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想都没想直接就从楼梯下去。
地下室潮湿阴暗，周边还滴着水。
他隐约听到林建业说话的声音，还伴随着磨刀声。
“因因，既然你不愿意变成翩翩，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林建业嘴角不由勾起，将刀口抵在付因细嫩的面颊上。
刀尖锋利无比，刺向她皮肤的那刻瞬间渗出血珠，划出一道小口。
“好像有点用力了，疼吗？”
林建业伸手轻抚她的面庞，在看到刀口的那刻不由拧起眉，声音沙哑地问。
“别碰我！我说了别碰我！”
付因反应激动，不停地往后退，林建业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当即就抓住她的肩膀。
扬起手上的刀就准备落下，手腕突然被人猛地握住。
“你想干什么？”
林序低沉的嗓音响起，付因原本禁闭的眼睛猛然睁开，在看到面前的男人真的是林序的时候，不由露出了笑容。
他终于来了。
林建业转过身，在看到身后的男人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还是找到了这里。”
“为什么这么做？”
林序费解，他不明白平常温尔儒雅的林建业居然会把付因带到这里，甚至要对她动刀。
“阿序，你不觉得因因很像小时候的翩翩吗？”
“我只是想让翩翩重获新生罢了，我有什么错？”
“你真是个疯子！”
林序手上用力，直接将林建业手腕拧脱臼，手上的刀子瞬间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付因抬眸望向面前的林序，还是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因为你不爱翩翩，只有我爱她！”
第37章 春日37
林建业怒嚎一声，林序动作很快，担心他会再伤到付因，动手直接将他制服在地。
后面赶来的警察也迅速上前拽住林建业手臂把他带走。
付因还没缓过神来，身上就落下一件温热的西装外套。
她抬眸望向林序，看到他额头青筋凸起，眉头皱得更紧。
林序薄唇紧绷，伸手轻抚着她的面庞，心中满是心疼地问：“你还好吗？”
付因轻摇头，挤出抹浅淡的笑容回应：“我还好，我没事的。”
林序眸底晦暗一片，虽然听到付因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担心。
他差点没有保护好付因。
林序双手微微颤抖，缓缓地抱住了付因，把她抱起来后就往外面走。
付因搂着他的脖颈，头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眼睫轻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之前他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我也和翩翩来过这里。”
“这是他给翩翩买的私家庄园。”
付因眼睫微颤，其实没想到林建业对林翩翩的感情是这样扭曲。
回到车上，付因神情恍惚，想到林建业说的那些话心里也产生了好奇。
其实她是想要问林序的，可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问。
他和林翩翩的事情，她也很想知道。
这些年林序到底承受了什么，林翩翩又是怎么死的，她一概不知。
两人跟着警察先去警局做了笔录，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付因疲惫不堪，面容有些憔悴。
林序见她身子摇摇欲坠，当即就扶住了她的身子：“我们现在就回去。”
“你的那个房子已经不能住了，今晚就搬我那边去。”
林序始终放心不下，牵着付因的手立即上车。
付因却没什么力气，轻握着他的手：“还是明天吧，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回到出租屋，付因拉着林序进房间，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嗓音变得沙哑起来：“你和林翩翩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先睡吧，我会告诉你。”
林序心疼她的憔悴，伸手轻揉她的头，语气变得温和。
付因微点头，见他没有立即回答，也没有往下追问。
或许关于林翩翩，林序也不想提起。
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也有可能这件事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个心结。
付因深吸口气，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序躺在她身旁，借着月光盯着她的睡颜许久，用手轻轻拨开她的发丝，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他不会让付因成为林翩翩。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付因。
——
竖日清晨，付因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并没有林序的身影。
她迷糊地翻了个身，睁了睁眼睛看到窗外刺眼的阳光，下意识用手遮挡。
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
付因不由拧眉，穿上鞋子缓慢地走到门口。
开门出去看到林序正在外面整理她的东西。
昨天她翻出来的旧箱子被摆放在一旁，有翻找的痕迹，想来他应该是看过了。
“早餐在桌上，我先收拾，一会就带你过去。”
“这么着急吗？”
付因微怔了几秒，有些疑惑地问。
“在这里太危险，我不希望再发生像昨天那样的情况。”
林序语重心长地出声，手上的动作还没停下来。
听到这话，付因没再说话，拉开椅子便坐下来。
吃完早餐后，发现林序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那我去收拾一下房间，只是今天搬出去的话合约到期还有一阵子就有些浪费钱了。”
付因轻叹气，推开房门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打开衣柜就开始收拾衣服。
这两年因为生活拮据她买的衣服也不多，简单收拾了一箱就只剩下一些书和化妆品。
林序见她东西少，眉头皱得更紧，心里更是心疼坏了。
他不在的这几年，她应该也过得很苦。
“我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林序眼眸深邃，突然间握住付因的手腕，嗓音沙哑地开口问。
付因轻笑一声，声音温和：“其实也没有，反倒是这两年我感觉很自由。”
“不用被徐宁掌控的感觉不要太好。”
虽然徐宁把她从福利院带回来让她脱离了吃不饱的饭的日子，欠下的恩情她也全都在后面用钱补给了她。
在电视台的工资有一半都打到了给徐宁的那张卡上，她不欠徐宁的，她有过感恩，也有过憎恨。
徐宁和林建业从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亲人，否则也不会强调她不过是外人。
“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你受苦。”
林序眸底晦暗，在听到付因的话后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头缱绻在她肩膀上，厚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慰。
付因弯唇笑了起来，她喜欢这样的拥抱，比亲吻来得更加亲密。
以前她总想着林序身边会站着什么样的人，她朝着这方向去努力，终有一天她可以成为和他肩并肩的人。
不管未来如何，她享受现在，也珍惜现在。
——
搬到林序公寓的第二天，付因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看着温柔儒雅，折腾起来真的要命。
付因在厨房倒水，林序在整理西装。
桌上的手机传来几声震动，付因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付因姐，台里决定对你撤销处罚了，一会应该就会给你发邮件。”
“你怎么知道？”
打电话的是夏小满，最近没有关注电视台，她也趁着机会休息。
“现在台里面都传遍了，而且大家都知道了你是林序的女朋友，林总的人谁敢得罪啊？”
“不过你之前真的是林家的养女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们？”
夏小满激动地开口。
付因眼睫垂下，想到这件事便轻声应道：“这也没什么好说，当时我也和家里闹掰了。”
“付因姐，我们都等你回来，没有你带领我们，感觉频道都凉凉的了。”
“好，那我整理一下这段时间的新闻稿，就算我不在你们也不能懈怠。”
付因挂了电话，没多久电视台就发来了文件，明天正式回岗。
她倒是意外这次的事情解决的这么快，以往这种处罚都要审核一个月左右的，她不自觉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林序。
林序察觉到她投来炽热的目光，整理好西装领口后迈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捏着她脸颊：“怎么了？”
“电视台那边给我来邮件了，明天正式回去上班。”
“这不是好事？”
林序轻挑眉，语气温和。
“是你说的吧。”
付因微抬眼，当即出声。
林序顿了几秒，揉着她的头：“更多的还是你本身就有能力。”
“而且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本来也是受害者，这不能成为失去工作的理由。”
“还有那个蓝添，我已经找人处理过了，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