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圣妩几乎都是一张清冷凉薄的模样，鲜少有情绪波动，更遑论是让人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是什么。”
她只是撩起美眸，淡淡睨着怀瑾，不答只问，重复着那三个字。
见她态度坚持，怀瑾敛了敛眸子，“这件事恕弟子无法解释，弟子也不愿欺骗师尊，弟子只能说梦魇终究只是梦魇，倘若当真有什么能预知未来的事情，这世界恐怕也乱套了，那师尊这样的存在又怎会没有察觉呢。”
这话半真半假，他若是骗了圣妩极有可能看得出来，再者说，他根本不相信那个梦魇之中发生的一切。
或许有些是真的，可其余的谁又能说得清。
闻言，圣妩美眸一眯，温凉地睇着他，冷嗤一声。
“你倒是知道怎么绕过去。”似乎只是临时起意的话。
说罢，她倒也没有再追问那梦魇的事，只是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兔。
盈盈月光和旁边河面的银光反射下，圣妩绝美的侧脸格外惊艳，狭长潋滟的美眸凉薄清冷却又自带一丝深情的模样，喝着酒微扬的下颚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显出，嚣张恣意。
夜色下，似乎这样的她没了浓重的杀戮和冰冷，蒙上一层柔软的轻纱，叫人看不真切。
怀瑾坐在一石头上，低着头默默吃着东西，眸子微敛看似没有直视，可却也将她的姿态收入余光。
深邃的黑瞳晦暗不明，这些日子圣妩不断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了他，甚至是帮他杀人炼丹，她当真就如此在意御尘冥，想要借着自己去打压他！
还有那梦魇，明明只是在他脑海中遇到的事情，可她却也能知道。
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
【系统，你说故事线全部都乱套了，那原来师尊走火入魔、大师兄弑师、小师弟离经叛道的剧情还会发生么？】
远在几千里的一处客栈房间之中。
花凌酒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双清浅的狐狸眼深思着什么。
她的系统沉默了会儿，然后回答着。
【宿主，你师尊已经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了。】
【？！你说什么！！！】
这下，刚要昏昏欲睡的花凌酒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瞪大眼睛讶然着，拉扯着嗓音大喊。
【......】的亏系统没有耳朵，不会被震聋。
【你师尊当初为了帮御尘冥除掉那个系统，就已经受了严重的反噬，现在和反派混在一起了，然后，她把反派该干的事情都干了，比反派还要变态吓人......】
花凌酒混乱了，【你说师尊和怀瑾在一起？！怎么可能，怀瑾不是说要自己去历练么？】而且他怎么会找得到师尊？
见她不信，系统默默将两人最近杀人截货的画面放在了花凌酒的脑海中，然后。
她瞳孔一震，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呕！】
她看完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趴在床边吐了起来，由于下午吃多了，一瞬间空气中充满着不大好的味道。
系统无比庆幸自己还没有被开发嗅觉程序，只是默默闭上了眼，然后找了找空间内治呕吐的药物，给她服下。
等花凌酒被那血腥残忍的画面刺激完后，她这才心有余悸地回过神来。
【统子，那真的是我师尊和小师弟干的事？】
她骤缩的瞳孔还未来得及恢复，眸光之中是深深的不可置信和震撼，怎么可能，师尊和怀瑾怎么会这么下手残忍？！
可系统给了她一个现实的巴掌，【宿主，这画面我无法伪造。】
所以，是真的了。
当然，这也是圣妩故意让花凌酒这边能看到的画面。
闻言，花凌酒呼吸一颤，眼尾泛出因呕吐而导致的生理盐水微闪，她没有直接判断对与错，而是问了句。
【师尊为什么要如此，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怀瑾想要得到圣妩的培养，所以拼了命要达到化神后期，而现在圣妩带着他四处历练，各种极品法器和丹药都给了他。怀瑾离开你们后就开始杀人吸取修为了，圣妩知道这一点，所以将以往得罪过她的修仙者都抓了给怀瑾修炼。】
系统将自己能看到的都告诉了她，但至于有时候它监视不了圣妩的事情，它还在找问题怀疑是自己的系统内部出了差错，并没有告诉花凌酒。
