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怎么舍得对你放手呢？”
肖清歌将沈含情打横抱起，黑雾将他包裹其中，然后消失不见。
沈含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摆设奢华的屋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修为被封了。
沈含情倒也淡定，“肖清歌干嘛去了？”
333回道：“他在搞事情，总之现在就是，万妖皆臣服。”
“不过目前没发现他做什么会让任务失败的事情。”
沈含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沿，人格分裂怎么治疗来着？
催眠？这个世界催眠有用吗？
管他有没有用，用了再说。
又过了许久，门才被打开了来。
肖清歌端了吃的过来，表情温柔的询问道：“醒了？”
沈含情看了一眼肖清歌带过来的饭菜，伸手将粥拿到面前，“让万妖臣服，你想做什么？”
肖清歌看着沈含情，掌心微微收紧。
沈含情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看不清她的想法。
他宁愿沈含情生气，这样起码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他分明已经封了沈含情的修为，她为何知道一自己做了什么。
沈含情越是难猜，就让他有种越是难抓住这个人的感觉。
沈含情喝了几口粥之后，还是没听到肖清歌回答，微微抬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肖清歌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找点事情做做罢了。”
沈含情看着他，一点儿没掩饰自己的眼神。
你看我信不信。
肖清歌装作不知，也不愿多谈。
沈含情的指尖扣着桌子，似乎有着眸中节奏，“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会知道的。”
肖清歌的目光微微有些涣散，双眼无神的看着沈含情。
沈含情声音平缓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肖清歌回道：“宁长夜。”
沈含情又问：“那肖清歌是谁？”
肖清歌的表情慢慢变的挣扎，呼吸也有些不稳，“一个让人讨厌的存在！”
沈含情不断敲击着桌面，“你为什么讨厌他？”
肖清歌的语气带了几分怨恨，“他有慈悲之心又如何，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他凭什么能被含情喜欢！”
沈含情微叹，行吧，造成肖清歌人格分裂的原因大约是他内心的挣扎。
她继续开口道：“可你就是肖清歌。”
“没有宁长夜，宁长夜你已经死了，他的元神早就被你吞噬了，一直有的，不过是你肖清歌。”
肖清歌身上的魔性还是涌现，墨发飘飞，“胡说八道！我是我，他是他！”
虽然是如此，但肖清歌脸上的挣扎越发明显。
沈含情并没有停止，“就算你不接受，但从始至终，你们都是一个人。”
“你也很清楚，不是吗？为什么要逃避？”
忽然，肖清歌骤然清醒。
沈含情喉咙一阵腥甜，但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而原本坐在沈含情对面的肖清歌瞬间到了她跟前，俯身吻了过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本内心满是愤怒的肖清歌在尝到血腥味的时候，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放开了沈含情，“你就这么希望我们是同一个人？”
沈含情看着他，“不是希望，而是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肖清歌的目光偏执的让人心惊，“所以你选择了他，而不是我。”
沈含情放弃了和肖清歌交流，因为现在恐怕也没法交流。
肖清歌的这个人格，偏执的认为沈含情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让他消失。
沈含情喝了一口冷掉的粥，“味道太淡了，下次多加点盐。”
肖清歌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不希望有下次。”
沈含情对333道：“我有点手痒。”
第407章 双面：耐心耗尽
333阻止道：“宿主冷静点！肖清歌现在脑子已经不正常了，再揍要是更不正常怎么办？”
沈含情冷笑一声，“还有比这更不正常的情况吗？”
