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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_嗷飞飞【完结】(132)

  若有一日褚巍能光明正大回来北地,为孟长盈庆生,那必然是北伐军杀回中原之后。

  十年时间,不知褚巍能否成功。

  孟长盈只希望,自己这病弱身躯,还能活到那时,还能再见褚巍一面。

  “庭山,多保重,我等着你的捷报。”

  褚巍松开孟长盈,指节刮了下孟长盈的面颊,唇边含笑,露出一点虎牙尖。

  “我会保重,阿盈也要少忧少愠,多食鱼米。”说着,她拍一拍月台和星展的肩膀,温声道:“阿盈就交给你们了。”

  月台一身劲装,兵簪利落束起发髻。高而瘦的郁贺站在她身侧,背后一队护卫,都是汉人面相。月台温柔一笑,冲淡身上的肃然之感,“我们可是要一路远送将军的,现在就同我说道别,太早了吧。”

  褚巍莞尔:“也是,路上我再与你慢慢说。”

  星展眼圈红红,这些天她闲不住,一直在南北之地来回,传递消息探望旧友,却不慎撞上南雍军受了伤。她被孟长盈勒令养伤,不能去送褚巍,这些天一直长吁短叹,早知道前些日子就安分些了。

  “将军,我会想你的。”

  褚巍颔首,目光柔和地望着她,更像星展记忆里那个好脾气的温文少年。

  “星展也要乖。”

  星展用力点头,都快忘了让她屁。股开花的五十军棍。

  眼看着日头愈高,褚巍明快一笑,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言罢,她飞身上马,单手持缰,骏马扬蹄嘶鸣,褚巍朗声而笑,身影在逆光中看不真切。

  “诸君珍重,巍去也!”

  孟长盈遥望着她的背影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只余烟尘滚滚,仍未收回目光。

  万俟望按捺着性子,在旁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褚巍从头到尾离开孟长盈的视线。他大步一跨,站到孟长盈面前,挡住她远眺的目光。

  “盈盈,人都走了,我们也回去了。”他手掌按在轮椅上,调转方向,推着她往回走。

  星展在旁也乐得悠闲,走着走着,却忽然觉得孤单。她回过头,望向早已看不到人影的远方,扬尘在日光下,竟有些刺目。

  “那天你和庭山说了什么?”孟长盈开口问。

  万俟望

  按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迅速瞟她一眼,若无其事道:“随口说了几句话,怎么问起这个?”

  孟长盈摇摇头,没再追问。

  不管有没有万俟望,褚巍都不会久留北朝。即便她不舍,可她也知道北伐军和褚磐都还在等着褚巍回去,她没有理由留她。

  孟长盈不问了,万俟望却又想起褚巍的话,手掌慢慢搭上孟长盈的肩膀。

  “盈盈,她和我说了些你少时的事,说你那时很顽皮,”万俟望停下来,弯腰贴上孟长盈的侧脸,用脸挤了挤她,“真难想象啊。”

  孟长盈被他挤得晃了晃,侧目看他:“若和你少时比起来,我倒显得收敛多了。”

  万俟望少时全然是个原始野蛮的漠朔小子,面涂朱砂眼神凶戾,连野狼都猎得。孟长盈与他一比,自然是相当乖巧可爱。

  “我也想见见那时的你,”万俟望轻吻了下孟长盈的侧脸,起身又推着她往前走,“你说,若是我和你青梅竹马,那我们会不会早早在一起。”

  孟长盈眸光微动,带着些笑意:“我年长你五岁,我议亲时,你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万俟望手掌擦过她脖颈,掌心兜住孟长盈的下巴,捏了捏她薄薄的脸颊肉,“孩子有我勇武吗?有我厉害吗?盈盈,我可不是孩子。”

  话里话外带着点暧昧的危险气息。

  孟长盈手指掐上他的虎口,用力扭了下,又粗又硬。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万俟望哈哈大笑,在她面前摊开手:“都给你捏,想怎么捏怎么捏,我可不像你那么小气。”

  “我……小气?”孟长盈半回过头,眼睛横他。

  “可不是小气吗,我哪里都愿意给盈盈捏,捏多久都行,”万俟望嘴角的笑带着点坏,贴过去,压低声音,“可盈盈就不给,这里也不让,那里也不许,久一点就哭。”

  他轻啄了下孟长盈的耳垂,呼气潮热:“从前怎么不知道,盈盈这样爱哭。”

  孟长盈不答话,端坐如山,面不改色,欺霜赛雪似的,活像个被小妖精调戏的正人君子。

  万俟望眼珠一动,瞥见她莹白耳尖上微微一点红,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爱怜到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盈盈,竟也会脸红了。

  “浑说什么。”少顷,孟长盈绷着小脸来了一句。

  万俟望轻轻揉一揉她微热的耳尖,温柔得不可思议:“都是我浑说,盈盈最厉害了。”

  “……混小子。”孟长盈难得骂了一句,拧住万俟望的耳朵,扭了几扭。

  万俟望浅瞳柔润如蜜糖,还侧过头叫孟长盈扭得更顺手些:“用力些,我不怕疼。”

  “……”孟长盈收回手。

  万俟望:“不拧了?”

