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女帝后宫人至今无一人。
即便闻行止三人与女帝关系亲密,时常出入宫禁,但到底没有正式名分。
而且允许他们吃肉,难道不能让他们喝口汤吗?
女帝贤明,人尽皆知。
京城贵公子们哪个不仰慕女帝的贤明与风姿?
如今,这后宫的位子,自然成了众人眼中的肥肉。
臣子们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这皇夫的位子,让鹤立鸣、闻行止、池云谏三人去争好了。
后宫这大大小小的位置,总要留些给他们这些臣子的儿子们一点吧。
闻行止面色阴沉如水,墨玉发簪束起的长发随着微微颤抖的肩膀轻晃,那双曾在朝堂上犀利如刀的眼眸,此刻仿佛淬了毒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而池云谏则显得更为直接和粗暴,他猛地将腰间的佩剑抽出半截,寒光一闪,吓得前排的文臣们连连后退。
铁甲碰撞的声响在殿内回荡,宛如闷雷一般,震耳欲聋。
与闻行止和池云谏不同,鹤立鸣倒是显得格外淡定,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手中把玩着清妩亲赐的玉珏,嘴角还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而,他眼底的那丝寒意,却让那些靠近他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肆!” 池云谏突然暴喝一声,“陛下的后宫之事,何时轮到尔等在此聒噪?”
他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百官之首的闻行止见状,眉头微皱,上前一步。
他身着玄色官袍,袍袖拖地,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沙沙的声响。
闻行止面沉似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那些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臣子们,沉声道:“陛下以非凡之姿治国,短短五年间便让我大宁焕然一新。”
“如今国泰民安,你们不思如何辅佐陛下,让国家更加强盛,却在这里想着将自家子弟塞进后宫,妄图攀龙附凤,谋取私利,居心何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口,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鹤立鸣摇着折扇,慢悠悠地开口:“选妃之事,事关陛下清誉,亦关乎朝堂安稳。诸位若真为社稷着想,就应当将心思多放在政务上,而非在此处纠缠不休。”
他的话语虽然看似温和,但其中却暗藏锋芒,如同一把软刀子,直插那些心怀不轨的臣子们的心脏。
让他们心中一凛,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而清妩则端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姿端庄而优雅,美丽的凤目微微眯起,宛如一只慵懒的凤凰,静静地俯瞰着下方的闹剧。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鬓边的赤金步摇,那步摇上镶嵌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如同她此刻那让人难以捉摸的心思一般。
朝堂之下,臣子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心中虽然有些惶恐,但为了自己的目的以及儿子们的恳求,他们还是强忍着恐惧,挺直了腰杆。
“陛下,这既为陛下的家事,也是关乎国家的大事啊。子嗣对于江山社稷来说,本就尤为重要。所以。陛下广开后宫,开枝散叶也......”
然而,当他看到闻行止那薄戾的眼神、池云谏那充满杀意的目光以及鹤立鸣那狠厉的眼神时,他的声音不禁低了下去,后面的话也变得有些含糊不清。
其他臣子们见状,虽然不敢在表面上再多说什么,但内心的想法却并未改变。
他们暗自思忖着,既然在朝堂上无法说服陛下,不行就在奏折上书吧。
清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臣子们各执一词、互相争斗的模样。
登基5年,她的日子过得极为舒服,三个人几乎将她生活中的各个方面都照顾得妥妥当当。
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应对各种琐事,他们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她只需要下个决策,各个事情都会有他们替她办好办妥。
当然,身体也被他们伺候的极为舒适。
只是——同样为了平衡。
也为了继续看他们这样争斗的模样,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就算几个人付出良多,百般引诱,清妩也没有首肯,给他们任何一个人名分。
她深知,一旦给了其中一个人皇夫的名分,其他两人必定会心生不满,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纷争。
而且,清妩根本不想与任何人平起平坐,皇夫的名分给谁都不合适。
她要的是绝对的掌控,而不是与他人分享权力。
那就谁也不给。
每一次,清妩都会糊弄过去。
他们看别人也没有,也就只能按捺住想法,万一把清妩逼急了给了别人可怎么办?
