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李执难耐地喟叹。
吴优却突然化成草丛中惊起的小蛇,抓握不住。他的悠悠,果然是不易被掌握的女人。
来回拉扯、终于得逞,李执嘴上还奚落:“还说不给我吃,口是心非。”
这个狗男人,想掀翻了天吧……
脑子被酒精麻痹,好胜的本能却还在。吴优就着醉意摸/索,熟稔解开、手指附上,满足地噙上一缕笑意。
李执的眉头终于皱起,若山川重叠,不再游刃有余。外面温度已经零下,她冰凉的手却逐渐暖热。细细拢捻、青筋跳动,
“悠悠……”
“嗯”
“松开。”
吴优当然不会听他的话。醒的时候很叛逆,醉了更变本加厉。
“李执,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么?”
一副探究的表情……仿佛一个可爱的小神医。
作天真无邪状,做荒银无度事。
说话间,指甲还微微用力掐了掐令口。潮潮的,是窗外的雨夹雪洒了进来么?
无异于火上浇油,李执被她逼疯了,丢掉了最后的底线。
吴优轻薄柔软的羊绒半裙下只有薄薄一层丝袜,平常心疼她穿得少会冷,现在摸上去却是刚刚好。
……很好撕。
车子停在花园一角,本是茂盛的景致。在冬天树木也变得寥落,叶片坠落、枝丫萧索。
勾画出破碎的天空,像被撕得横纵交错的缕缕痕迹,却是不一样的热烈。
有好多好多阴暗的想法,李执都想试试。蝉翼被扯破,遮挡反成了助兴。
李执好粗鲁,吴优好气,醉酒的人突然脾气上来,埋怨他凭什么破坏她的衣服……
嘴就被同时堵住了。上面;下面。
几乎吻到断了呼吸,才放她缓一口气。却还不忘见缝插针地奚落一句:“好像悠悠比我更烧”。
自始至终,不曾远离一分。却又不更进一步,
吴优感觉自己幻化为燃烧的蜡烛,淌出不绝的烛泪,滚落、凝结。只虚浮地没入一点,就已吐泪不止。
红烛灼人似酒暖,沉醉其间不愿醒。
食指触了触吴优的鼻尖,对上她亮晶晶的瞳仁。拿指复把她的眼皮抿上,仿佛是哄睡一个婴孩。
倏忽间,又喘息着用力吻上:“很想么?”
“嗯。”吴优闭着眼睛,声音已经变得绵软无骨。
“上楼?”
他试着抽离情绪,吴优讨厌这种变动,突伸出双手按在他肩膀,变得蛮横又决绝。李执居然呆滞了几秒,吃不上劲儿。
借着酒意的掩映,女人轻/抬身体。蝴蝶缓缓坠落高崖,入无尽漩涡。
李执也被勾出狠厉,径直到底。
吴优一本满足,幻化为黑暗中上下跃动的火苗。
李执把双手虚浮在驾驶位上顶,防着她幅度过大,碰到脑袋。
真皮座椅发出暧昧的摩/擦声,很快被喑哑的欢声压过。
车窗封印了放肆的声音,薄雾凝结在玻璃上。吴优一只手撑在上面,渐渐脱了力,来回滑动。
好几次碰到了中间悬着的那枚平安扣,来回晃动。入了李执的眼,月白的玉色,和肌肤的莹润一起,点亮了车厢。
所有模糊的、纠结的都远去。只有完整的餍足,是跋涉过戈壁荒漠后弥足珍贵的清冽。
像飞蛾扑火,用手掌控住她,反压过去。
宛如石臼与木杵。无数次舂捣,去皮、磋碎、成渣,成了一滩烂泥,没了形状。
不得章法地释放后,彼此却更加躁郁,还不够……
匆忙地整理好彼此,李执把吴优抱在怀里,下车上楼。电梯里灯光昭昭,黑色的大衣遮蔽了一切。
只有挂在臂弯的小退上,大片抽丝的丝袜暴露了刚刚的情事。
一路期待,直至进入浴室。吴优的身子歪斜着,倚靠着李执,热水像大雨滂湃落下,冲刷彼此。
她伸手附上李执的脸,她的手是湿漉漉的,半醉半醒的表情也沁着水。仿佛刚刚穿行过夏日的一场电闪雷鸣,痛快淋漓。
李执无力抵抗,好像潜入深海。这片水域却不是寒冷的,而是滚烫的,似乎是翻滚的熔岩。人越来越混乱,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深灰色的大理石墙壁,冰冷、坚硬。水珠飞溅、火花闪过,节奏时快时慢,好混乱。
她亲手释放了他体内的那头野兽,像海底的水妖迷失了人类的心性。
当李执用浴巾包裹好吴优的发丝,准备鸣金息鼓,她抬起一双迷蒙的眼,用手指了指衣帽间的一角。
黝黯角落里是折射着浴室光亮的镜子,李执突然轻笑出声,在暗夜里有点放肆。
悠悠,比想象的还要大胆热烈。
