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沈君生猩红透着狠厉的眼瞳一眯，他走到女人身边，瞳孔深深一凝。
“你......”
“君生，我回来了......”还不等沈君生讶然之下要说什么，那女人率先眼角落泪却笑着唤了一声。
不难看出，这个女人确实也熟悉和沈君生的关系。
“你，你当真回来了。”
沈君生深深拧眉，他看着女人的模样，阴鹜眼眶陡然一红，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女人的脸庞。
但伸到一半，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放下了手望向沈归梧，语气冰冷浸寒。
“沈归梧，这件事你觉得呢。”这下他连父亲都不喊，眼眶血戾通红，似乎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
沈归梧温润眸子警告地睇了眼沈君生，“你想要说什么。”
沈君生笑了，他身上本就染上血腥和一身深夜归来的寒气，气势更加压迫冰冷。
“现在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选吧，你要谁。八年前争一个人，现在好了，有两个。”
沈君生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面色难看起来，沈归梧顿时眼神犀利地射向他。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清欢面色阴沉至极，手下拳头紧握，实在无法忍受他将圣妩当做物品一样商量着。
就连沈归梧都怒斥一声。
“混账！”
“嘭！”
他直接伸手狠狠一拍前面的暗红色木桌，力道之大让桌子上的茶盏狠狠一震，周身看似温柔实则冰冷无温的气场丝毫不亚于沈君生。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了！”
场面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不介意打一架。”
而沈君生也根本无畏地直视着他，一瞬间客厅中的修罗场格外恐怖。
甚至是还眼底猩红的目光中，透着一分冰冷的挑衅，八年前夺妻之恨此刻如何也止不住。
“你，要，谁。”
他一字一顿地冷寒压迫出声。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是要拔枪相对的恐怖和压抑。
就在沈清欢也捏了把汗，担心今日要见血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圣妩站起了身。
她一身旗袍婀娜的身姿缓缓走上前，望着沈君生旁边那站着的女人。
“你说你也叫圣妩......”
明媚的美眸此刻冰冷无比，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淡漠的瞳孔隐隐冒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腥戾色的杀气。
那女人被圣妩的眼神吓住，身躯一颤，下意识往沈君生的身旁一躲。
“你，你要做什么！”
可圣妩脸上柔柔一笑，“我能做什么。”
说罢，圣妩走到她面前一米的距离停下，端详着她这张和自己差不多的脸，让女人的心口揪紧，觉得她的目光说不出的阴冷和诡谲，像是。
将自己在当做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打量着。
但女人躲在沈君生身后，觉得圣妩做不了什么，便也强行镇定下来，眸色冰冷透着一丝哀求地望着圣妩。
第381章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73）
“你已经占了归梧这么久，还和他成了亲，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么。”
那女人看着悲凉可怜，可是望着圣妩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暗暗投向圣妩的得意和挑衅，她才是正主！
嗓音娇软带着哭腔，很好，和圣妩的声音也差不了多少。
闻言，圣妩唇瓣微扬，她走到女人身旁后，微微侧过身正对着沈归梧。
“沈先生，你选谁。”目光冷静而又疏离，连带着称呼也冷了不少。
听着圣妩的话，沈归梧眉梢一拧。
“阿妩，别......”
就连沈清欢也是面色微变，紧张看着圣妩，生怕她为此伤心欲绝。
可谁知一向宛若金丝雀的圣妩此刻却是冷然一个字。
“说。”语气冷凝。
“......”
