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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干掉前夫上位后_一山兰【完结】(68)

  柳乐瞪了巧莺一眼,嫌她竟以为自己会多心。可当屋里只剩她一人时,柳乐第一个想的确实是此事。

  妹妹当然不是那种人,她一万分确定。母亲和巧莺熟悉柳词,自不必说;卉儿虽是头一次见柳词,亦不至于当她会寻机觅缝。可是她们心里都嘀咕,无非是大家都明白:这种事总是由男子那头说了算的。

  她不信予翀会——不,她不信予翀。但反正他永远也别想打柳词的主意,否则,她一定杀了他。

  柳乐下了这样的决心,可还是免不了一时恨,一时痛,一时忧。

  正自发怔,只听丫环在院中报:“柳二小姐来了。”接着巧莺掀帘,将柳词让进房间。

  柳乐看巧莺一眼,巧莺会意,端来茶便悄悄地掩门出去。柳词坐了一会儿,说:“娘要回家去,明日早晨一定要走。”

  “那你留下再陪我几天。”

  柳词低着头,柳乐只能看见她的侧脸,看见她嘴边有一点微微的笑。

  “今天你们听戏时,我找姐夫说了些话。”柳词忽地抬起头。

  柳乐不知该说什么,等着妹妹往下讲。

  柳词似乎也忘了要说的话,两人默默无语,半晌柳词说:“姐姐,王爷他是个很好的人。”

  柳乐气恼起来:“你也来替他说话?你总是为外人说话!”

  嫁给王爷时,她以为,妹妹心底深处不赞成,因为嫁计晨时,妹妹很为她喜欢。——若这么想,当初她和禹冲闹别扭,柳词也总是帮禹冲讲好话,甚至禹冲流放,死了,谁也不提他,还有一回听见柳词悄悄地说:“禹公子和姐姐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禹公子不可能做坏事。”

  想起前事,柳乐伤心得再不能发一言。

  柳词伸出手指,顺着柳乐的两道眉划了划。

  这是唯她们二人彼此明白的举动:小时候有一回,早已忘了是因何事,柳词大哭不止,柳乐看见,不知怎的,拿手指去接那滚瓜似的泪珠,抹在她眉上,把两条绒乎乎的眉毛抹得又细又翠,搬镜子给她一瞧,柳词含着两包泪,又笑开了。这后来变成了姐妹间的玩笑,每当柳词伤心难过时,柳乐都去摸摸她的眉毛,哄得她破涕为笑。

  柳乐呆呆望着妹妹,柳词笑笑说:“姐夫不算外人。更多的事情我也不懂得,但我知道,必是天底下最好的那个人,才够格做得了我的姐夫。”

  。

  翌日上午,送江岚、柳词去后,予翀回身对柳乐说:“昨天我和柳二姑娘说了一会儿话。”

  柳乐没搭言。

  予翀接着说:“是为最近有人想提亲,她不愿意,心里又担心,怕冷不丁定下来没法悔改。她不好直对爹娘说,想要告诉你,又因为……她怕你还得来找我,害你为难,故此直接对我讲了。”

  柳乐听了倒诧异。昨日柳词没提,她以为妹妹只是为她和予翀居中调停的意思,原来还有这事。

  这么说柳词心中已经有个人了,会是哪个呢?柳词素来不糊涂,这事情却行得奇怪——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信父母和亲姐姐,却肯对个不相干的人吐露。莫非她以为只有王爷才能帮她?未免太轻信了。

  柳乐冷冷地说:“多谢殿下,不过我妹妹的事不劳殿下费心,我爹娘没那样心狠,不可能罔顾她的意愿要她嫁人。”

  予翀微笑道:“这我清楚,我并非想干涉你妹妹的亲事,若要问我,我也希望她嫁给自己中意的人。我本来有个妹妹,可她……”他的面色骤然一沉,隔了一时,才望向柳乐,“我们是夫妻,你的妹妹就如我自己的妹妹一样。”

  柳乐从太皇太后和太后那儿都听过,予翀本来是该有个同胞妹妹,但妹妹没能活着出生,他的生母谢贵妃亦是在生产时没了。想必是为此,他想起自己的妹妹,不免带几分恨意。他的生身父母都已过世,又没有个同父同母的姊妹,再说身为皇子,兄弟姐妹间本没有寻常百姓家那么亲热,这样一想,他也真是孤单、可怜。

  她说不出重话,良久轻轻道:“我妹妹是个普通姑娘,不是公主,她不必非要嫁你们皇族亲信、大宦名门之后。哪怕是布衣平民,只要品行好,只要她喜欢。”

  予翀点点头,郑重道:“我保证——我并不是要把这个当作对你的道歉、补偿,但我保证,你妹妹一定能嫁给她喜爱、且配得上她的人。”