然后她瞬间出手。
肖清歌完全没想到沈含情会动手，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但他也下意识的不想要伤害沈含情，所以并没有怎么反抗。
沈含情直接将他抵在了椅子上，卡住他的脖子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这些天你已经把我仅剩的耐心给消磨光了。”
333震惊之后结结巴巴的道：“宿…宿主…家暴要不得，他怎么也是你男人。”
沈含情眯了眯眼，“看来是我最近对他太好了，让他飘了。”
话落，直接掐诀。
这两个人格，不融合也得融合。
不融合这辈子都别想醒过来了。
肖清歌也震惊，震惊于沈含情还可以使用法术。
他分明已经封了沈含情的修为。
但他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黑暗吞噬。
眼前的沈含情也消失不见。
沈含情的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如果不愿意面对另一个自己，那你就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好了！”
黑暗中，似乎出现了光亮。
肖清歌看到了另一个他，那悲天悯人，可以为了任何生命付出一切的肖清歌。
他想，沈含情真狠啊。
沈含情将失去意识的肖清歌扔到了床上，终于可以好好吃个饭了。
333咽了咽口水，宿主一如既往的不好惹。
这肖清歌怪惨的。
吃完东西之后，沈含情出了屋子，顺手给屋子下了禁制。
除了她，没有人能够进去。
333小心翼翼的问：“宿主啊，要是，肖清歌两个人格没办法融合怎么办？”
看了一下目前所在的地方，一座豪华的大宅子。
宅子里的都不是人，是妖。
有些妖见过沈含情，有些妖没见过，只以为是新来的妖。
所以也都只是多看了两眼。
沈含情回道：“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
“你规定这个世界的任务时间了吗？没有。”
“我和肖清歌，长生不老。”
333觉得好扎心啊，不仅自己扎心，肖清歌也的挺扎心的。
十年百年，太惨了太惨了。
沈含情想了一下，决定去看看那戒空。
看看他的佛祖抛弃了他没有。
沈含情到寺里的时候，发现冷清了不少。
以前很多前来拜佛的人，如今门可罗雀。
不仅如此，佛光已经近乎于没有了。
也就是说，这座寺庙，已经失去了佛祖的庇佑。
一个小沙弥迎了上来，有些惊讶的道：“沈施主？”
沈含情不答反问：“怎么人这么少了？”
小沙弥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寺里多了不少妖物捣乱，差点闹出事情来。”
“于是大家都不敢来了。”
沈含情又问：“戒空大师呢？”
小沙弥的表情复杂，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含情进了大殿，伸手拿起签筒，“求个姻缘吧。”
小沙弥忍不住道：“沈施主还是别求了，已经不灵验了。”
沈含情没有回答，摇了签筒，掉下一只签来。
她弯腰拿起签，问小沙弥，“可会解？”
小沙弥摇了摇头，“要不沈施主去找戒空？”
沈含情注意到，小沙弥说的是戒空，而不是主持。
她把玩了一下签，“他在哪？”
小沙弥给沈含情指了路，戒空已经不在寺里了。
沈含情离开的时候问了一下，现在寺里的住持是谁。
小沙弥说没有，因为很多人都已经离开了，去了别的寺庙。
沈含情找到了戒空，在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
小院外有个池塘，没什么灵智的锦瑟在池塘里戏水。
偶尔一甩尾巴，就溅了戒空一身水。
而戒空在岸边打坐念经，穿了件灰白色的僧衣。
沈含情走近了，戒空便也睁开了眼睛，“沈施主。”
锦瑟看到沈含情，不知怎的敌意十足，一尾巴甩了过来。
却被沈含情毫不留情拍回了水里。
戒空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问道：“沈施主可是有事？”
沈含情将签扔了过去，“寺里的小沙弥不会解签。”
戒空迟疑了一下，试探着伸手去拿签。
却没想到他触碰到签的瞬间，那签就自燃了。
沈含情挑眉，“我想你的佛祖抛弃你了，连解签都是不想让你解。”
戒空苦笑了一下，“是贫僧佛心不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应当。”
沈含情笑了一下，“戒空大师都佛心不稳，还真是让人惊讶。”
戒空叹了口气，“沈施主便是来看贫僧笑话的，何出此言。”
沈含情一点儿不心虚的道：“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