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紧握成拳,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突然,宴珛礼毫无征兆地扬起手,直直地朝着冷裘御的面门挥去,腕间的铂金腕表在水晶灯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冷裘御见状,迅速侧身躲开。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宴珛礼如此冲动的行为感到意外。
到底是年轻,宴珛礼这样清冷的性子,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可是,就在冷裘御躲开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身边的珍宝不见了!
他急忙环顾四周,却发现珍宝被冷焰离拉走,此刻正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冷裘御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眼眸如同寒潭一般冰冷,气势吓人。
整个慈善晚宴的场地似乎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势所笼罩,原本热闹的氛围也在瞬间凝固。
冷裘御心里很清楚,他虽然能暂时困住宴珛礼,但不可能关他太久。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切会发生得如此之快。
这场慈善晚宴几乎聚集了所有上流社会的名流,宴家作为其中的重要一员,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然而,冷裘御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他该做的事,早就已经都做好了。
宴珛礼恼怒至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宴家人会这么突然的知道他和清妩的事,让他没有一点准备了。
又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频频遇到莫名其妙的事,那些阻拦到底是什么了。
原来背后还藏着这么一个阴暗狡诈的小人。
都说冷氏掌权者雷厉风行,手段惊人。
在现在的宴珛礼看来,是卑鄙无耻才对。
夺人妻这种事,他竟然也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做出来,甚至还向所有人宣告。
不得不说,冷裘御做了宴珛礼一直想做的事。
宴珛礼不禁想到,如果换作是他,恐怕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冷裘御却毫无顾忌地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如此漂亮。
让宴珛礼觉得愤怒,也有着隐隐的羞愧。
他意识到,自己的能力还远远不够,无法像冷裘御那样无所顾忌。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被束缚这么久。
冷裘御根本不在乎宴珛礼的感受,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冷焰离,声音冰冷。
“谁把你放出来的?冷焰离,把你的嫂嫂交出来。”
听到“嫂嫂”二字,冷焰离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薄戾的笑容,就像冰原上的野狼一般,充满了野性和不羁。
他冷冷地回应道:“嫂嫂?”
“我的‘好大哥’,你手段如此卑鄙,抢了我的珍宝,竟然还让我叫她嫂子?”
面对冷焰离的质问,冷裘御的表情丝毫未变,他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嘲讽。
“自己能力不够,居然还怪我?”
这样的珍宝,本就是有能者居之。
冷焰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
冷焰离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他的哥哥。
是。
他承认。
冷裘御作为家族的掌权者,确实非常完美,无论是能力还是外表,都无可挑剔。
所有人都对冷裘御赞不绝口。
而冷焰离一开始,也并没有和冷裘御争夺冷家家主的意思和能力。
他选择了追求自己的兴趣,宁可做一个自由不受束缚的富家子弟。
但是,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选择,让他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被冷裘御死死地拿捏住了命脉。
早知道这样......
他冷焰离,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如他的哥哥冷裘御,但也绝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冷裘御嗤笑一声,觉得这两个小屁孩儿实在不足为惧。
他们两个欺骗隐瞒清妩的死局还没破呢。
冷裘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他对着在冷焰离怀里,神色略显惊惶的清妩伸出了手,温柔地说道:“阿妩,过来。”
“到老公身边来。”
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属于成熟男人的安全感。
“他们心机叵测,对你有所隐瞒,实在不能深交。”
清妩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被冷裘御说动了,她想起了之前宴珛礼和冷焰离所做的那些事,脸上划过一抹不悦。
宴珛礼和冷焰离心底泛凉,对视一眼。
没想到冷裘御竟然什么都说了。
真是手段可怕的厉害。
在清妩面前,显得他们的心机深沉,还故意欺骗,违背伦理道德。
如今的局面,已然被冷裘御控制住,现在他们这样,还是不会赢过这个卑鄙的冷裘御。
冷裘御既然已经与清妩在别的国家领取了结婚证,那么木已成舟,他自然有足够的底气和依仗。
事已至此,想要再从冷裘御手中夺回清妩只有......
恐怕他们得亮出他们最后的底牌了。
谁能料到,曾经他们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事情,如今却成为了他们反败为胜的翻牌底气。
“阿妩,顾沉舟醒了。”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全场引起了轩然大波,瞬间让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宴珛礼的目光异常沉重,这也是他被释放出来的原因。
而他放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冷焰离。
在被囚禁的这段日子里,宴珛礼渐渐意识到,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目前还远远不够。
要想成功夺回清妩,他必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冷裘御现在不是自恃已经拥有了丈夫的名分吗?
那么对于清妩的另一个丈夫——顾沉舟,他又该如何去应对呢?
第477章 被权贵觊觎的农村上位女(41)
宴珛礼回忆起他见到醒来的顾沉舟的那一刻。
顾沉舟的目光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他第一次觉得他这个温和的舅舅有多么深不可测,又有多么危险。
顾沉舟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一瞬间,宴珛礼仿佛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然而,顾沉舟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向了顾夫人和宴夫人,声音平静:“阿妩呢?臻宝呢?”
仿佛那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是他即使在昏迷当中,仍然不会忘记,最为牵挂的人。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使得顾夫人和宴夫人都不禁沉默下来,无法回答。
......
在在场所有人不可置信的视线中,刚刚被冷裘御昭告天下的冷太太。
竟然毫不犹豫地跟着宴家继承人离开了。
——要去见顾氏集团掌舵者。
而留在原地的冷裘御,这位冷氏集团的掌权者,面色铁青,和在场的亲弟弟针锋相对。
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宛如仇敌一般。
宴氏医院。
琥珀色的灯光透过琉璃砖,在地面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宛如琥珀里凝固的火焰。
空气中弥漫着雪松香与白茶香的混纺气息,比顶级酒店更甚的静谧中,只有定制地毯吸收着脚步的轻响。
宴珛礼看着清妩刻意拉开的三步距离,喉结滚动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清妩的羊绒披肩不经意间滑落在一侧的肩头,露出的颈线像被冻住的玉簪,每一步都踩在他心上。
可是现在,清妩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予。
清妩一路沉默的跟着宴珛礼,来到了宴氏医院。
这家综合性医院比起上次那家宴氏医院更为气派,也更为私密。
是宴氏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医院。
在这里治病的,都是极少数极为豪横的权贵,环境清幽,设施一流,为患者提供了极高的隐私保护。
宴珛礼的目光始终落在离他极远的清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伤痛。
“阿妩.......”他痛苦地开口,声音略微沙哑。
清妩却对他的呼唤视若无睹,甚至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吝啬给予。
不管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欺骗与隐瞒都是让人厌恶的。
虽然顾沉舟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他昏迷之后也确实不能成承担身为丈夫的责任。
长此以往,清妩未必不会寻找新人。
但是,宴珛礼是他的外甥,却什么都不说,还让她这么误会——
比冷焰离更让人生气。
总得让他,吃点苦头,否则今天隐瞒这个,明天隐瞒那个......
那还得了?!
宴珛礼痛苦地看着清妩刻意与他保持的三步距离,她那冷漠的态度,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她甚至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给他,这让宴珛礼感到无比的绝望。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