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师姐的仙鹤怎么这么大,比我家炉鼎还高出一大截!”
“那个楚离是不是昨天才吓跑蜂后,今天怎么又骑在仙鹤背上了?”
“她居然让炉鼎跟自己同骑一只仙鹤,这炉鼎到底什么来头?”
窃窃私语间,一名手捧书卷的女修声音却格外洪亮,“你们一个个不好好准备宗中大比,还有闲心在这围观人家风光,也不知到时候谁又要哭天喊地,说自己落选了!”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片刻后,人群扫兴地四散而去。
“宗中大比?”楚离狐疑地看着期盈,“最近宗门内部还有比试吗?”
“她们说的应该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期盈伸指点了点鬓角,“那是宗门用于挑选新内门弟子的比试,你要是不急着晋升,就不用担心。”
楚离这才舒了口气,“差点以为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合欢宗每年都会举办这样的内部考核,通过考核的外门弟子便可以晋升内门弟子,搬离外门弟子居住的院落,拥有自己的小屋小院。
可要晋升内门弟子,至少得有筑基期的修为,在小怜依然灵根不稳的这两三个月内,楚离还不能拿他修炼出什么实质性进展。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楚离一件事。
在给小怜填补灵力缺口的这几个月,她得顺便给他打打预防针,让他逐步熟悉炉鼎的责任。
*
回到住处,送别期盈和丹丹之后,楚离转头就给自己敷上跌打损伤的特效药膏。
这药效果虽好,但副作用是会让人昏昏欲睡,需要她在床上躺半天。
楚离放弃料理午膳,让小怜暂且拿果子顶上一顿。
巧的是,宗门在午时送来了从秦雨夕那里克扣的灵丹,颜色是漂亮的丁香色,一颗就让小怜饱足到晚上。
而他手上的玄朱结因为这颗灵药,又可喜地进展了一颗红豆的宽度。
这晚睡前,楚离发觉脚踝终于能使上劲,激动之下,连药膏都没卸掉,就招手让小怜过来,要按约定给他滴蜡刺激穴位。
少年乖巧地褪下衣襟趴在竹榻上,如他前日所言,已经接受了被滴蜡的安排。
楚离一手端着蜡烛,语声平常地嘱咐他,“翻个身,背朝下躺好。”
小怜语声困惑,“可姐姐之前不是都让我趴着么?”
楚离面不改色心不跳,“今天可是要连着昨晚的份一起,当然是胸前一次,背后一次,才比较合适。”
即便她这样说,小怜还是很紧张的模样,迟迟没有动静。
楚离端着下巴,坐在榻边这么看他。
半晌后,小怜果然还是架不住她这无声的威慑,服从地翻过身,视线朝旁偏去,不敢对上她的。
许是因为灵力进补之故,他胸前的旧伤比起先前似乎又淡了许多。
少年人的胸膛微微起伏,肤色极浅,肌理细腻,小腹薄却紧实。
楚离端详着他的身躯,就像在审视一件绝无仅有的瓷器,丝毫没有避讳之意。
因为比起她接下来要做的,打量他的身子根本不算什么。
她从背后捞出一条殷红丝帕,这还是她从屋里翻出的玩意,颜色够浓,所以遮光效果会比浅色丝帕好上许多。
楚离郑重其事将丝帕叠了几道,俯身用它盖住他的双眼。
虽然这些步骤用一道法诀就能替代,但她始终觉得,要亲手做这件事,才更有仪式感。
被丝帕蒙住眼的小怜呼吸一滞,语气满是迷茫,“姐姐在做什么?”
楚离点燃手里的蜡烛,说得煞有其事,“你这样躺着,我怕等会烛光晃得你眼睛疼啊。”
小怜似乎接受了这个说辞,没有继续追问,可他的手在身侧蜷起,分明还是有些抗拒。
楚离嘱咐完他,却没急着给他滴蜡,而是取出一根白玉发簪,靠近他被蒙住的双眼,故意问他:“你看,我手上这根黑色发簪好看吗?”
小怜抿了抿唇,“姐姐,我看不清。”
楚离又拿了几样发饰再三试探,确定他是真的什么也看不清之后,才满意地收回那些物件,伸手把他褪至腰间的衣服又稍微往下拽了拽,直到露出两道浅浅的人鱼线,才满意地收手。
少年喉结轻滑,手握成拳紧贴腰侧,小腹肉眼可见地绷紧了,“姐姐不是应该给我滴蜡么,怎么又要扯我衣服?”
