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拖着心口中枪的圣妩，浮在水面上。
“阿妩，别怕，马上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别怕！”
圣谨权看着海水里逐渐蔓延的血水，他瞳孔一震，带着猩红的惊慌失措，那是，阿妩的血！
“哥哥......”
脸色逐渐苍白的圣妩，抱住圣谨权的脖颈，她扯了扯没什么血色的唇，凄然笑着，眼尾的泪滑落。
“你真的，对我只有兄妹之情么？”
闻言，正观察着周围海域情况的圣谨权，身躯一震，他还没说什么，圣妩直接往他怀里一靠。
柔软的唇覆盖在他的薄唇上。
“？！”
圣谨权的眸子一颤，他手里无力的拢着，只能拖着圣妩，却不敢，抱紧她！
眼里的挣扎和痛苦是深埋着，克制又隐忍。
【叮！男主好感度，59！】
【叮！男主好感度，59！】
连续两次，同样数据且毫无起伏的提示音，是从来没有的。
“阿妩！”最后，圣谨权还是推开了她。
圣妩勾了勾唇，她对着圣谨权，嘲弄的笑了笑。
“哥哥，你知道么......”
“那晚，不是梦，就是我！”
“阿妩！”
这话，一瞬间让本来就心绪紊乱的圣谨权，更是全身一震，脑海中所有的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叮！男主好感度，59！】
圣妩呼吸轻颤，眉梢一拧，如果一次是失误，那么这连续三次的提示音，只能说明......
她没有血色的苍白唇瓣一勾，她抬起手，抵在圣谨权的胸口。
“哥哥，既然你不承认你爱我，那你，也没有资格，陪我一起死！”
说罢，她直接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海水里，推开了圣谨权。
然后，迅速下沉！
“阿妩！”
见状，圣谨权目眦欲裂地眼眶一红，眼里的水雾几乎要下坠。
他立刻埋头又进入海里。
然后，看见了放弃生意的圣妩，闭着眼睛，在缓缓下落着。
他心里一痛，立刻朝着圣妩游过去。
圣妩感觉到，圣谨权抓住了自己的手，两人几乎处在水下七八米的距离了。
圣妩睁开清澈明晰的眸子，柔柔一笑，眼中是笃定的爱意，仿佛在说。
“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弃我的。”
最后，圣妩抱住了圣谨权，她，再次吻住了他。
这一次，圣谨权也回应了她！
只是。
他口中突然被圣妩渡了一个珠子！
“？！”圣谨权眼珠一瞪，他来不及吐出来，就被圣妩按着脖颈，将珠子吞下下去。
然后，他看见一身白衣，心口染着血的圣妩。
对着他，做了一句话的口型。
是。
哥哥，生日快乐。
好好活着，阿妩永远爱你。
然后，圣妩将他往上一推，而她，则是沉下去。
两人，在水中。
上下错开。
水下的光影打在两人的身上，一上一下，一明一暗。
错过，仿佛是永恒。
“阿妩！”
圣谨权下意识地张开嘴，懵然惊呼痛苦的呼唤一声。
却发现，他居然能够张嘴呼吸了！
难道，是阿妩刚才的那颗珠子！
对了，是鲛珠，是人鱼的鲛珠！
那她为什么自己不用？！！
“阿妩，我爱你，我爱你的，只是。”
“我不能说，我不能表达！”
圣谨权察觉自己能够在水中自由活动且能呼吸后，迅速朝着圣妩的方向游去。
可是，圣妩的身体在迅速地下沉。
......
