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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柔弱的男人[女尊]_荒原的白牙【完结】(7)

  还没走两步,她像是想到什么,“你今天涂药了吗?”

  他愣了愣,随即慢慢点头。

  撒过雄黄酒和驱虫药粉后,骆荀一给自己打理好地铺,取下自己的被褥放在上面,又把他的被褥放在了床上。

  这么一折腾,骆荀一困得不行。

  “睡吧。”她轻声道,跟他保持着距离。

  可再怎样保持距离,徐韫好像也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冷冽,像梅花一样,还有巨大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他突然有些后悔,身体开始拘谨起来,微微蹙眉,“我...”想要回去。

  蜡烛突然熄灭。

  骆荀一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就灭了,可能是中间潮湿了?

  “睡吧。”

  这句话变得利落起来,骆荀一摸着黑回到了地铺上。

  后面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徐韫死死咬着下唇,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些不开心。

  他爬上床,跪坐在床上摸索着放下了帷幔,随后慢慢抱着自己的被褥,躺下背对着她。

  空气十分安静,似乎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好像睡着了。

  徐韫翻过身,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掀起了一角,借着透射进来的月光看着地上已经熟睡过去的人。

  睡着了,为什么她睡着了?明明是她的错,明明最该夜里辗转反侧,惶恐不安的人是她。

  为什么这里都不一样了?连这个人都不一样了?还人模人样。

  徐韫突然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中,被被褥包裹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难道是自己的梦吗?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梦?他最该梦见的不该是他杀了她吗?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坐起来,里衣的衣摆堆积在一块,露出布满伤痕的小腿。他抬手掀开帷幔,没有穿鞋就踩在地上。

  他的发丝已经凌乱了许多,衣领也不规整,像是被人扯了一把,那双漆黑浓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人,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剪刀。

  一直藏着袖子里的剪刀。

  杀了她,他还会如之前那样,干净善良,一切都未发生,他不过是一时过得落难穷苦了一些。

  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被褥,才触碰一下,身前的人翻了一个身,露出了她的脖颈,散落的发丝遮住了一半。

  他的视角,同样能看到她的侧脸。

  他握紧手上的剪刀,吞咽了口中的液体,慢慢靠近她。

  寂静的空气中心出现了轻缓的疑问,她醒来了,可以换句话,她根本没有睡。

  “你”她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徐韫呼吸都乱了一下,连忙把剪刀放在身后。

  “你睡不着?”她试探道,嗓音微哑,又觉得两人距离过近,起身坐在那。

  被褥与衣裳滑过的声音让徐韫显然冷静下来,他抬眸看着她,微微抿唇。

  “嗯。”

  她不禁语噎,睡不着难道不会闭着眼睛装睡吗?打扰人睡觉算什么个事,不知道这种缺德事会被人骂吗?

  “我害怕。”他突然说着,语气很柔。

  骆荀一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可这一举动显然把他给吓住了,少年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偏头,楚楚可怜。

  她更是疑惑?难道他遭受过家暴吗?

  难道真是哪家小侍?

  她缓和了语气,耐心问,“你怕什么?”

  “蛇,鬼……”他声音幽幽的,“你不怕吗?”

  她顿了顿,真的感觉他精神有点问题,还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接着,她起来摸索着点燃了蜡烛,烛火照亮了骆荀一那张脸,温润矜贵,又带着文人的疏离,疲倦感让她那张脸看上去更加色情起来。

  接着,火光照亮了更大的范围。

  徐韫的大脑一时有些迟钝,甚至开始停止思考,这张脸如果出现在其他地方,一点不会让他与上辈子的骆荀一联想在一块。

  没有一个地方符合,只有五官相似。

  他突然抿紧唇,“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刚点燃烛火的骆荀一:“……”他可能真的真的精神有问题。

  “永晋155年。”她随口回道,轻轻把蜡烛放在离床不远的矮凳上。

  “如今灯亮着,你去床上睡,等你睡着了我在睡。”她轻声道,弯腰时,发丝落到肩膀上,露出了劲瘦有力的腰,甚至透过薄软的里衣看到她手臂处的肌肉,他在怎么疯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试图用把剪刀杀死她。

