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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_荒原的白牙【完结】(13)

  “我去处理一下厨房,你待在这里。”

  白色的幼崽先是跟在她后面跑了几步,发现自己跟不上,转而绕在徐韫的脚边。它张嘴咬住他的衣摆,身子往后退,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韫的手还是僵的,动一下好像就能再感受到灼热的疼意,他的目光看向她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脚边的狗。

  夜里。

  温度明显下降,吃过晚饭后,徐韫清洗好身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床边,掀开肩膀上的衣裳,将药膏涂抹在锁骨附近。

  那里的伤疤淡了很多,昏暗的灯光下,少年只坐在床边的一角,半边身子都倾斜出来,有些青涩的身子已经有了成熟的趋势。

  冰凉的膏体抹在他的手臂上,他先是微微蹙眉,随后还是抹匀开。

  他的头发披散在一侧,抬手费力地擦拭着后背,肩膀上的衣服已经搭在了手臂上。

  屋门早已经被他关紧,甚至还放了一根木棍顶着。

  擦拭好后,他合上里衣,也没有系紧腰间的带子,起身走到窗户旁边,轻轻地推开,目光看向骆荀一的屋内。

  那里还能看到光,她还没睡。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少年纤细的身躯微微瑟缩了一下。

  皎洁的月光倾泻在窗边,他看上去既温顺又柔软,完全没有了白日里可怜模样。

  她在做什么?

  徐韫随即看着屋内的摆设,穷得一穷二白,只有一张床,衣柜和桌子。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衣柜里也只有几件旧的衣裳,磨得皮肤发痒发红。

  唯一看得下去得便是干净,但是这本就该如此。

  他放下窗户,锁好后才挪步回到床上。

  村子里的人总有几个是混蛋。

  上辈子的他差点被欺辱,一头撞在柱子上,差点死在那里。

  他吹灭了蜡烛,蜷缩在床上。

  他为什么睁眼就在这里?上辈子的他是死了吗?又是怎么死的?

  ……

  骆荀一起得很早,基本她的生物钟就定在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她的精力很充沛。

  她整理好自己,把狗放出来,又给它喂了食物,这才出门。

  将近冬天的早上很冷,骆荀一穿着有些厚重的外袍,来到村口跟那些人挤在了牛车上。

  她的竹篮里放了一用来赚取钱财的东西,还有她写下的诗词文章,书法作品,给别人润笔创作。

  本来她存下来的钱财可以供她前往京都,如今多养了一个人,骆荀一不得不预防后面发生的事情。

  比如他生病。

  这里的男子力气小,很难一个人生存下去,与此相对的是,他们的身体素质也很差。

  早上几乎没几个人想说话,牛车上很安静。

  骆荀一今日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上去更人模人样一点,起码能唬住人。

  毕竟她给自己编造身份给别人撰写墓志铭,传记,以及节日性祝词。

  天际泛起鱼肚白,山峦渐渐露出真实的样子,露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消散。

  下了牛车,骆荀一先是赶到了镇子上底蕴最为深重的人家。

  草草与人见面交托取得钱财后才去书店和酒楼写下自己的作品。

  若是无法高中,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起码名声早已壮大,能够以此得到机会。

  最后,骆荀一才去售卖衣服的店取衣。

  “你要再晚来一点,你可没这么容易拿到你要的衣服。”

  他说着,去后堂取出包裹好的衣服放在桌子上,“需要看一下吗?万一哪里少了现在还能说。”

  骆荀一有些犹豫,“都在这里吗?”

  “对,看看吧。”他说着,“对应一下,省得你还要再跑来跑去。”

  骆荀一低眸看着他打开的包裹,抬手翻了翻,便看到里面布料极少的衣裳。

  那做得极为柔软,甚至花样都比穿在外面的模样都要精致复杂得多。

  她粗粗扫了一眼,突然脸燥热了一下,眼神慌张起来,装作没看到一样连忙合上。

  她的动作有些迟钝且多了起来,取出了银子放在桌子上,低声说了几句就取过包裹马上离开。

  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属于这里男子的贴身衣物,类似与肚兜一样的存在,甚至比其更为惑人。

  骆荀一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那人的脸色,意有所指。

  回到街上,她才冷静下来。

  她将那件事抛在脑后,经过干果铺,挑了一些男子爱吃的,将其放进竹篮里。

  这个点,他应该已经起来。

  这个时辰,街上已经开始慢慢热闹起来,包子的香味早已经传出了一条街。

  酒的香味悠悠从巷子里传来,骆荀一也因此停下了脚步。

  之前她没闻过。

  是新开的店铺吗?

