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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悠悠_声宁【完结+番外】(77)

  李执也觉得委屈:是她先说“‘不过’睡了几次”。既然那些夜晚如此不值钱,那干脆不要继续了,看谁熬得过谁。

  虽然心里这样较劲,他倒是会耍奸使猾,先诱哄着她给自己疏解过,占领了争斗的有利地势。

  “怎么不允许我插手你的生活,却可以()()你的身体”

  真是天生一对,小心眼的记仇男女。

  李执把悠悠禁锢着,小臂往下够,穿过冗杂的缎带扭结,拨开比月色还柔软的丝绸,中指和无名指并拢,直捣到底。

  猝不及防,悠悠的小退像鱼尾扑腾,床尾条凳上摆放的花枝震颤。脑海中一阵阵电流穿行。

  (窗外月色迷蒙,在云层中穿行,地面晦暗不清,看不见详细的精致。人也觉得迷迷糊糊。)

  (“做你男人挺轻松,不用养你,也不许管你。”)

  (悠悠的一身反骨仿佛都被拆了、筋脉被抽了。动弹不得,吃了大亏。)

  (吴优背对着他,看不到人却还想绝地反击:“那你可得尽心服侍,不满意我要换人的。”)

  (李执猛然绷紧了唇,额上的血管湍急。男人在床上的逆鳞被无意中触动,再加上之前因她说分手而起的郁结。他动了怒……)

  吴优本觉得室内突兀地静默下来,抬眼看到了李执的表情,认真、执拗。想收回刚刚故作轻慢的玩笑,已来不及。烛焾虚长,没人分出功夫去剪。

  像一夜北风忽至,枝叶零落满地。他忽得把人翻转过来,把月要按压到塌得很低,一蹴而就。

  太突然了,悠悠难耐地溢出娇吟,还好已雨意淋漓。两人同时心满意足地吁出一口气。

  不给她缓冲的时间,李执捞起悠悠的月要,来回研磨、反复套/弄,细细品了起来。

  像小火慢煎一味好不容易求得的灵药。

  吴优整晚的防备快要崩溃,李执已熟稔她的身体,故意绕过敏感的那处,不上不下地悬着她在空中。

  她把脸深埋在枕头里,憋得太辛苦,眼角滑出生理性的泪水,和铜盘里堆叠的烛泪一样滚烫。

  李执的手撑在一侧,抬起去理悠悠散乱的鬓发,倏忽间他手背一片濡湿。对峙再不能持续。

  他把唇贴到悠悠耳后,期望离得近一些,可以更快抵达:“悠悠,想要什么不要闷到心里,也别总说狠话,别随随便便就把我推开。”

  李执不喜欢她那些难听的伤人话,不喜欢她轻易说分手。明明他出于好心,也只是口角。吴优好像很容易放弃一个人,时刻准备着全身而退。可他喜欢她……

  温暖的呼吸落在悠悠脖/颈,啄/吻密密扎扎地印下。

  陷入泥沼的人们不再挣扎。悠悠开始随着李执的动作前后迎送……一遍遍把他的名字叫出喉/咙,像把荔枝果肉咬破,吞咽入/腹。

  水势汹涌,继而泛滥成灾,整晚的戾气都消散褪去。尽情的那一刻,李执凶狠地咬上悠悠的肩膀,细皮嫩肉见了血,仍收不住月夸间的力度。

  事后两人在浴缸泡澡时,李执心疼地低头检查了一百遍……吴优终于不耐烦地错开:“再看结痂得成花了!”

  怕他以后不敢再卖力,她还机灵地安抚:“微微的疼也挺爽的。”

  那是欢愉的印记。

  李执心中一凛,捏起悠悠的指尖递到唇角,防水创口贴还在那里,在白嫩的肌肤上突兀地扎眼。

  蹙了蹙眉,无奈妥协:“以后不开心找我发泄。”

  悠悠伸出食指抚上他的眼角:“可是见到你我又变开心了呀。”

  第65章 两条路,她都不想选。

  大街小巷的枇杷树上,颗颗橙黄压枝,江南的春也就过去了。天气热而不燥,草木兴而未茂,恰逢小满时节。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①人生最好是小满,莫求完美。

