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拜天地，没有父母，不拜天不拜地，其实也只有夫妻对拜而已。
肖清歌握着沈含情的手，不管真相是什么，起码此时此刻，和沈含情成亲的人是他。
两人相对而立，有人喊了一声，夫妻对拜。
肖清歌和沈含情皆弯了腰。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沈含情猛然起身，拿掉了盖头，看向远方，“锦瑟出现了。”
肖清歌瞳孔微缩，一把抓住沈含情的手腕，笑了笑，“今日是我们的大婚。”
沈含情对上肖清歌的目光，“已经结束了，而且不管成亲与否，对我们的关系都没有影响。”
肖清歌没有放手，握的更紧了一些，“下次再找锦瑟。”
沈含情皱了皱眉，上次就已经让她跑了，这让沈含情有些烦了。
这次怎么也要把肖清歌的内丹拿到手。
她开口道：“我去拿内丹，很快回来。”
沈含情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肖清歌看着空了的手心忽然笑了一下。
他忽然不想要那颗内丹了，那颗内丹时时刻刻在提醒他，沈含情不管对他如何都是因为一个肖清歌。
就像现在，他还没有一颗肖清歌的内丹重要。
再说沈含情，已经找到了锦瑟和戒空。
锦瑟已经虚弱的露出了鱼尾，她也意识到是内丹出了问题，但沈含情等的就是她动内丹。
戒空被一身嫁衣的沈含情惊艳了一瞬，后迅速回神的拦在了锦瑟前面，“沈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一错再错了。”
他始终不希望沈含情做了错误的选择。
沈含情懒得理戒空，看向了湖里的锦瑟，“这次你走不掉了，你很清楚，所以是你自己交出内丹还是我来拿。”
锦瑟收紧手心，死死的盯着沈含情，“你疯了！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那肖清歌不过就是个冒牌货！根本就是宁长夜鸠占鹊巢！真正的肖清歌早已经被宁长夜给吞噬了元神！”
沈含情平静的看着锦瑟，“是不是我自有分辨，我要的不过是那颗内丹。”
锦瑟握着内丹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交出这颗内丹！如果真是肖清歌，我可以物归原主，但要我把内丹给一个冒牌货，不可能！”
沈含情觉得锦瑟可能，天生眼睛不好，上辈子识人不清，这辈子还在认错人。
戒空也意识到不对劲，他回头问锦瑟，“内丹不是锦瑟施主的？”
锦瑟面色苍白的应道：“是，内丹不是我的，但内丹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好人却没有好报。”
上辈子的戒空也一样，分明绑了自己，却还是被人逼死。
戒空看沈含情的表情有些复杂，也就是自己错怪了沈含情。
锦瑟表情变的凄苦，“我认错了救命恩人，报错了恩，我认！本以为终于找到了救命恩人，结果还是欺骗！我恨宁长夜！”
沈含情看着一意孤行的锦瑟，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善良了。
她直接出了手，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内丹。
知道自己错怪了沈含情的戒空已经不可能再出手了。
被沈含情拿走内丹的锦瑟就快要变回原形了，沈含情点了一下她的眉心，稳住了她半妖半人的情况。
对戒空道：“抱着她跟我走，我给她想要的真相。”
戒空迟疑了一下，对虚弱的锦瑟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将锦瑟从水里抱了起来。
走在沈含情身后的戒空开了口，“沈施主今日大婚？”
沈含情没开口，锦瑟开了口，嘲讽道：“你比我还可怜，到如今还不愿意承认你喜欢的那个肖清歌，早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你，不过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人！”
戒空忍不住道：“沈施主并非是会自欺欺人的。”
就他了解的沈施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虽然戒空并不认同这种清醒。
沈含情并没有对两人的话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道：“太慢了。”
然后戒空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了肖清歌的医馆。