闻言，花凌酒脑子已经混乱了，她低着头目光震颤，久久反应不过来。
原来怀瑾这五年那么拼命的修炼是这个原因！
可是师尊为什么要单独培养怀瑾？还是如此激进的办法。
不对，怀瑾是反派，他暴戾的脾性已经养成了，只是这些年在众师兄们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却不代表没有。
至于师尊，她是比怀瑾这个反派还要黑化值爆表的人，这些年也确实没见她如何，可现在她这些行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明知怀瑾是邪修，却还要让他强大起来，而她有本事将御尘冥的系统剥离，又是否知道原本的剧情，所以想要改变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让花凌酒脑海混乱发疼，【统子，你能找到师尊的位置么？】
第272章 师尊是个危险职业（75）
花凌酒这一句话系统立刻就明白花凌酒她的打算，无奈劝说着。
【宿主，我劝你还是别去找你师尊了，你先强大起来吧，你现在过去你师尊也未必会让你留在身边，她现在明显是要专心培养反派。你想想，如果反派一旦强大起来和你师尊一样，那这两个大杀器在一起岂不是要灭世的程度，所以你过去也没用。】
圣妩比它以往做任务见过的任何一个反派，都要捉摸不透且吓人。
可花凌酒却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可师尊和怀瑾现在对于我，对于缥缈山的众弟子明显还是有些感情的，倘若我等到他们已经杀戮成性了再去救赎，我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少？】
她很冷静，分析着最坏的想法，【一个是我师尊，一个师弟，即便他们现在的方式有些激进，我也不会去谴责他们更不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拯救他们，我只是想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即便是有什么过错，我也不想让他们就此沉沦下去。】
她想要跟在圣妩身边，看她到底为何。说是救赎，可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别人放下恨意和怨怼呢。
她明白圣妩不会是嗜杀的人，而那些修仙者也是得罪过她的，若是师尊弱了些，那被如此对待的人又难说会不会是她。
在反派的世界里，正派也是有罪的。
当初的女婴塔留下的梦魇，也让她一直留下了担忧，倘若梦魇中的事情真的都发生了，那所有人都该如何。
闻言，系统沉默了，它只是一串数据，不懂花凌酒纠结的感情，只知道。
【那好，我去追踪一下，但不确定能不能找到。】
辅助宿主完成任务。
【......嗯。】
花凌酒点点头，明媚洒脱的眉宇间不知何时还是似有若无地笼罩一层郁色。
之后，系统破天荒地竟然定位到了圣妩的位置，而花凌酒事不宜迟，立刻起身，提着剑迅速朝着圣妩的方向寻去。
可她不知，从她离开客栈的那一刻，本该是之前就分开的落七，陡然出现在了柱子之后。
看着她御剑离开的背影，落七清隽的面庞微凝，这些天她已经能一个人独自处理事情了，他的担心也该放下了。
之后，少年御剑，朝着自己的道而行。
......
翌日。
故意给了花凌酒自己身处瑶光国错误信息的圣妩，不动声色继续放出一些迷惑它系统的BUG，之前黑团子入侵她的系统也不是没收获。
这不，她想给花凌酒什么信息，就可以放出什么。
“师尊，前面有酒楼，您可要歇歇？”
身侧的怀瑾与她一同进入了青龙国的地界，在一处城池中找一样东西。
闻言，圣妩眉梢微拢，淡淡一声，“嗯。”
随后怀瑾先行去安排了入住，而后带着圣妩上了楼。
人声嘈杂的酒楼安静下来，众人眼睛全部落在圣妩身上，随着她上楼。
也得是怀瑾已经习惯了，自动放出化神期的压迫和气势，让所有人面色警惕骇然起来，这才没有一开始常有的苍蝇跑上来找死。
“为师想尝尝桂花糕了，你去买一份来。”
“是。”怀瑾眉梢一挑，师尊除了酒竟然还喜欢桂花糕。
然后圣妩在酒楼歇息，而怀瑾则是去街上买桂花糕了。
少年身姿挺拔俊朗，即便是左边脸戴着一张面具，那右边俊美无俦的脸庞也足够吸引不少人。
怀瑾走在街上，倒是有不少人注意着，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买桂花糕的地方。
“诶诶，这位公子，可要算一卦啊？”
只是怀瑾拿着热乎的桂花糕刚要从店铺门口离开，旁边的一处摊位上走出来一个白花胡子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