  顺着酒香,她跟一些人同路来到店铺。

  卖酒的人是个风韵尚存的男人,穿着显身材的深红色衣裳,腰间挂着链子,走动的时候,

  身后的那些女人齐刷刷地盯着他后面肌肉匀称的臀部。

  见到骆荀一,他显然睁大了眼睛,随后娇笑着,柔柔地询问,“请问女君是要买点什么?”

  他取出舀酒的勺子,露出白净的腕骨,刻意露出下位者的讨好,眼神并不清白,甚至不在意自己被那些人用那种侵略露骨的眼神盯着,还乐在其中。

  第11章

  好看吗 店里的人不多不少,骆……

  店里的人不多不少,骆荀一的存在却让人眼前一亮。

  巷子里很少见到这副清雅瘦高的人,几乎都是一些脚女和莽女。

  “我要一斗果酒和一斗黄酒。”她与他对视,缓缓说道。

  骆荀一垂下眼眸不再看眼前人的模样,只是跟其他人一样等待着自己的酒。

  这个店铺里除了他还有两个女人,但看上去他是店主。

  对于骆荀一而言,眼前的人和江栏是一个性格,让人麻烦的,且难以摆脱。

  “一共20钱。”

  那人说着,微微压腰,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骆荀一视线下移,伸手接过来。

  他的指尖触碰到骆荀一的手腕,接着,便挪动了她的指骨,不加掩饰。

  凉意和微软的触感顺着她的指骨慢慢蔓延开,骆荀一微微愣了愣。

  因为这种轻浮举止而发脾气显然太蠢笨了一些,骆荀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并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样子——害羞或者脸红。

  她迅速把钱放在他的掌心,一点肌肤也没有接触到。

  苏辛有些可惜,似乎还想继续和她攀谈,收回的手微微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把发丝勾在耳后,露出白净的脸庞,柔媚而成熟,不同于刚刚成年的男子那般带着肉眼可见的清甜和羞涩。

  “谢谢。”

  她的嗓音有些冷涩,琮琮琤琤,有碎玉声,轻缓地说着,俨然让苏辛心头微凉,眼前一亮,笑意更甚。

  她的目光冷淡得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肮脏的跳梁小丑,苏辛的呼吸不由得乱起来。

  “客人若觉得好喝,记得下次还来找我。”他柔柔地说着,声线还带着一丝颤意。

  装好的酒在壶里微微翻滚着,发出轻柔的泊泊声。

  店内的人大口地喝着酒,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衣领,斜眼看着骆荀一,脑子里带着恶臭的嫉妒。

  “瘦得跟个麻杆似的,能抱得起男人吗?我一拳头就能打翻一个。”

  她压低声音跟旁边的伙伴说着,一边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腊黄而粗糙得像地面的泥土一样的脸上毫不掩饰对骆荀一的鄙夷,身上衣裳的颜色就跟煎出来的鸡蛋放了很久的样子。

  站在那的骆荀一恍若未闻,也没有继续在待下去,脚步四平八稳。

  抬头看了一眼天,估摸着大体时间,骆荀一朝着镇口的方向过去。

  她不经意看了一眼街道的四周,似乎比往常少了一点什么。

  比如偷鸡摸狗的人。

  “你来这做什么?”说话的那人拿着用荷叶包裹起来的肉,腿脚还带着泥土。

  “我来拿东西,你家里是有客人来吗?”看到尤单,骆荀一罕见露出了笑容。

  尤单是隔壁村的人,同骆荀一待在一个书院,已经成婚。

  “对啊,我夫郎家里人要过来,我来镇子上买点肉回去招待。”尤单瞅了一眼她的模样,“还没打算找个夫郎吗?你村子里的人眼光这么高吗?没有媒人去你家?”

  “我家境不好,不好耽误别人。”

  骆荀一和她共同等着牛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都是借口,在书院里,老师总是夸你和张和的文章写得好,若你真想娶夫又何愁娶不到人?钱财哪里成了娶夫的借口?张和先不论,她家教好。”尤单压低声音,“你若娶了夫,定然知道其中的好处,你如今都18了。”

  见着她往其他的地方说去,骆荀一抬手推了推她靠过来的脑袋,语气平和,“你心思还是多放在书本上为好,现在我还没有那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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