的透满银意,全身又没了力气。
然姜宴卿还没亲够,又故意吞噬出咂啧的水声,待将小姑娘亲得嘤咛轻哼,索性一把抱起来,走了几步一扫案几上的笔墨纸砚。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殷姝被小心翼翼放了上去,还没回过神,又被摁着腰和后脑不知倦的亲。
似亲了几盏茶的功夫,他终于放过了少女,又狠狠的往怀里摁,头埋在少女的颈侧,贪婪的汲着馥郁的甜香,沉沉唤:“姝儿。”
“小姝儿。”
“我在。”
“乖宝贝。”
“我在。”
“乖宝贝。”
“在。”
……
他一声一声的喊,殷姝纵使弱弱的喘息,也艰难着应。
直至落在耳边的是一声,“娘子。”
殷姝愣了愣,半晌阖动唇瓣,“……嗯。”
遂即,又是天翻地覆的深吻,滑腻缠着勾着丁香小舌吮阭,扣着她似要将肺腑里的空气都要吸光。
*
新帝即位,万象更新,又逢良时吉日,帝后大婚,大赦天下。
当日,殷姝还在晨雾中便被宫娥嬷嬷们闹腾着醒来。
乌泱泱的簇拥成一团,将睡得朦胧的少女自榻上捞起。
殷姝受了惊,下意识问:“陛下呢?陛下呢?”
空气冷凝了半会儿,便是宫女嬷嬷们捂着嘴偷笑。
还是吴嬷嬷率先咳了声,打趣道:“今日大婚,方才好不容易才将陛下劝走,娘娘醒来竟也是这般黏着陛下。”
“嬷嬷……”
殷姝脸烧得通红,却被拉着下了榻。
身上拥着的薄毯一拉,妙曼的身躯毫不掩饰的落入众人眼底。
雪润皙白的玲珑娇躯上缀满遍野的细花,姹紫嫣红,一层铺着一层。
哪里都有,尤是那最关键之地。
饶是年长的嬷嬷们见多识广也不禁羞红了眼,不敢多看。而未经人事的小宫女们见了这等场面更是羞得耳目通红。
四周沉寂下来,殷姝也闭上眼睛,羞愤欲·死。
待身上笼上火红的嫁衣,这才稍自然了些。
看着落地镜中拖曳数尺的裙摆,殷姝心中不禁一颤。
凤凰于飞,熠熠生辉。
“娘娘,陛下亲自为您选的嫁衣可真好看。”身侧人由衷感叹。
殷姝没说话,流转春水的眼儿也凝了神。
她知道的,这嫁衣是姜宴卿选的,就连她的尺寸也是他拿软尺在极羞人的情形下一点一点量出来的。
而头上的珠钗步摇、凤冠,一件一件也出自他选。
最后的火红盖头,也是他绣的……
想着想着,隔着数座宫墙之外的钟声荡如耳迹。
将至良辰吉时,吴嬷嬷提着绣鞋走上前,将要为美人穿上,却抢先一步被一只大掌捧起那齿痕宛然的一双莲足。
殿内众人战战兢兢,连叩跪下去,然得了眼命,又不敢喊话。
如是,在一片沉寂中,殷姝被伺候着穿好了红绣鞋,又骇然一下被抱了起来。
守在外头的刘德全见新帝抱着新后出来,心中大惊,想劝诫“于理不合”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皇宫处处,已是火花一片,乃至整个京城也是遍布红妆。
锦缎绯红随风翩跹,殷姝被抱着坐在凤與上。
一路缓缓前行,行了曾经上早朝的数里,越过了三道门,凤與终于停了。
笼在火红盖头底下看不见什么,只能透过罅隙看见朝自己伸来的一只修长如玉的手。
殷姝探出手,被满满当当的握在了手心,男人带着她,走过长长的一段路,跨过马鞍和火盆,殷姝都还没反应过来。
除此之外,更多的便是紧张。
帝后大婚,行册立和奉迎礼,是要在文武百官的共同见证之下。
“姝儿别怕,我一直在。”
身旁传来清磁的悦耳嗓音,殷姝心稍稍安定了些。
一切做完,殷姝终于得了歇息,如坐在龙凤喜烛的洞房之内。
四周静了下来,殷姝心仍是跳得厉害,头似也嗡嗡的作响。
她和姜宴卿成婚了,成了皇后。
一如登上提督之外的前夜,她什么都不懂,纵使已学了好些时日,可一国之母哪是那么容易便做好的?
殷姝神思飞远,待紧阖的大门敞开。
她不由得一颤,闻到了些许淡淡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