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穆说那她带几个朋
友，又问楚萱：“那你带谁？”
“朋友。”
“男朋友？”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关穆往她身后的陆淮办公室瞥一眼：“叫老大一起吗？”
楚萱答得干脆利落：“不叫。”
第79章
＋30% 将她的手往被窝里拉下去……
楚萱不是长袖善舞的酒中常客， 但作为这一顿饭组局的人自然会积极一点，开始前就率先倒了杯黄酒， 给大家敬了一杯以表达谢意。
焦成瑜是个能喝的，看她先开了口，立刻回敬了她一杯，随即就玩笑说：“楚总就光口头感谢嘛？”
这个老油条在点她给点实际的回馈，但这也才是第一轮销售数据统计，还没到发提成的时候，都不知道能发多少， 楚萱只能模糊说：“当然不止。”
一听有钱焦成瑜眼睛一亮：“怎么个实际法？”
邱斓混惯这种场合， 听这人三句话就开始要钱，接住话帮楚萱解围：“比如给大家一人整个锦旗？跟你们公司现在有的那个配成套，哇塞， 一面墙挂满， 拉风得很！”
她这一调侃就将关注点带歪， 氛围也被带热了起来，几人顺着说了几句公司那面锦旗的事情， 这个感谢话题也就自然而然被揭了过去。
这家饭店装修得古典雅致，不是划拳喝酒那种哄闹场合，但邱斓这种外向型人格的人很会来事，明里暗里都给大家劝酒， 她负责这个， 楚萱就招呼大家吃菜， 他俩默契配合下， 桌面上保持着既不吵闹、也不冷清的舒适氛围。
黄酒度数低，但温过的酒入喉柔滑，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就喝得多， 喝多话就多起来，三三两两凑一起开始聊天。
邱斓和关穆的几个朋友都属于有名气的主播，聊着他们的圈内心得。江怀和大学生都是学音乐出身，也有共同话题。楚萱就和关穆、焦成瑜凑一起，看关穆在云贵两个地区拍的那些丧心病狂的食物。
看了一圈羊粪烤洋芋、蟋蟀、烤竹鼠肉、油炸花蜘蛛之类，楚萱正觉得胃里食物在往上翻涌时，听焦成瑜问关穆：“听说陆总把贵州的一级经销商给炒了？是真的吗？”
这事儿传开只是时间问题，关穆没遮遮掩掩，说了个是。
焦成瑜“哇塞”一声，一脸不可置信：“那可是资格最老的经销商之一哦，据说还是老板娘的近亲，陆总怎么这么有魄力！他们犯什么事了？”
关穆心说老板娘都还没着落哪来什么近亲，瞥了楚萱一眼，将那边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事的导火线是窜货问题。
云南一级代理商说贵州代理商往区域内窜货，窜货地点是云南靠近贵州省界的几个小城市，这几个地方属于一个二级代理商管辖。
一二级代理商都有自己的销售地盘，本身互不相关，但大部分情况下，二级代理比一级代理需要的货少，尤其是在偏僻地区，从总部运过去产品的成本过高，那么他们就会从一级代理处拿货。
云南的一级代理发现，那个二级代理已经很长时间不从他们那儿走货了。
起初还以为是因为媒体那件事的后续影响，但后来一去当地查才知道，他们是照样在往超市铺货，甚至新品各个系列还很齐全。
不从他们一级代理这进货但还有货卖，就说明有别的渠道给他们供货。
云南这边说，他们去细查，发现是贵州的一级代理撬了云南的二级代理，从贵州窜了货过来。
他们把这个事报给了姚强，姚强去了贵州，贵州一级代理不承认有这事。
他去窜货地实查，二级代理商喊冤枉，说一直拿的云南一级代理的货，没想到被栽赃。
三方各自有理，姚强回了总部就给陆淮汇报了这事。
陆淮跟姚强到贵州后，被李总他们先给晾了三天，直到三天后的下午才说请他们吃饭，可他们在饭店干等了三个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
焦成瑜听到这里笑道：“陆总因为被怠慢，所以不跟人合作啦？”
关穆笑了下，但没说话。
陆大佬的事业多么一帆风顺，在科技行业创业成功后，投资也很顺，次次都把握住了风口，没几年就成了科技界、投资界数一数二的新贵，求他的人居多，加之他本身就骄矜，能力、地位、财富、性格几方面造就，朝谁低头的事鲜少有。