但是,忍耐三个人,互相之间已经觉得很不爽了。
第434章 被送上皇位的冷宫公主(番外3)
要不是这几人确实能力极强,互相对于实力认可,而且这些年互相掣肘也确实对于王朝做得极好。
三个人互相也就忍了。
但若是还有别人.......
绝对不可以!
......
难得,三个人聚集于闻行止的丞相府,面色铁青。
对着满桌案的奏折。
现在的奏折,闻行止一般都会帮清妩事先分类好,让她看的时候也方便了很多,只需要下个决策命令。
但是今天——
半数以上的奏折竟然都在明里暗里地提及女帝选妃之事!
闻行止大怒。
秉持着不能就他一个人怒的想法,闻行止赶紧叫来了池云谏和鹤立鸣。
鹤立鸣发挥锦衣卫之能,极其迅速地整理了所有提及到的臣子的适龄公子们的资料。
详细地记录了每个公子的各种信息,包括他们的家庭背景、个人喜好以及近期的行为表现等等。
几个人面色阴沉地盯着这些资料,开始逐一分析和挑剔起那些京城中的所谓“适龄公子”的歪瓜裂枣们。
“李尚书家的嫡子,沉迷斗蛐蛐三年未出府;王侍郎之子,上月在诗会作的诗被评‘狗屁不通’。”
鹤立鸣嗓音清冷,玉珏敲击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池云谏猛地扯开沉重的铁甲护肩,金属坠地的声响惊得窗外寒鸦乱飞。
他探身抓起案上的公子名录,粗粝的手指重重戳在纸面:“就这弱不禁风的身板,连张二十石的弓都拉不开,也配站在陛下身边?”
池云谏攥紧拳头,关节发出咔咔轻响。
闻行止静静地坐在一旁,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奏折边缘,那原本光滑的宣纸,在他的指甲反复摩挲下,几乎要被戳出一个个小小的破洞来。
案头新研的墨汁还泛着涟漪,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论起经世之才,我朝六部半数律例出自我手;鹤侯翻案平冤,重塑朝纲;池将军戍边拓土,威震四海。”
他抬眼扫过两人,目光如淬了毒的银针,“那些贵公子,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
最后得出了个结论。
清妩一定不会把他们看上的,而且若不论这些......
若论美貌,谁比得上鹤立鸣?
若论才华,谁比得上闻行止?
若论身材,谁又比得上池云谏呢?
他们分析了所有的那些贵公子们,暂时放下了心。
但是......
这全京城的贵公子们好似都不急着议亲,都在打什么目的,一看便知。
想到此处,几个人恨得牙痒痒。
也就更加想要笼络住清妩的心。
——还是得从源头上根除才是。
而且,根据鹤立鸣所言,最近这段时间,满京城的贵公子们对自己的容貌都格外在意,每天都精心装扮。
能力固然重要,但容貌同样不可忽视。
只有时刻保持最佳状态,才能在与陛下偶遇时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泼天的富贵就到他们家了呢。
想到这,闻行止,池云谏和鹤立鸣三人坐不住了,难得他们这一次又达成了一次统一。
对视一眼后,三人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龙鸣宫走去。
......
龙鸣宫的琉璃瓦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光芒,檐角悬挂着的夜明珠宛如银盘,将三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守宫的侍卫远远地望见这三位权臣,心中虽然有些诧异,但他们自然不敢上前阻拦。
只听得甲胄与青砖碰撞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惊得廊下的鎏金鹤灯都跟着微微晃动。
清妩此刻正斜倚在九曲沉香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奏折的边缘,案头的龙涎香如轻烟般缭绕,宛如云雾。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射在鲛绡屏风上,勾勒出她纤薄的肩线和慵懒的腰肢。
夜深人静,总会有人前来侍寝,对于清妩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清妩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