  孟长盈不理人。

  万俟望推她往回走,回了长信宫,把她抱到榻上,让她歇一歇。

  孟长盈半阖着眼,万俟望托着下巴,靠在榻边看她。

  过了会,孟长盈忍无可忍,睁开眼:“你无事可做?”

  万俟望一愣,随即垂下眼,委屈似的:“有的,只是盈盈不许。”

  孟长盈正要反驳,倏而想起某个午后,他没脸没皮地爬上她的榻,动手动脚,挨了几巴掌还滚烫地黏着人撕不开。从那以后,孟长盈便给他定了规矩,不许白日宣淫。

  “……你回去,我要歇息了。”

  万俟望将脸往孟长盈怀里一贴,抬目望着人,琥珀似的眸光晶亮:“我陪你一块歇息。”

  “……不必。”

  “盈盈,我为了腾出来时间陪你,每天都批奏折批到深夜呢,你别赶我走了,我不吵人的。”

  那么大的个子,可怜兮兮地缩着,从下往上地仰面求着人。

  从前他总琢磨着翻身压在孟长盈上头,可如今才发觉出在下头的妙处,他的盈盈可是个心软的人,最吃这一套。

  果然,孟长盈不说话了,闭了眼偏过头。

  这便算是默许了。

  万俟望扬唇一笑,迫不及待拱上了榻,长手长脚一伸,孟长盈就落进他怀里,贴上他热乎紧实的胸膛。

  他垂首吻一吻孟长盈的发顶,呼吸灼热,胸膛震动。

  “盈盈,我好爱你。”

  孟长盈眼睫一颤,张张唇,最后却又无言,抬手拥住了他,亲密无间的姿态。

  万俟望紧紧回抱,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脑,嗓音沉缓:“睡吧,我守着你。”

  春光明媚,可总有些人有些事十分碍眼,孟长盈归来一事并未保密,万俟望也从未遮掩过两人的关系,常常歇在长信宫,更是直言要立孟长盈为后。

  朝野上下哗然,无数折子上书,劝陛下三思。但若细细一看,却能发觉出点别样的趣味来。

  上书的多是胡臣,汉臣虽知此事不妥,但此举对他们亦有助力。胡汉争权,在胡人面前,汉人皆是一体。

  而胡人传统明明对男女之事更开放包容,像这样的事在前朝部落中又不是没有过。他们激烈反对是因为孟长盈是汉女,更因为孟长盈曾经在北朔掀起腥风血雨,将漠朔王朝分裂为东西二国。

  他们忌惮孟长盈。

  可万俟望是什么人,作为一个支持汉化的君主,他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不守胡人的规矩,更不守汉人的规矩,他只守对他有利的规矩。

  君子、仁君都是他的政治面具,用来执掌权柄而已。

  从前他是傀儡,如今他是实权帝王,是御驾亲征过的马上天子,怎会因为什么规矩什么奏折改变心意。

  更何况,他比谁都更明白胡人的上书是只是为争权夺利、稳固地位罢了,以臣子私心来干涉君王意志,岂不可笑。

  万俟望直接将上书最密的几个胡臣全部投入大狱,扬言非孟长盈不娶,力排众议,直接定下了大婚日期。

  而这些事,他都不曾过孟长盈的耳,只在某一日用膳时,忽然开口:“盈盈,做我的皇后吧。”

  孟长盈捏着玉勺的手一紧,抬目,万俟望故作轻松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朝中……”

  “旁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绝对无人敢非议你一句,你只要回答我,好不好。”

  万俟望语速很快,舔了好几次唇,手也忍不住摸上耳畔金珠。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他又立刻放下手,试探着问:“盈盈,好不好?”

  满室寂静中,孟长盈轻轻笑了:“好。”

  这样轻的一个字,像是会飞,盘旋在万俟望头顶,叫他幸福地晕头转向。

  “你真答应了?”

  “那不好?”

  “不行!你都答应了!”

  万俟望一把抱住孟长盈,将她高高举起,仰面望着她,眼睛灼亮,飞扬的欢喜强烈到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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