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身形轻盈,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巧妙地避开楚烬的攻击。
随之身形一转,迅速欺身上前,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对短刃,直逼楚烬咽喉!
楚烬连忙横剑抵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鬼面人看都不看战场一眼,趁着众人缠斗之际,足尖点地,纵身上了房。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仿若黑色的流星,转瞬之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楚烬一看祸首跑了,气得火冒三丈,暗器齐发,恨不得将紫衣女子立即毙命。
紫衣女子一见夕颜得救,也不恋战,她冲楚烬抛了个媚眼,声音绵软:
“楚烬,咱们这缘份,怕是刚刚开始。你记住,姑奶奶早晚让你跪在我的脚下,任我驱使!”
说罢,也不恋战,冲着那两名黑衣杀手头领一打手势,一众人等向太子府的侍卫齐发烟雾弹,待紫色的烟雾散尽,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楚烬气得一跺脚,想要去追,又担心太子赫连枫和那位南昭使臣徐敬贞有所闪失,急忙带领一众侍卫,冲向榭苑。
到了榭苑,火势渐渐被扑灭,赫连枫也已从暗室中,将徐敬贞救了出来。
原来,他早有预料,恐怕有人再次行凶,所以让徐敬贞躲在了榭苑的一间暗室内。
好在他们赶来及时,将徐敬贞从暗室之中解救出来,否则这位南昭使臣,将会丧命于火海之中。
饶是如此,他也吓得不轻,浑身颤抖,面如土色,往日的威风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大口喘着粗气,双眼瞪得滚圆,惊魂未定地望着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心有余悸,许久才颤声问道:
“外臣初到天启,与人无怨,今夜差……差点就命丧于此,这,这接二连三的,到底是何人所为?”
赫连枫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歉意:
“徐大人受惊了,是孤护卫不力,还望您恕罪!”
徐敬贞缓了半天,逐渐恢复了正常,他的脸色阴沉,语气不善:
“殿下,此事若是不查清楚,给外臣一个交代,南昭与你们天启之间,怕是难以善了!外臣今晚便手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至南昭,毕竟,东珠遗失这等大事,外臣不敢隐瞒,亦吃罪不起!”
赫连枫无奈点头:
“徐大人放心,孤定当彻查此事,给南昭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敬贞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由着冥影带着他连夜搬离榭苑。
望着徐敬贞离去的背影,赫连枫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楚烬邪魅的面容上,也染上了一丝怒气:
“殿下,依你之见,杀使臣,盗东珠,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半晌过后,赫连枫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此人的目的么,便是想要挑起天启与南昭的争端,若是两国交战,最大的获益人是谁,那么,他便是幕后主谋!”
楚烬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莫非,萧南晏?”
“也不敢完全肯定!只不过,数月前,你以锁魂蛊暗袭于他,这么久的时间,他却始终未有动静,你不觉得奇怪么?”
楚烬眸光中射出一抹怨毒之色:
“当年萧北承之死,他一定查到是我父所为!我始终怀疑,是他杀了我父!可是,我父楚殇毒术了得,武功卓绝,这世间能杀他的没有几个。萧南晏?平日里温吞不语,能有这么高的武功么?难道是咬人的狗不露齿,亦或许,他的背后,还有高人相助?”
赫连枫长吁了一口气:
”怨怨相报何时了!其实,孤并不想对付他!细细想来,终究是赫连一族,对不住他们萧家。当年萧北承功高震主,父皇难免有所猜疑,这才除了他。”
他的脸上,多了几许怅然之意:
“然,父皇终究是存了怜悯之心,并未对萧南晏赶尽杀绝,否则,在他年幼之时除掉,何必养虎为患。只不过,他身为摄政王,权势不在孤之下,若是百般放任,他终会动摇天启江山!所以,父皇才让孤千方百计削弱他的势力!”
楚烬冷哼一声,满脸蔑视:
“他现在龟息不出,闭门谢客,一定在暗中谋局!可他表面上,依然对天启顺从,根本无法撬动他的根基。眼看着他中蛊数月,依然活得好好的,看来,还是要寻得机会,对他再下手!”