  吴优和李执同样默契地这么认为。自从上次吵架后,两人都心有余悸,各退一步。

  李执不再与吴优谈及工作相关,安慰自己两人同食同寝,已是最亲近的关系。悠悠醉心事业、不喜被干涉,就让她自己尽情折腾吧。

  有时候避嫌地又太过,吴优调换部门后偶有苦闷,想起之前与他的龃龉,自己先不好意思倾诉了。

  不多的几次,吴优关心过李执的公司状况,草草几句就收了尾。反倒恋爱前,两人谈起工作能心平气和。

  那道浅浅的裂痕一直都在,没有愈合。

  吴优太喜欢压别人一头,当然也包括李执。

  李执未曾介意初识时的针锋相对,那时两人是不算对付的熟人。他欣赏她的生动冲劲,关注的不是她光鲜体面的名头,而是那几次太过深刻的印象。

  他好胜,喜欢和吴优斗一斗,慢慢地感情愈来愈浓,就生出了奢望。

  家是用来交付后背、互相依靠的,这是李执的认知。而吴优的惯性衡量让李执觉得:自己不可以不成功,悠悠会认为他不够格;自己又不可以太成功,悠悠又必须要压过他。

  争吵可以靠拥抱、接吻、做/爱结束,误解不会凭空消失。可惜他和她都还太年轻,只会用自以为的方式爱人。

  初春时节,李执本来有很多规划同悠悠讲:

  比如等他公司新业务稳定下来,她也能休下年假的时候,未来是不是可以准备下婚礼两人的开始不明不白,李执一直想掰回正轨,让彼此的关系名正言顺。

  可悠悠从未起意介绍家人,李执就没再催要拜访吴优父母,大家都忙,似乎维持现状就挺好。

  再比如做完公司季度业绩预测时,李执顺便计划了自己的财务状况。之前买下老宅加装修清空了现金流,他算了下之后的利润分红,终于有余量考虑婚房了。

  骨子里李执是那种挺老派的男人。认为娶妻养家是很郑重的事,要担在肩上作一辈子责任。他受的家庭教育就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到血淋淋的地步。

  李兆熙祖辈起就世代从商,顾秀青则是传承的书香世家。两人算得上门当户对、青梅竹马,自幼在栽桑养蚕、缫丝织绸的千年古镇成长。民风淳朴又封闭,两人却是那个年代较罕见的自由恋爱。

  六七岁之后,母亲再不许提及父亲,家中似乎不再有过去的痕迹。

  某个夏日的午后,年幼的李执踩着凳子,摇摇晃晃地伸手去够高处柜顶上的饼干盒子。孩子的小臂颤颤巍巍,不小心带掉了角落里压着的厚重照相簿。

  他蹲在地上一张张翻看,从前家里住的开的、又卖掉的大房子和车子;爸爸妈妈抱着还是婴孩的他去南京游玩在钟山音悦台前的留影;以及,更早李执未出生时的照片。

  年轻的男女骑着自行车约会,在城市里的西餐馆中共享一份奶油栗子蛋糕,是千禧年以前、专属九零年代的浪漫。

  再往后翻,还有张灯结彩的喜宴,李执看着爸爸妈妈画着夸张的妆容,做欢庆而搞怪姿势。

  那时母亲刚带他和妹妹搬离了旧居,租住在县城狭窄简陋的筒子楼。逼仄的环境里每一寸空间都弥足珍贵,李执以为父亲的印记已被全部抹去,没想到顾秀青都保存了下来。

  与之对应,父亲最后跟李执托付的是:最遗憾不能照顾家人,保她们一世安稳。

  这是李执关于婚姻的最初认知:无论成败,在后方坚如磐石的存在,应该极认真地对待。

  正因如此,当初沈南风、沈南雨怂恿他跟吴优领证时,李执第一反应竟是抵触的,太儿戏了。

  过了懵懂的青春期,他没什么心思谈爱。起初疲于生存游戏,想要多些筹码立足于世;后来有了余力,又宁愿拼命赶时间完成父亲的遗愿。

  可是,压不住心底的那一丝贪念,他和悠悠就这样歪打正着地开始了。既然如此,李执想尽力往理想中的家去靠拢。

  他和悠悠现在住的房子是一套地处浦西中环的三居。由2012年李执成立了第一家公司,拿到第一张外销大单后,赚来的第一桶金购得。在最需要资金时也曾用去抵押过桥救急,装修简单却感情极深。

  五六年间已翻了两倍,李执之前从未想过变卖。

  在悠悠终于开口承认了对他的喜欢后,李执第一次动了换套房子的念头。

  之前的空间格局是按照单身生活布置。创业初期,客厅还兼顾了工作间的功能。

  近几年公司规模扩张,换了新的办公室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既然悠悠对家居环境要求这么高,是该让她住在亲自布置的家里,婚房本就应是如此。

  成年人的世界里危机四伏,现代都市不过是变种的原始森林。白日在魑魅魍魉间搏杀缠斗,求世俗意义上的成就或奖赏。最心安处,还是夜晚亮着的那盏等你的灯。

  倦鸟归巢,再张扬的灵魂也终将落地,期待有根栖息的枝头。

  魔都地价高昂、寸土寸金,李执没有因此降低标准。

  过年的时候,悠悠发给李执不少儿时的照片。那同样来自一本被束之高阁、尘封在柜顶的相册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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