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却不得秦明答。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或是自小受小娘的教导,身为男子便不能学爹那般在外沾花惹草,若得了女子,便不可推卸责任。
又或是受了主子的影响,行事果决,自己的东西或人,便该控在自己手里。
既与云清有了夫妻之实,便是自己的人。
许久未得男人的回答,云清猜来想去,也逃不过“负责”二字。
秦明品行高洁,自持清高,既发生了,便绝不容忍生出差池。
可没有爱的姻缘……并非她所要。
想到此,云清情不自禁眼角划过一丝泪。
这是方才聚起未掉下来的,可纵使如此,她仍有些难为情了。
她以前并非如此的,这两日不仅哭的次数多了,做的时候,更是泪如雨下。
“还痛?”
冷不丁,男人敛首轻轻问,滚烫的鼻息喷下来,有些痒。
“……不是。”
她弱弱吐字,怕秦明又如上次那般,直接掀开被褥查看,便将手紧紧圈在了男人腰间。
此举让秦明一愣,莫非是更疼了?
他手臂收紧,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道:“我看看。”
话音刚落,云清吓的睁开了眼,“真的不是。”
她不知该如何说才能消除秦明的顾忌,想了会儿,说:“我就是想……想抱着。”
“……”
话说出来,不止是秦明愣住了,她自己也是一惊,自己竟说出了这话。
然男人肌肉紧绷的铁臂收得更紧,拥着她的细腰,眨眼间,她整个人已到了男人身上趴着。
如此的亲密让云清有些不自在,流转一双疑窦的清眸,看向秦明,似在问他这是何意?
“那便抱着。”
秦明言简意赅,空出的大掌提着被褥往上拉了几分,“睡吧。”
正在此时,帐子门外传来些响动,窸窣的脚步声细浅,并非武将兵士。
云清与秦明一同抬眼望去,竟看见从门口进来两个婀娜多姿的美人。
美人身着异服,布料少得可怜,云清不知道在这种冷天下,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可脉脉流情的媚态……
不需多想,云清便明白了,这是底下人送来的。
这在达官显贵中很常见,以此拉拢或借助势力。不禁有送侍妾美人的,若看上了眼,自己的妻子都能送出去。
云清面无表情,静静与闯进来的的美人对视。
“这……”
两个美人进来瞧见榻上的场面,自然也是一惊。
竟已有人捷足先登。
空气中未散尽的麝香味儿,还有榻尾凌乱的衣裳,最显然的是,榻上两人紧紧相搂的姿势。
“还不快滚。”
肃穆的沉音落下,含着冰雪般的寒意。
美人被吓得一颤,面面相觑,最后终是退了下去。
云清支起头来,看了眼秦明的神情,一如既往,毫无起伏。
两日来,好像也只有做的时候才有微微的变化。
正想着,看见那双薄唇轻掀,“没有什么想问的?”
“常有人送美人给你?”
“嗯。”
云清眸光微闪,“你……可曾享用过?”
纵使知道答案,但她也止不住的问,果然得男人凝重的否认。
“未曾。”
嫣红的唇瓣蠕了蠕,云清还想问为什么的,但想这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神思微转间,她注意到落在自己面上的一道目光,火辣辣的掩藏晦意。
“秦明。”
女人的嗓音很好听,袅袅莺啭,而散开丝许媚意的面容娇靥微蹙,尤是动人。
更何况,还是如此的情景和姿势下。
秦明生了些旖旎,又连尽数掩了下去,然女子聪慧,并非了无痕迹的瞒下去。
灯火朦胧黄晕,云清静静凝视着男人,看着看着,竟将人看得耳朵微起了一丝薄红。
这样的人,竟会害羞?
云清双眸睁大了些,感到新奇,凑上去想看仔细,可竟一瞬天翻地覆,自己躺在了榻上。
吻重重的落了下来,用的力很大。
云清不知所措,可与秦明亲的感觉甚好,便也由他去了……
翌日起时,身侧一片凉意,她想秦明应当是晨练去了。
她支起身,并非初次的酸涩难忍,痕迹似也已经清洗处理过了。
至于是谁干的……只怕只能是他。
想到这,云清有些面红,难以想象那样不开窍的冰楞子是如何动作。
而眼下,趁人不在,便当去看看小督主的状况如何。
虽同样被带进了军营,但她与小督主已失联了两日。
云清定下心神,快速笼好衣裳朝外走。除了帐子,又是整齐排列的几排。
不远处,那顶显赫的大军帐并不难看见,那便是太子的军帐了。
小督主定是被关在里头。
可地方虽是找到了,可要靠近却绝非易事。
忽得,云清听见停在后头的脚步,她瞳孔一震,知道后面是秦明。
“你想找小提督?”
沉洌的嗓音落下,在晨光中散着晨露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