镜面映衬矮凳上的绮丽迷乱,黑色的皮革上是落雪肤与麦色肌纠缠着。短兵相接,每一寸争夺都映入彼此眼帘,分分合合,一切都是清晰的、明确的,吴优变得很安心。
李执嵌在她体/内,她的退缠上李执的要。拿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肩/胛,侧脸品味镜子里的全貌。
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他们穿行过一片茂盛湿热的雨林,尽端是豁然开朗的天光。
冬日的光线暖洋洋地穿透纱帘,还好第二天是周末。吴优醒来的时候觉得腰酸背痛,整个人像是要废掉,看了下表已经过十点。
李执敲了敲门,拿着手机推开卧室门进来:“午饭想*吃什么?阿姨问中午的菜样。”
两人都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但最近实在太忙,请了阿姨周末过来烧个正餐加做下清洁。
“都行,跟上周的一样吧。”
吴优的脑子还没上线,最先涌上的是昨晚脸红耳热的片段,再对着眼前一副齐整模样的男人,有点违和。把脸颊翻过去,贴在枕头上看窗外。
本来没什么的,是她敷衍地太急,倒让李执起了心逗她。倚着房门,静静地抱着肩膀看她。
吴优等着人走,没有离开的动静,心像悬着的风筝摇摇晃晃。
“在看什么?”
“麻雀。”
李执抬头看了眼外面瓦蓝色的天空,昨晚的夜雨后更显深邃,只是哪里有什么麻雀。
第46章 隔壁的大美女。
“先吃点早餐?”
吴优的喉咙像一脚陷进了沙子里,只微微点了点头回应。
等李执终于转身去了厨房,她才拥着被子坐起来。缓了缓神,翻出手机快速点了个外卖,起身洗漱好出了卧室。
餐桌上放着刚煮好的小馄饨,葱节翠绿、紫菜轻薄,点一勺辣油提味。李执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削一只雪梨,切块放在玻璃碟上。
吴优捏着汤匙,小口舀汤。隔着腾起的缥缈热气,两人仿佛商量好一样,即没有说话,视线也默契地互不打扰。
尴尬的是就这一会儿功夫,门铃响了三遍。
第一遍响的时候,李执正要放下水果刀,洗手去开门。就看到吴优一个箭步往玄关走去,状态莫名地着急,一扫伏在那喝汤的蔫样。
李执唇角简直压不下来,转身去阳台置物柜挑了支花瓶。
出乎吴优的意料,开门是迎面而来的蓝紫鸢尾花。颜色灼烈又幽暗,花枝若利剑挺立、花瓣如鸟翼飞起。
家里有每周定期配送的插花,一般是淡黄粉白的配色,温馨怡静。
鸢尾花风格则不一样,修长耸立的叶片、肆意舒展的花瓣,每一根枝枝叉叉都是写意的张扬。
特别是那深得化不开的颜色,像刚刚经历过的浓稠暗夜,侵占着这青霄白日,存在感过强。
看她捧了进来,李执却没吭声。只是把花瓶擦好、默默地放到吧台上。
“自己的花自己来拿。”吴优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小脾气上来了。不明不白的花她可不稀罕收。
“帮我插一下吧。”
李执应了一声,不疾不徐,似乎也有自己的步调。
吴优拿着剪刀把花枝杆子剪根,高低错落地插成阶梯状花束。送上门的东西,不好真的冷脸以对。
何况,李执的品味确实还行,几次送礼都有点巧思,大约是跟沈南风这种搞艺术的人混得久的原因。
李执抬头看她,黑色牛仔裤和轻薄米色毛衣,梳了根偏马尾,在吧台边细致地躬身整理。然后双手捧着瓶子,小心翼翼去水池旁接水。
室内的地暖开得很足,放晴后的日光下有点热。吴优在水龙头下接水,怪无聊的,感觉今天的水流怎么这么小,花瓶好久也盛不满。
而李执,也就倚在台面旁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她忍不住拿手指穿过潺潺的水柱。一直低着头注视着水线,仿佛接个水是天大的事。
他伸出食指,帮她把鬓边落下的垂发捋到耳后。
突然低声问:“喜欢么?”
这缱绻的氛围,吴优想打破,故作轻松地调侃:“喜欢。在男人里,你还算有点审美的。”
“悠悠,你在自夸么?我确实眼光挺好。”不是谁都能透过紧闭的蚌壳,窥见那一粒隐埋的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