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装便装,反正他这辈子都是她的了。
无关所谓的情爱,仅仅是把他归纳为自己的私有物。
他自己要凑过来,爱说一些情情爱爱的胡话,甚至还想给她生一个孩子。
就像是一只兔子在给猎食者寻找草料。
天真敏感的心思,爱猜疑的性子,空有外貌的躯壳。
“妻主?”
他有些疑惑,“妻主在想什么?”
“在想阿绵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她突然笑了笑,狭长的眼眸幽幽地注视他,像是要看清楚他的脸。
“阿绵很喜欢我吗?”
他张了张嘴,“喜欢。”
“我也很喜欢阿绵。”
喜欢他吗?徐韫有些呆呆的,突然抿嘴笑了笑,“妻主会一辈子喜欢我吗?”
“会。”
真轻松的回话,没有一点思考。
徐韫微微咬唇,转而问了别的话,“妻主希望我肚中的孩子是个女孩还是男孩?”
“女孩。”
他有些不满,“难道是个男孩,妻主就不认他了吗?”
“那你想要一个男孩?”她轻描淡写的说。
他突然恼怒起来,张嘴咬住她的手腕。
“怎么了?”
“妻主就是在骗我,根本不期待我的孩子。”
她想错了,他还是那个胡搅蛮缠的性子。
“阿绵只想要一个孩子吗?”她声音变得温和轻柔起来,“难道不愿意再为我生第二个吗?”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后,他缓慢眨了眨眼睛,举止又开始无措起来,“愿意的。”
……
这一个月的陪伴显然让他彻底安定下来,没有再拉着妻主询问她要去哪里,也没有在夜里又细细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有没有染上其他男人的胭脂,整个人陷入了由幸福编织的美梦中。
腹中的胎儿已经有了动静,开始踢他,夜里也非常闹腾。
尽管他少食多餐,还是胖了许多。
身前的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濡湿,一日下来要换几套衣裳。
“府医说,公子可以同女君同房了。”
他白日里想着这件事,等夜里妻主回来时,凑到她旁边却不说话。
“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孩子又踢你了?”
他被妻主抱在怀里,敛眸注视着环住自己的手臂。
他摇了摇头,说话有些慢,“妻主...妻主若是嫌我的身子笨重不能好好服侍,我可以为妻主寻几个良家子来。”
她顿了顿,“怎么又在想这件事情了?”
那些人都说,没有女人不趁着男子怀孕时偷腥的,他身子笨重,面容又丑陋了许多,妻主不愿意同他亲密也是正常的。
妻主不碰他,也不说什么,无非是顾着他的脸面。
他呐呐道,“妻主不想要吗?”
“成天居然在想这种事情吗?”她把人抱起来走向床榻,“顾忌你的身子不舒服,反倒让你胡思乱想起来。”
被解开衣裳,露出雪白浑圆的肚子,他的手指慢慢攥紧她的衣裳,颇为无所适从。
“妻主……”
他突然不想继续下去,感觉自己没了脸皮。
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被亲住,双手也被按在头顶上。
他不敢挣扎,胸膛剧烈起伏着,许久没被安抚过的身子率先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一边分去大半的精力去注意自己的肚子,一边又迷迷糊糊的没有任何反抗。
巨大的羞耻占据他的身心,可身子又偏偏如此诚实。
他紧绷着身子,却毫无任何用处。
妻主的诱哄声反倒让他更加羞耻,恨不得钻进地板。
一夜过后。
徐韫睡得很沉。
妻主起身离开都没有发觉到。
被被褥遮住的身子几乎酸软无力,被褥鼓起来的地方却安安静静。
转而三个月后。
京中人人惶恐。
徐韫也被母亲叫回了家,骆荀一却没有跟过去。
许多官员突然被革职查办,有的被关入大牢,有的则自缢在家中。
骆荀一待在宫内,已经三天没有回去。
她看着眼前执白子的圣上,等待着她落子。
“圣上在想什么?”她不紧不慢的问。
“在想如何一网打尽,无一漏网。”
“何不徐徐图之。”
她突然咧嘴笑了笑,将白子落在棋盘上,“老师怎么就认为我没有徐徐图之呢?”
骆荀一敛眸不语,眼前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改变主意。
这几个月,圣上一直在收集其他官员与费直关系亲密的证据,甚至为了逼费直露出马脚,几日间直接将那些官员全部扣压起来。
费直若被逼急了逼宫,圣上得偿所愿。
若没有,圣上失去眼前的民心。
“老师觉得今天晚上有可能吗?”
她已经在这等了三个晚上,这一个晚上又能怎么样。
骆荀一落子,“也许可能。”
第73章
攀龙附凤之人 半夜。 ……
半夜。
骆荀一披上外袍起身。
外面已经开始有动静了。
宫侍在逃跑, 远处的火光若隐若现。
“大人,外面有人闯进来了。”
门被推开,慌张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圣上呢?”
站在窗户旁边的女人平静询问。
“圣上, 圣上去了北门。”
骆荀一敛眸, “圣上既然无事, 你惊慌什么。”
她完全没有想掺和一脚的想法。
费直和皇帝之间的问题, 她了解得那么深做什么。
前者是义母,后者又是忍辱偷生的皇女。
她只知道, 费直喜欢她的父亲。
打探到这,骆荀一就没有再继续打探下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骆荀一站在门口朝外看去。
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
是历代提供给臣子办公住所的地方, 偏僻,没有任何可以捞油水的地方。
更何况, 那些都是假的。
旁边那位侍卫紧张地盯着紧闭的大门,非常想把这位大人带走, 起码躲藏到隐匿的地方。
而不是一开门就能见到人的地方。
“大人还是躲躲吧。”她忍不住出声。
骆荀一侧身看向她紧张的模样,“不会有人进来的。”
这是一场空有虚名的逼宫。
“你回去歇息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是。”她有些茫然, 还是听从命令退下。
命都不要了吗?
一个文宫,叫她去歇息。
这是逼宫, 又不是闹家家。
她表面上答应下来,却站着没动。
“你不累吗?不想睡觉吗?”骆荀一见她不动, 继续问。
话刚落,紧接着, 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
一切都安静下来。
原本嘈杂伴随着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诡异,且令人满脑子问号。
静谧的黑夜里,伴随着冷风, 呼啸而过。
她突然抖了抖,心脏咚咚狂跳,惊惧地看向四周,又看向站着那不动的女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就像是夜里突然开始的戏剧,又突然截止。
女人朝她微笑,“结束了啊,这下你可以睡个好觉了。明日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我要出宫了。”
她抬脚回屋,瞥了一眼自己关上了门。
侍卫左看看右看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再做梦。
结束了?
她想抬脚开门出去看看。
伴随着害怕和好奇,她抬脚离开这里,朝刚刚最近的地方过去。
已经没人了。
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又去了旁处,幸运的是,这里有人。
“人都来齐了?”
“点过名了,都在这。”
没有人说话,领头的人抬手示意离开。
她看得真真切切,哪里是什么叛军,明明是圣上的私卫。
她咽了咽口水,紧没见你着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冷汗打湿了后背的里衣。
夜里寒冷,冷风更是无孔不入。
她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再继续去发掘好奇的结果,深怕什么时候脑子就不再脖子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再次看到了大人紧闭的门口。
大人好像睡着了,里面的烛火已经被吹灭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她躺在床上,也没脱衣服,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涌了上来。
她试图制止,将自己期待的美好计划仔细回想。
……
隔日。
大殿上,人人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