沈含情率先走了进去，戒空看了一眼那些红绸，微微叹了口气，也跟进去了。
同样一身红衣的肖清歌背对着他们站着，“回来了。”
沈含情将内丹扔了过去，肖清歌反手接住，却也依然没有回头。
他握着内丹道：“没有这颗内丹，我也不介意了。”
他好像已经记不清自己要这颗内丹做什么了。
疗伤，然后呢？
然后撕开那些神仙伪善的面具。
现在，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沈含情，哪怕沈含情只是将他当成别人。
内丹在肖清歌手中光芒大盛，沈含情瞬间掐诀。
那刺眼的白光将戒空和锦瑟，也都笼罩在内。
第403章 双面：精分更严重了
白光散去，戒空听到了水声，锦瑟瞳孔微缩，“是肖清歌救我的时候！”、
他们站在一个湖边，湖的那边，鲛人锦瑟危在旦夕，鲜血在湖水里晕染开来。
戒空有些不忍的别开了头，念了一声佛号。
就在锦瑟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湖面。
一身白衣，宛如谪仙，不，这就是谪仙。
这就是千年前的肖清歌。
戒空怀里的锦瑟痴痴的看着肖清歌，眼泪化为珍珠，滚落在地。
百年前的肖清歌并没有发现沈含情他们，因为确切的来说，沈含情他们进入的不过是肖清歌的记忆，并不能对梦境产生什么影响。
肖清歌看到奄奄一息的锦瑟，微微叹息了一声，用了法术给锦瑟疗伤。
但因为锦瑟伤的太重，法术已经不足以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所以肖清歌最终选择了用自己的内丹去救锦瑟。
因为肖清歌善良的本性，于他来说，一条命比一颗内丹重要。
得了肖清歌内丹的锦瑟，伤势很快痊愈。
但意识并没有很快恢复，她只能眼睁睁在意识朦胧中，看着救了自己命的人离开的背影。
场景迅速进行了转换，变成了肖清歌的识海。
没有了内丹的肖清歌修为大减，暂时回不了天上。
于是便被重伤的魔尊盯上了，想要抢占肖清歌的身体，吞噬肖清歌的元神疗伤。
肖清歌的元神和魔尊宁长夜的元神互相侵吞，终究是元神受损的宁长夜落了下风。
但魔最擅长的是什么，就是玩弄人心。
就算是败给了肖清歌，他也用魔蛊惑人心的手段，摆了肖清歌一道。
激发了肖清歌的魔性。
不愿堕入魔道的肖清歌最终也没能压制魔性。
但似乎他的内心无法接受自己堕入魔道，清醒之后的肖清歌，将自己当成了宁长夜，认为真正的肖清歌被宁长夜杀死了。
锦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沈含情冷漠的看着锦瑟，“记忆是不会骗人的。”
“你说上辈子肖清歌拿走你内丹的时候，有过挣扎，因为那是他内心仅剩的善良。”
锦瑟不愿意承认，有些歇斯底里的道：“那不过是他假惺惺！”
沈含情依然平静，“我不是让你原谅谁，只是让你看清真相而已。”
话落，沈含情一挥衣袖，画面褪去，他们又回到了肖清歌医馆的小院子。
她眼疾手快的将晕过去的肖清歌揽进怀里，看向锦瑟和戒空，“慢走不送。”
锦瑟没了这颗内丹，恐怕是直接变回原形了，想要修炼成人，那得花不少时间。
不过于鲛人来说，就算是不修炼成人，那也是保留了部分人形的，不过没什么灵智而已。
要怎么处理锦瑟，就不是沈含情该担心的事情了，而是戒空该担心的事情。
戒空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沈含情，带着锦瑟离开了。
沈含情将肖清歌放在了床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现在就等着肖清歌醒过来了。
333忍不住问沈含情，“宿主啊，神仙谈恋爱，犯天条的吧？”
然后他认真的分析道：“虽然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但你和肖清歌下凡这么久，该被发现了吧？”
突然有点期待宿主和肖清歌上演牛郎织女的故事是怎么回事？
沈含情颇有些嫌弃的道：“你很闲？”
333连说没有，但依然很期待，嘿嘿。
太阳渐渐落山，肖清歌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了一下，沈含情看了过去。
肖清歌睁开了眼睛，抚着额头起身，似乎有些不适应。
他侧头看到沈含情，微微有些惊讶，“师妹？”
沈含情端着茶盏的手微顿，眯了眯眼，师妹？
她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肖清歌身边，照着他的后脑勺糊了一巴掌，“叫爹。”
333就知道，以为成亲就可以不用叫爸爸了吗？不可能的。
肖清歌抓住沈含情的手腕，似乎在回忆什么，“我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