  柳乐听到“道歉”,心头就跟叫针刺了一下似的。她没有答话,扭头便走,心道:先前我与你说话,是因为娘在这里,只不过为面上能过得去,现在,我只等着你把我休出王府,不会再和你说一个字。

  回到屋子,她立即命人将予翀的衣物全部收拾出来,给他送去。几个丫环都不肯单独走这一趟差事,看见柳乐板着脸,神情与往日大不同,也不敢说笑,无法,只好几人一道去了。柳乐也不问东西送到了哪里。

  这日晚间,予翀遣人来探问柳乐。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书房的丫环小蝉。柳乐素来喜欢书房里两个丫头,每次见了免不了与她们说笑,这回连见也不见,只对巧莺说:“你让她回去,不用提我好不好,很不必这般假装关心,从此以后,要么杀了我,要么撵我走,要不然只当没我这个人!”

  巧莺又好笑又心酸,劝道:“倒是好好和小蝉说罢,她懂什么?你看她吓得都不敢回去了,你要她怎么回话呢?一字不回,又惹王爷怪罪她。”

  柳乐便道:“那你陪她去一趟,就说我这边没有事情,我已经睡下了,其它不许多说。”

  巧莺只得去了,待她回来,柳乐果然已经躺下,满室里悄无声息。巧莺要另收拾铺盖,怕吵醒柳乐,看见床上留出一块位置,便在柳乐身边伴她睡了。

  不知予翀说了什么,太皇太后传懿旨,暂且免除柳乐进宫问安,要她在家休养。柳乐便以没有痊愈为由,谢绝了亲友探视。惊春院已经足够她活动,她一步也不踏出去。又让人抬张小床放在外间,白日收起来,晚上巧莺和四个丫环春黛、夏丹、秋白、冬青轮流上夜听唤。予翀再没露过面,也再没遣人来问过,柳乐嘴里则绝口不提王爷二字。

  只除过一次:新配好几味香,装了香袋,搁入衣柜之时,她在柜子角拨到一样圆圆的东西,骨碌碌地滚动,摸出来一看,原来是只三寸多高的胖肚青瓷小瓶,瓶口用黄绢包着的软木塞紧紧塞住,摇一摇里面哗啦啦响,还装着半瓶子东西。她拔开瓶塞,往手心轻轻一倒,倒出数粒金丹,还未送至鼻边,已闻到一股略带甜津津的药香味道,不知是什么药。

  她随即想起:再没别人,这是予翀吃的药,那可是花去不少银子,很贵重的。只是不知效用如何,他这几日没服,也不见问。——或者这药不必每日服用,或者他又另配了新的,不过万一耽搁了,她可担不起干系。她赶紧唤人来给予翀送去。

  也就这么一次而已,其它时候,她忙忙碌碌的,或读书,或画画,或种花,或下棋,竭力想忘记自己身在王府,不可能永世避开予翀。

  并不是怕他,只是不敢想起元宵那日。万一一时心乱,把不住思绪,叫杂念趁虚而入,她身上就会被当时那种说不出是冷是热的感觉包裹,不禁要哆嗦起来。这时候,她便伸开胳膊,自己抱住自己的双肩,抱得紧紧的,直到心慢慢变得冷,变得硬,放手自语道:这算什么呢。

  第59章 王爷怎么先回去了?

  一半害病,一半养病,一个月的时光不觉溜过去了,到了二月十五。早晨巧莺服侍柳乐梳洗,向她脸上端详说:“姑娘的面色差不多与先前一般了,一点儿也不需要脂粉。”

  柳乐闻言向镜中望了一眼,立即把目光调开——近日来,她十分不耐烦照镜子。这时,一个小丫环在外面把巧莺喊了去,柳乐一个人坐着,不禁又转过头,呆呆看着镜中的自己。

  面前的脸好像是玉石雕成的,冰冷冷,一动不动,嵌着一双黑漆漆、木然的眼睛。在镜中看不到的地方,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真丢人,怎么会为那些事生病?不是!不过是着凉了。”她倨傲地一甩头,一霎间,这张石像的脸活了,先是睫毛迅速扇动几下,眼睛像夜晚最先亮起的星星似的,放出奇异的光彩,映得睫毛都闪亮了。这双眼睛专注、轻蔑地凝视着前方,好像凝视着突然烧起的一团火,火光使双颊泛红了,紧闭的嘴唇微微开启,嘴角慢慢地翘起来。“他可以打骂我,可以关着我,但我还是我,任谁也不能将我变成别的样子。”

  她倏地站起身,大步向外走,正听见巧莺说:“知道了,你去吧。”捧着一大堆衣物转身进屋。

  “这是做什么?”柳乐问。

  “姑娘快瞧瞧,是给你准备的骑装。”巧莺把衣服放在桌上,兴奋地说,“说是请姑娘换上,吃过早饭去骑马。”

  “骑装?”柳乐急忙去瞧,果然有各色的袴褶,还有两双麂皮小靴。

  “骑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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