  她很高,再加上品相端重,几乎不会被任何妙龄的男子拒绝,除了有点穷。

  意识到这一点,他慢慢站起来,把那把剪刀藏在袖子里,一步一步地走着,回到了床上。

  再次回归原样,骆荀一睁着眼睛,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冤种。若他真是一个被打死随意扔尸的小侍,她再去寻人的确不大好。

  可一直留在这显然对自己也不大好,他也成了一个黑户。

  地铺上,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侧身看着床榻上被帷幔挡住的人。

  一个精神不正常,有着创伤应激反应的人,没有明面上说得过去的户口,还是一个男子,的确buff叠满了。

  烛火微微摇曳着,骆荀一强撑着等了他半个时辰,终于熬不下去睡了过去。

  帷幔内,他闭着眼睛,抱着身前的被褥,蜷缩着身子,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夜过得很快,至少对骆荀一而言。

  生物钟响起,骆荀一轻手轻脚地离开室内,洗漱后就先把他屋内检查了一番。

  没有。

  可能已经跑了。

  或者昨日夜里他看花了眼睛。

  不过不是没可能进蛇。

  天刚刚亮,温度还有些低。

  骆荀一先是进了放置药材的屋内,仔细整理了一番后拿出来放在外面。

  外面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只比一只响。

  骆荀一想到自己买的小鸡,又拿出了一点小米和稻谷,把鸡放出来,关在固定区域内,把食物撒在了地上。

  骆荀一没有买狗看家,一来她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二来她马上要去县里考试。

  虽说还有几个月,但如今也要安置好那个家伙。

  让姜栏收留他,她再塞点钱?骆荀一觉得有些不可行。

  她想了想,换了许多个主意都觉得有些不大靠谱。

  差不多弄好所有东西后,骆荀一又回了一次卧室。

  他还没有醒来。

  天气冷了的确让人贪睡。

  随后,骆荀一关上门去了书房,开始温书复习。

  骆荀一是个天才,她也能毫不谦虚地自夸自己。

  一目十行,过目成诵,悟性极高。

  早晨的空气总会给人带来好心情,虽然昨天夜里并不愉快,清冽的风吹起了骆荀一的发丝,衣袂微微飘起。

  屋内,她坐在窗户旁边,低眸手执书,温和的脸上柔和清雅,冷白的肌肤更衬得人清冷淡然。

  从卧室出来的徐韫站在那,一身素衣,直勾勾地盯着她露出的半张脸。

  第6章

  个性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骆荀一这才放下书从书房出去。

  院子的空间对于两个人来说正正好,但骆荀一走出去依旧能够一眼看到他。

  他坐在院子里的榕树下面发呆,手上似乎还在撕扯叶子。

  一眼看过去的无聊。

  她在原地站了一分钟观望着他,眸中清明而柔和,穿着浅绿色的衣裳,发丝被深绿色的发带随意绑着,一眼望过去像是藏匿在乡野的谋士。

  骆荀一走过去,停留在他一米之外的范围,微微拔高了声音,“我们谈一下怎么样?”

  清晨的气温低,阳光照在身上并不暖和,如今正处深秋,而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脸色苍白。

  他没说话,仿佛昨夜的简单对话是个假象。

  即使他精神不正常,但不是个哑巴或者傻子,骆荀一总得问清楚他的来路,以免后面突然发生什么情况。

  听到陌生的声音,徐韫抬头望她,眉心微蹙,端得委屈极的模样,漂亮的眼睛下一秒就红了起来。

  这个时间,少年一袭素衣,极为清纯的面容脆弱可怜,那抹红出现地恰到好处,又艳又纯。

  美丽总是不论年纪的,骆荀一无端地呼吸慢了下来。她等待着,等待着他要说什么出来,或许真是无比可怜,才一副无助无可依附脆弱的模样。

  他缓慢站起来,张了张嘴,又什么声音没有发出来,嘴唇蠕动着,竟低头小声抽泣了起来,肩膀微微颤动。

  哭了?骆荀一欲言又止,她又没说什么重语气的话。

  一时间站在那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骆荀一朝前走了一步,手抬到一半又放下来。

  她想着,或许真是难以启齿,要真是哪家的公子,不早早闹着要回家,即便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也该会闹着回家。

  捡到他时,身上穿着破烂带血的麻衣,那张脸上看不清楚面容,想要抱起来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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