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的反派,一向很能抓重点。
夜沧溟微微挑眉,“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会,以后会?”
沈含情也没有否认,而是道:“说不准。”
但夜沧溟可没有很高兴。
他总觉得,这个说不准从沈含情口中说出来,倒像说的是不可能。
其实夜沧溟也有些好奇,沈含情这般人,真的会有喜欢上人的一天吗?
如果有的话,那最好是他。
若是别人,他就只能都杀掉了。
夜沧溟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自己对沈含情无疑是特殊的。
他容不得沈含情和除了他以外的人太过亲近,他只想将沈含情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成婚于夜沧溟来说,更像是用来昭告天下的。
告诉所有人,沈含情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当然了,这次的抢婚,不过是夜沧溟给沈含情的小惊喜罢了。
能不能拜堂成亲,无关紧要。
他与沈含情的大婚,怎么可能这般简陋呢。
所以夜沧溟想的没有很坚持,而是说起了沈家主和纪家,“你想让纪家和沈家,多点一点小矛盾?”
“我想,已经有了。”
夜沧溟口中一点,自然不可能是一点,而是亿点了。
因为现在,月姬等人,被派去大张旗鼓的送聘礼了。
以魔尊的名义。
沈家啊,修仙世家,被魔尊下聘礼。
还不得被认为是勾结魔修,背叛正道。
所以哪怕是聘礼给的再多,他沈家主,哪里敢收。
更要命的是,本来他都已经逼的纪家背了这锅了,该得的好处,一分不少。
结果因为魔尊下聘礼这一出,也给整崩了。
纪家愤怒不已,说没想到沈家主这么不要脸,一个女儿许两家。
沈家主有些焦头烂额。
那些魔修都堵在门口,一件件的介绍聘礼。
不得不说,不管哪一件,都是罕见的天材地宝和法器。
而且,分明魔修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了,正道修士也不敢贸然动手。
因为贸然出手的,还在地上躺着呢。
魔修的手段多残忍,都是知道的。
那根本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个来下聘礼的魔修,估计是魔域里修为最高了。
足以证明,那魔尊对沈家多重视。
于是他们更加坚信,沈家主就是和魔修勾结了。
他们不敢和魔修硬刚,还不敢用唾沫星子淹死沈家?
沈家主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更不知道怎么魔尊就看上那沈含情了。
但他清楚的是,如果他今天处理不好,沈家就完了!
沈家主定了定神,站在门口和月姬等人对视。
他看起来一脸正气,开口道:“我是不会收你们魔修的东西的!”
“我们正道修士,与你们魔修,一向势不两立!”
“你们此举,就是对沈家的侮辱!”
“我不清楚含情与你们魔尊到底怎么回事,但既然她与你们魔修有了关系,那么她与我沈家,再无关系!”
“从今日起,沈含情不再是我沈天左的女儿!我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日后再见,必是清理门户!”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沈家主不清楚这么做效果有多少,但只能先这么做。
月姬一听,询问道:“这么说来,沈小姐与沈家再无关系的话,我们这聘礼,是不该送给你沈府了?”
沈家主坚定的道:“那是自然!”
月姬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然后一声令下,那些魔修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将所有聘礼,都收起来了,迅速离开。
原本热闹的沈府门口,只剩下了围观的人。
沈家主差点绷不住表情,他有种这些魔修根本不是真的想要来送聘礼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围观的人,作了个揖,表情沉痛的道:“让诸位道友看笑话了,发生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家门不幸!”
“未曾想我沈家如此痛恨魔修,却出了个叛徒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沈家的错,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那就是我亲自出手,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说完,看向那些个围观的人。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有人嘲讽道:“沈家主,你这戏做的,也太假了。”
“魔尊都让人来下聘礼了,你还敢说你沈家与魔修没有关系,谁信呢?”
“就是就是,没想到沈家居然勾结魔修。”
沈家主牙齿都快咬碎了,却又不能现在发火,“不管大家信与不信,我都会让大家看到结果的。”
说完转身回了府。
沈家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些个下人也大气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旁观了这一切的沈梦溪兴奋不已,沈含情彻底没机会在沈家翻身了。
而且还有可能亲手被爹杀掉,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这事儿同样传到了登仙宗,登仙宗宗主喜不自胜。
设计将沈含情嫁给纪家那个傻子,是他的手笔。
他原想利用这个折磨沈含情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的多。
沈含情彻底和魔修扯上了关系,他便也能光明正大的收拾沈含情了。
登仙宗宗主将这事儿告诉了林芊儿,刚刚重新长出舌头的林芊儿恨恨的道:“爹!我要那沈含情生不如死!”
他摸了摸林芊儿的头发,眸中带着狠意,“那是自然,爹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于是很快,登仙宗也放出了消息。
将叛徒沈含情逐出师门,而且登仙宗也会派人清理门户。
沈含情这个名字,在留影珠直播事件之后,再一次,传遍了修仙界。
第894章 修仙:一个故事
与此同时,沈含情的师尊游历归来,与登仙宗决裂。
一人独闯魔域,下落不明。
众人唏嘘不已。
那沈含情的师尊,可也是登仙宗的长老,修为并不低。
离了登仙宗,于登仙宗也是一种损失。
叶昙回了登仙宗,月长老找到了叶昙。
月长老有些无奈,越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便也是躲不过。
他开口道:“沈含情的师尊让我交给你几样东西。”
叶昙瞳孔微缩,“沈师姐的?”
月长老微微点头,“也算是。”
他拿出了两样东西,“能够治愈沈含情腿伤的,以及,她的命牌。”
命牌,登仙宗内门弟子都会有的东西。
一般在自己的师尊手里,若命牌的主人死了,那么命牌便会破碎。
叶昙拿着两样东西,微微有些愣然,“为什么,为什么给我?”
月长老叹了口气,看叶昙的目光有些复杂,“叶昙,愿意帮助沈含情的,只有你了。”
“现在所有的人,要么会为了讨好登仙宗杀了她,要么,只会岸上观,没有人,会真的在意她的安危。”
叶昙握紧沈含情的命牌,再次问道:“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问的是,为什么会这样。
月长老看向窗外,凉薄的笑了一下,“叶昙啊,你以为,所谓的正道修士,真的正道吗?”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性的复杂。”
叶昙不理解,“总会有人不一样的吧?”
月长老回道:“有,但这样的人,就因为他们正义,他们善良,所以他们不屑于去追名逐利,去得到绝对的话语权。”
“这样的他们,想要做点什么,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叶昙抬头,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亮,“那么,足够强大呢?”
月长老一愣,笑容依旧嘲讽,“叶昙,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多很多年以前,久到我也记不清了。”
“那时候有个修士,强大到无人能及。”
“所以,整个修仙界的修士,都怕他,惧他,畏他。”
“但他一心守护正道。”
“那个时候,没有魔修敢在修仙界兴风作浪,只能退守魔域,和正道修士井水不犯河水。”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会死的。”
“而因为他的强大,很多人试图拉拢他,诱惑他,得到更多的利益。”
“偏偏此人不受任何拉拢和诱惑。”
“越是如此,就越是被忌惮。”
“他们依赖于他的强大,也害怕他的不可控。”
“最后这些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法子,那就是想办法让退守魔域的魔修和他起冲突。”
“那种能够灭掉魔域所有魔修,也能让如此强大的人身陨的矛盾。”
“如此一来,便什么威胁都没有了。”
“那个人也许是因为太过善良了,从未想过,正道修士会这么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