悬崖上。
“妩妩！”
看着圣妩掉下去，车上娅斯懵然心口一疼，他迅速推开车门，摆动着鱼尾，往地上掉去。
“嘭！”
他离悬崖边还有十米的距离。
可是，这边是海域，地上许多礁石风化后留下的碎片和尖刺，娅斯的鱼尾就这么压在了那些尖刺上面。
虽然他鱼尾的鳞片有防御能力，可是，娅斯伸手撑在地上，他猩红着瞳孔，努力地摆动着鱼尾，想要去圣妩落下的悬崖边。
导致，那些尖锐的沙石刺在他的手心和毫无鳞片的腹部。
“妩妩！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对，你，你还有我的鲛珠！”
对，他把鲛珠给她了，下面就是大海，她完全可以自由活动的。
娅斯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把鲛珠挖出来给她了。
可是，即便心里这么想着。
“妩妩，等我，你不能有事......”她中了一枪在心脏，她会不会很疼，疼得比自己挖鲛珠还要疼！
娅斯却还是呼吸颤抖着，眼眶猩红湿润，他嘶哑着嗓音，战栗着全身，一步一步往悬崖边挪去。
他腹部挖出鲛珠的伤一直没好，现在这么折腾。
以至于，那不过十米的距离，全然是，娅斯身上幽蓝血液流淌一地的悲惨模样。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双腿！这样在刚才那一瞬间，就可以冲过去保护妩妩，跟着她一起掉下去了！
娅斯精美漂亮的人鱼身躯上，尽然是尖锐礁石刺入他身上的血迹伤痕。
可他不能停。
妩妩的身上中了枪，她还有危险！她是怕疼的！
妩妩，我不恨你了，只要你活着，我不会再恨你了。
求你，别再抛下我了！
【叮！女主好感度，100！】
最后，娅斯还是浸染了一地的幽蓝色血液，然后，爬到悬崖边。
跳了下去！
旁边的即墨离，一身黑色微微凌乱的西装，跪在了悬崖边上。
瞳孔无神且空洞，仿佛，已经被抽去了灵魂。
他清冷却又死寂的目光，沉沉看着，圣妩掉下去的位置，和地上，已经分不清是她还是圣谨权的一滩鲜红血痕。
那殷红的颜色，刺红了即墨离一片浓稠墨黑的瞳孔。
“阿妩，这一枪，我还给你！”
即墨离沉寂灰白着面色，嘶哑悲凉的嗓音低喃着。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把该对圣家的仇恨讨回来了，所以，他自由了。
他，已经无愧去面对地下的父母了。
话落，即墨离抬起手中，刚才击中圣妩的枪，然后。
对着自己的心脏。
“嘭！”
夕阳下，是跪在地上之人，血液飞溅的剪影。
即墨离直直倒在地上，眼眶，是最后一滴泪。
目光直直看着，圣妩掉下去的悬崖便，那缓缓落下的太阳。
唇瓣微微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阿妩，对不起。
【叮！反派好感度，100！】
......
第196章 伪装成天使的恶魔（番外1）
法庭上。
观众席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一身黑衣的圣谨权，他眼睑乌青发黑，胡茬生出，整个人，仿佛是抽取了灵魂，他的胸口，是一朵白色的茉莉花。
而他的旁边，则是，已经变出了双腿，一头乌金色短发的娅斯。
两人皆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而法庭的下方。
等法官和律师进行所有的流程之后，所有人起身。
“被告人即墨离，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闻言，一直毫无波澜的圣谨权，这才阴戾的目光望向下面。
“服从判决。”的即墨离。
是，即墨离没死，他命大，最后被赶来的救护车救下了。
可是，圣妩却死了。
当娅斯跳下悬崖，进入海中时，圣谨权，已经抱着失去了呼吸的圣妩，从海边出来了。
而即墨离，也被圣谨权以故意杀人罪，告上了法庭。
他没有揭穿即墨离之前杀了那些罪大恶极之人的秘密，而是。
以谋杀圣妩的罪名！
被判决之后，即墨离低着头，一言不发被带走了。
而圣谨权，也已经无心和他多说什么。
只是，好好安排了圣妩的葬礼。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妹妹，是个杀人魔。
只是，圣妩死的那一天，正好，是圣谨权的生日。
从那天开始。
他没有生日。
只有阿妩的祭日。
娅斯也待在了圣妩的别墅许久，许久，似乎，她还在。
娅斯拿起了一瓶酒，仰头喝了下去，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着，他曾经被圣妩豢养的地方。
幽蓝琉璃色眸子怔忪着，忽的笑出了声。
殷红的瞳孔，是难以言喻的悲凉和绝望，嗓音透着嘶哑凄然。
“当初，我明明感受到的是你身上的气息，可是，第一眼看见的人，却是她。她骗了我，她说她，喜欢男生。可是，我明明都给了她鲛珠，也变成了男的，为什么，她还是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