“躺好别动。”楚离大致比划着他的胯宽,没再说什么。
竹榻因她的动作而轻响,衣料互相摩擦发出窸窣声。
这番动静只令少年更加不安。
他在忍耐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违背楚离的嘱托,抬起脑袋试图朝前看去,却被楚离一手蒙上眼。
楚离不悦地轻斥道:“不是让你躺好吗,你自作主张乱动什么?”
她的手掌隔着险些掉落的丝帕,挡在他眼前。
而她的身子不偏不倚,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姬无雁:我连鸣蛇都骑过,我还怕一只鹤?
楚离:那你蛇呢?
姬无雁:……在充灵力。
#鸣蛇,每个反派都该有的终极座驾
#有灵力日行千里,没灵力寸步难行
【注1】出自百度百科词条“鸣蛇”。
「鸣蛇,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据《山海经》记载:鸣蛇大体如蛇,但有四翼,发磐磐之音。」
——
女主,一个白天骑鹤,晚上骑雁的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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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画
说是跨坐,却也不准确。
楚离分开双膝跪在少年大腿两侧,身体屈向前方,一只手按在他眼前,另一只手还托着那支燃烧的蜡烛。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练瑜伽,全凭着核心力量支撑住悬空的腰腹,保证身体不会接触到他的腿,以防引起他的怀疑。
此时,楚离的视线直直落在少年身上。
他的胸腹好像一幅在她面前展开的雪景图,而她手里的蜡烛便是那支画笔。
然而,在这个姿势下,楚离还没法提笔作画。
更不妙的是,因为俯身之故,她的发丝不可避免滑下肩头,垂落在少年的胸膛,还随着她呼吸的节奏,轻扫过少年胸前。
……
……
楚离捏着下巴盘算,下回得融掉几根蜡烛,加点红色染料重新捏成形状,这样她想滴出多少朵梅花都不是问题。
这幅雪中梅总算大功告成,楚离吹灭蜡烛,伸手召来预先在热水中打湿的白色丝帕。
她对自己的画作十分满意,着手拭去蜡痕时,甚至还有些依依不舍。
此刻,身下的少年却从唇瓣中逸出一声干涩的“渴”。
因他被覆住双目,楚离看不到他眼里的神色,却能看出他努力仰起下巴,嘴唇张合,像极了离水就难以呼吸的鱼。
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只手还茫然在身侧摸索,仿佛在寻找救命的甘霖,要为自己解渴。
他修长的五指掠过她的裙摆,忽然间撞上她屈起的膝盖,楚离只觉膝盖条件反射般朝后一缩,瞬间就将她精心维持的平衡打破。
楚离身体前倾,眼看着那幅雪中梅离自己越来越近,思绪有片刻空白。
可即便在这个关头,她仍不希望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于是本能地咬紧牙关,封住还未逃出唇齿的惊呼,整个人闷闷倒在他的胸前。
……惨了。
若是方才还能靠着保持身体距离安心装蒜,现在这种紧密相贴的姿势,又要怎么跟他解释!
小怜显然也受了惊吓,抬起双手四处摸索,似乎是担心她,“姐姐,你怎么了?”
楚离不敢吱声,手撑在他身侧试图起身,可背上却毫无防备地落下他的一只手,被他阴差阳错又按了回来。
她正想抱怨一声,就看着自己面朝一颗梅骨朵砸下去,情急之下硬生生扭过脖子,用自己的长发作为缓冲,侧过脸倒回他胸前。
经过这番惊心动魄,比起尴尬,楚离更多是感到懊恼。
她的左膝上莫非是有什么开关吗?
为什么只是被碰了一下,整个人就绷不住了!
“姐姐,你还好么?”小怜的手克制在她背上按了按,语声也是小心翼翼的,“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
“……没有。”楚离盯着旁边的床,生无可恋,“你把手松开,我自己能起来。”
“可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扭到了。”小怜不但没有松开按在她背上的手,还放上另一只手。
少年的双手同时落在她的背上,这里按一按,那里压一压,毫无章法地寻找她身上毫不存在的伤处。
也不知按到哪处,楚离忽然觉得腰上一痒,整个人本能地身子一缩,口中不由自主地“唔”了一声。
“姐姐是扭到这里了么?”小怜似乎很不放心,手指在她的肩胛骨边缘又重复按了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