沈归梧瞳孔一震，他深深看着圣妩，银色复古眼镜下温润黑瞳泛着一丝难言的复杂，袖口下的手紧紧握住，沉默了几秒。
最后，在所有人都紧张的注视下，沈归梧再次抬起眼眸，望向圣妩。
“你。”语气坚定。
“我爱的人从来都是你，你是唯一。”
沈归梧深邃复杂的眼中，从始至终，只有圣妩。
“归梧！那我呢！”
那女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沈归梧，眸光失落震惊。
这话一出的瞬间，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还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太太。
可众人还没放下心来，又听见一句。
“你呢，你选谁。”
圣妩倏然望向了身旁很近的沈君生，语气漠然，似乎是个局外人。
沈君生之前口口声声说她是替身，说她终究不是“她”，如今似乎正主出现了，他又会如何呢。
闻言，沈君生阴鹜血色眸子一凛，眼白染着血色的瞳孔低垂看着她，漆黑的眼底下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
他沉默了两秒。
而跟着他一起回来和顾白站一起的顾墨深深拧眉，他熟悉沈君生，心里倒是有了答案。
因为，少帅在战场已经忙碌了一个星期，如今已经两天没合眼休息了，刚回四九城能喘口气休息下，一听到沈宅的线人来说有个和太太一模一样的女人回了沈宅。
少帅几乎是手中的水都没喝就立刻放下，迅速骑着马连车都没顾上，身上还是一身刚下战场染着的血腥和灰尘冲回来。
他原以为是少帅的白月光回来了，他着急惊喜。
可是他跟在沈君生身后，最为熟悉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是第一瞬间就注意到沈君生进来的第一眼看的是太太！
而非那个回来的女人！
甚至，少帅刚才看似要抚摸那个女人的脸，实则眼底深处是一种深深的厌恶和杀气，最后也没触碰到。他跟在少帅身边多年，自然看懂了少帅左手无意识握着腰间鞭子的习惯，那是他起了杀心！
果然，下一秒，在那个回来女人期待的目光下。
“即便没有她，你也是第一人选。”
沈君生笑了，猩红的眸光含笑，野性桀骜地睇着圣妩。
宽肩窄腰一身深绿色军装极为魅力硬汉，以往直男发言的他，头一次能说出这样的情话来。
却是对圣妩说的。
第382章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74）
“沈君生？！”什么！
那回来的女人脸上几乎要龟裂开，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着他。
“君生，你在说什么，我才是圣妩啊！我才是八年前和你相爱的那个人啊！你是不是把她认成了我，你爱的是我才对的啊！”
而根本没有人注意她说的话，圣妩听到回答，面色没什么波动，转而望向了沈清欢。
还不等她说什么，沈清欢似乎心意相通地直接柔声说了句。
“八年前我还在国外，而今，认识的是你。”
潜台词，我选择的人也只是你。
听着这话，那回来的女人似乎意识到了圣妩的意图，她泫然欲泣的面色一沉，脸色难以掩饰的难堪。
“你！”她忍不住剜了一眼圣妩，这个女人是要当众给自己难堪！
让所有人都选择她！
可圣妩根本不管她，转而望向了剩下的沈折柳，春熙，顾白，顾墨。
但凡是房间内的人，圣妩都投去一眼目光。
一瞬间，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了。
沈折柳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眸光郁色漫不经心地投向圣妩，浅笑着，说出的话极为刻薄。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一张脸一个声音，可我就是觉得你独一无二，那些东施效颦都是垃圾。”
这话让那回来女人脸色越发难看，手下忍不住丝丝捏住旗袍的一角，几乎是要气炸的程度，她原以为自己回来会被众人众星拱月般的关注，而圣妩会被冷落抛弃。
可现在，他们竟然宁愿相信圣妩这个后来者！
而春熙顾白等人，都是喊了一声。
“太太。”
这下，很显然了。
整个沈家说的上话的人，都是站在了圣妩这边，根本没有信那个女人。
见状，圣妩眼底隐隐的血色躁动微微安抚了些，随即她勾唇阴冷地望向身旁的那个女人，眸色似笑非笑，可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看清楚了么，赝品。”
圣妩毫无遮掩地直接出言讥讽着那个女人。
“赝品”二字让那女人的身躯气得身躯一颤，她一直引以为傲隐忍力在圣妩这样的羞辱下几乎是失控地狠狠瞪了眼她。
“你才是赝品！八年前我就出现了！你一个19岁的替身凭什么抢走我的一切！你知道当年归梧给我扇子，给我做的旗袍，给我画的画么！”
那女人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激怒圣妩，“你以为你凭什么进沈家，凭什么得到归梧和沈君生的爱！你不过是顶着和我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