可以说，从未像这次这样受过谁冷待。
除了……
她侧脸看楚萱一眼：除了在她这里吧。
楚萱以为关穆看向她是在问她的意思，以她对陆淮的了解，那样本质也算温和包容的人不会这样小气。
所以她接了一句：“陆总不至于这样表面。”
关穆说：“反正李总他们终于现身后，他副总解释说公司去了国外团建所以没及时款待陆总，陆总听完就站起了身，说烟瘾犯了，直接就出了门，该有的姿态也都有。”
说到这里，她忽然像说人家的秘密那样压低声：“其实他出去根本就不是抽烟，而是打电话，说什么捡汤圆，还笑了几回，在代理商那些人跟前根本就是做个样子。”
楚萱想起在人民公园接的那个电话，这个“捡汤圆”大概是说给汤圆捡屎，脑中不由自主出现他轻笑的画面，她抿了口酒，若无其事问关穆后续：“后来呢？调查出什么了？真窜货了吗？”
关穆说：“最后调查出来，不是窜货问题，是抢市场的问题。”
楚萱：“贵州一级代理商抢云南二级的区域？”要是云南一级代理抢的，就不会率先告状了。
关穆：“对，那个二级代理商原来是什么都卖，不只有日化，还搞零食代理，说CG的产品销量低、不赚钱还事多，他们跟云南一级代理那边吵翻，加上和CG的合作合同到期，卖完手里的库存就没卖CG的产品了。”
焦成瑜多喝了几杯，有点晕头，没怎么听懂：“现在他们还卖库存？那怎么扯到抢市场的事了？”
关穆解释：“不是，在云南一级代理告状时，他们就已经卖完了。至于现在，谁还在市场上铺CG的货，他们说他们不清楚。”
楚萱听明白了：“也就是说，二级代理退出市场后，本来按省界划分，这些区域都该分到云南一级那里，但实际上，是贵州一级在卖，所以云南告窜货来引CG去调查。”
关穆点头。
焦成瑜感叹道：“二级代理区域销量又不高，重新把市场还给云南就好，陆总竟然直接取消了贵州一级代理，也太有魄力了！”
关穆抬酒杯跟他碰了下，作为陆淮助理与有荣焉的样子，又说了些陆淮来CG后做的创新，诸如力压众议上新品、改革高层构架、上新客户系统、设新部门、给全体员工大幅涨薪等等。
焦成瑜本就是个会夸人的，又附和点陆淮管理销售部门后，销售部内部的士气变化等等事例，将陆淮的了不起吹嘘得又上了新一层台阶。
楚萱在一旁静静听着，也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陆淮在别人心中的样子。
尽管这两人的话有些夸张的成分在，但这些事确实也是陆淮做过的。在新品上市后，公司业绩涨了不少，随着薪资大幅涨，大家也都更和气了，公司氛围比上半年好不少。
可以说，陆淮给公司带来了全新气象。
才想到这，本来坐得隔她几个人的大学生跑来给她敬酒：“萱姐，我、我敬您一杯，谢谢您的照顾。”
这人舞台上落落大方，私底下却很腼腆，给楚萱说这句话不止打了个结巴，说完脸还马上红透了，楚萱看他这种青涩的模样，目光都变温柔了一点：“也谢谢你小徐。”
看他俩对站着一起碰杯喝酒，邱斓立刻问小徐：“小徐你单身吗？”
楚萱一听就知道她要来事，放酒杯回桌上，顺手就把手边满杯的茶水给碰倒，吓得邱斓一下跳起来：“哎哟哟哟我的新衣服啊！”
楚萱连忙：“脏了吗？”
邱斓垂着头仔细看了看，“倒是没
有。”
楚萱伸手给她扯了扯褶皱：“没脏就好。”
两人关注新裙子的时候，被邱斓问得尴尬的小徐趁机回了原座位，邱斓再抬头看时，哪还有半点小徐的影子？
她才有丝怀疑楚萱刚才是故意的，楚萱就递给她她手机：“电话。”
是陈初宴的电话，邱斓看眼时间，接完后给楚萱道别：“我得走了。”
楚萱知道她今天本来有约，是抽空来她这儿来聚餐，点头说好，又问她：“你还能走出去吗？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邱斓提起新入手的菜篮子：“不用啦！没喝多少。”
她这一说走，跟她聊天的几个人也说走，楚萱看大家吃喝得差不多，也就将宴散了。
出了饭店后大家各奔东西，江怀打车走，邱斓被陈初宴接走，焦成瑜也有跟他有几分夫妻相的老婆来接，关穆和朋友们还要走去附近不远的Meist嗨第二轮，只剩楚萱和小徐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