赫连枫摆摆手:
“上一次,你是初出茅庐,趁其不备,才会得手。如今他怕是早有防备,切勿再打草惊蛇。既然彼此皆心知肚明,却又都不露声色,咱们还是且行且看,随机应变!”
第30章 你不是不屑于爬上本王的床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颜悠悠转醒,脑袋昏沉,意识尚在混沌边缘徘徊。
朦胧间,熟悉的雕花木床、绣着大朵夕颜花的锦被映入眼帘,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回到了王府,身处自己的卧房之中。
可是,待意识渐醒,体内的那股燥热也跟着复苏,不但没有消减,反而如燎原烈火般,愈发汹涌,烧得她肌肤滚烫,浑身酥软。
她努力瞪大眼睛,试图驱散眼前的迷雾。
模糊的视线中,床边伫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夕颜定了定神,看清那人,竟是萧南晏。
此刻,他已摘下面具,如墨双眸仿若寒夜冷星,带着审视与愠怒,紧紧盯着她:
“你就这点本事么?”
明明磁性撩人的嗓音,却冷得像冰:
“身为摄政王府死士,临危不能脱身,若非本王及时赶到,你该如何收场?”
夕颜听着他的斥责,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要辩解,可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四肢更是绵软无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体内的燥热,一波又一波又来侵袭,让她刚刚清醒的意识又有些模糊,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在萧南晏的身上游移,渴望从他身上汲取一丝凉意。
她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残存的意识,让她那屈辱、不甘与无助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可身子,却仍不受控制地扭动着,战栗着。
萧南晏微怔,他着实没想到,楚烬给夕颜所下的催情之药,药力竟如此强劲。
早在救她出了太子府,沿路之上,他便给她卸去了人皮面具,只因,他无法忍受顶着别人面孔的她。
眼见那张绝美的小脸,泛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比平时冷冰冰的模样,看上去可爱了不少。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去触碰夕颜的额头,却冷不丁被夕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望进萧南晏的视线里,渐渐多了一抹灼热的欲望,声音带着难耐的颤抖,说出的话却是:
“王爷,夕颜……好、好难受,求你,杀了我!”
尽管她说着求死的话,可绵软的身子,却如藤蔓一样,缠到了萧南晏的身上,来回磨蹭着,仿佛那是她唯一能缓解燥热的方式。
这波动作,如同一颗火星,瞬间带起了一串串的火焰。
萧南晏身子紧绷,脸色变了几变,陡然寒霜密布,眸间泛起一丝冷凝的神色:
“你不是不屑于爬上本王的床么?”
夕颜却不言语,她被强烈的药效刺激的,只是更加用力地攀附在他的身上,一双小手,在萧南晏身上胡乱的摸索。
萧南晏腰脊挺得笔直,眸间涌起一团火焰,随之,又迅速地压制下去,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将她一把抛到床上:
“世间女子多得是,本王从不屑趁人之危!”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仿若一尊神祇。
夕颜痛苦地撕扯着身上的衣衫,难受到极致,她纤长的指甲,甚至抓进莹白的皮肉之中,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萧南晏呼吸一窒,半晌过后,他粗暴地将她捞起,拎着她出了房门,步履匆匆,直奔冰室。
到了冰室,他一脚将门踢开,大踏步进入,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她的身子抛进寒池之中,声音的温度和冰室完美融合:
“清醒一下!”
瞬间,寒池内的碎冰,带着丝丝的冷气,如无数细小的冰针,刺透夕颜的肌肤,让她的意识有了短暂的清醒。
她望着眼前身姿挺拔的萧南晏,声音嘶哑而微弱:
“多,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无能至极!你若真的被他们糟蹋,又该如何?”
萧南晏的语气中,满是斥责。
“奴婢定会,以死谢罪!”夕颜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萧南晏的眸间,忽地染上一丝戾气:
”本王培养你八年,就是为了让你以死谢罪?没出息的东西!”
“奴、奴婢……无能!”夕颜嗫嚅着,身子竟又开始抖作一团。
方才被寒冰刺激后,有了片刻的清醒,结果,也只是暂时压制了那股药性,这会子,一股热浪再次袭来。
原本水润的樱唇,此刻干裂得如同枯萎的花瓣,看上去不再是曾经那冷艳如霜的女杀手,竟是那般的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