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要你没放弃我。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
“嗯......”
陡然，沈清欢呼吸一紧，只感觉那腹部的烧灼感已经快要蔓延到了心口，视线逐渐模糊起来，要失去了眼前光亮。全身都仿佛被带入了一种剧痛和没有知觉交织的梦境中。
“清欢，你怎么了！！”耳边是圣妩紧张失措的担忧声，
沈清欢眼前一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一阵阵和圣妩相识时，她唱戏，她逗自己笑的那些画面。就像是人快要死时，走马观花自己的一生，回忆自己最重要的人。
【叮！女主好感度，98！】
“贱人！你要杀我，你也一起去死吧！”
“嘭！”
“阿妩！”
第400章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92）
沈清欢视线最后暗下去的那一秒，她瞳孔一震，几乎是想都没想，下意识抱着圣妩的肩膀往后一转。
两人的位置陡然交换！
“噗！”一声子弹入肉的声响。
“唔！”
沈清欢身躯由于惯性一颤，微微仰着头瞳孔一震，极美面庞如同昙花一现，呼吸一凝，她眼前的光景陡然模糊下去，最后一秒定格在圣妩惊慌失措的面色上，然后。
视线没了。
“清欢！”圣妩一声慌张的惊颤声响起。
圣妩立刻伸手抱住了要倒在地上的沈清欢，先是一挥手将刚才撑死动手的男人打出七八米远！
“嘭！”
沈清欢看不见眼前的画面了，但她能感觉，自己的腹部在不断流出血来，很疼，疼得她快要麻木没有知觉了，比体内烧灼的毒药还要疼。
而她被圣妩抱住了。
“清欢，没事的，我这就给你喂药，我会治好你的！你别怕！”
耳边是圣妩慌张颤抖的轻声，她抱着自己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应该是药物吧。
“阿，阿妩......没用了，他还给我下了毒，那毒已经浸入到我心脏了。”
沈清欢嘴角逐渐渗出血来，她有些吃力的张了张嘴，这下口中的血渗得更多了，直接浸染在了圣妩的浅色旗袍上，身上的剧痛在提醒着她自己的情况。
她艰难地倒在圣妩的怀中，即便失去了视线，但她眼眶的猩红和水雾还是无法克制地露出。
“不会的，我还能救你！我是任务者，我有治百毒的灵药！”说着，圣妩慌乱从空间中取出一枚药丸，送入了沈清欢的口中。
“噗！”
却不想，沈清欢喉咙间上涌的血直接把药丸吐了出来，而她也最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末路。
“阿妩，没用的。”
她缓缓伸手，有些试探地想要触碰圣妩，而圣妩也察觉到了她的眼睛似乎不能聚焦了！那毒药难道会侵蚀她的视力！
圣妩直接伸手握住了她半空的手。
“我在这里，我在的。”
听到她的安抚，沈清欢染血凄美的唇瓣微扬，她笑了笑，躺在圣妩怀中落下一颗晶莹的水珠。
孱弱嗓音细细起伏，“真好......我第二次救下你了。”
即便......第一次是被她算计的。
圣妩听着这话，呼吸一凝，她目光水雾猩红，难以言喻地看着怀中之人。
“你是不是猜到了......那一次张峰的事情，是我骗了你。”
嘶哑哽咽的嗓音透着愧疚和歉意，显然她这是承认自己那一次算计了沈清欢，甚至是导致她屈辱地给张峰跪下。
闻言，沈清欢清冷面容上泛着一丝温柔浅笑，她眼睛无法聚焦，眼前白茫茫一片，她只能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圣妩的手心，两人的手中都是血，她气息细若游丝。
“你明明有不会被他抓走的能力......可你还是被他抓了，然后......引我过去了。”
“你还记得么，我说过，你要是骗了我......”
说着，沈清欢眼眶一热，她将圣妩往下一拉，她凭着以往的习惯感觉，直接张嘴准确咬在了圣妩的脖颈上。
“......我就杀了你！”
清冷矜贵的沈家大小姐带着不容欺骗的傲然。
她一口狠戾地咬在了圣妩的脖颈上，见了血，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口中的还是圣妩脖子上的，随着那血腥味入口的，还有几滴顺着眼角脸颊浸入唇瓣的咸咸的泪来。
圣妩也不阻拦，任由她如此，不断轻颤着嗓音道歉。
“清欢，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骗你了......”
“......好。”
总之，感觉到牙齿刺入皮肤的触感后，沈清欢还是住了嘴。
“你说的......”断断续续的身影气若游丝。
她缓缓靠在了圣妩的怀中，瞳孔失焦，却又带着一丝光亮。
声音极轻，轻的风声大些就要听不见了，“这一次，我原谅你了，以后......不能再骗我了啊......”
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真的杀了她。
【叮！女主好感度，99！】
沈清欢只觉腹部和心口一阵钻心地刺痛，她陡然扬起脖颈，腹部和口中的血带着一丝黑色怎么也止不住地流出来。
“呕......”她身躯一颤。
“清欢！清欢！没事的，我还有其他药，我继续给你试试！”
圣妩一瞬间手足无措地伸手抚着她的脸庞，试图给她止血，可那特殊子弹下的伤口怎么也止不住！
沈清欢能感觉自己支撑不下去了，沉沉的眼皮快要闭上，她最后拉着圣妩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了句。
“......我死后，你不要给我烧纸钱，要烧，就烧我教你写我名字的那些纸吧，就在我床边的枕头下......我想入了黄泉，不饮孟婆汤，记着这个名字。”
“等你下辈子喊我的时候，我一回头......就是你......”
她知道圣妩不是普通人，万一，万一她后面真的又遇到了自己呢。
万一，她只是骗过自己张峰这一次的事情呢。
“......阿......”阿妩。
说着，沈清欢喉间被血填满已经说不出话，呼吸减弱下，染血的手只能缓缓抬起，指尖有规律地在圣妩的手背上点了点。
这是她和圣妩的暗号，一次是张峰劫持圣妩威胁自己，一次是她背着圣妩出嫁的时候用过。
那时候的意思是，不要怕，我在。
这一次，是说，我爱你。
【叮！女主好感度，100！】
“清欢！沈清欢！！！你别睡！”
圣妩嘶哑着，紧紧抱着她，身躯颤抖而又哽咽。
“嘭！”
最后第四次指尖的缓缓停顿在圣妩手背上，沈清欢眼睑沉沉闭上，手臂缓缓下滑，砸在了圣妩的腿上。
“啪嗒！”
而圣妩眼角的泪也在那一瞬间，落在了沈清欢的手心上。
第401章 听闻民国爱情十有九悲（93）
“清欢！”
圣妩目光一颤，看着沈清欢在自己怀里没了气息。
她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坐在地上，久久失神看着，哭红的眼眶沉沉闭上那一刻，两行清泪缓缓顺着脸颊落下，一滴滑入沈清欢在她脖颈上的咬痕处。
泛起丝丝刺痛，不致命，却像是入了骨髓一样辣疼。
眼泪是咸的。
略一沉吟后，圣妩轻叹一声睁开了眼，她缓缓将没了气息的沈清欢放在草地上，然后站起身。
她抬起染着沈清欢身上血的手，面无表情地擦拭着眼睛的泪。
缓缓转过头望向了七八米远处还在受幽火燃烧，没死透的男人。
圣妩一言不发走向那男人。
“哈哈哈！圣妩，啊！！你活该！你心爱的人死了吧！啊哈哈哈！”
那男人像是已经要被折磨疯了，一边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一边出声恶毒地讽刺着圣妩。
圣妩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拿着之前他开枪的那把枪，对着他腹部。
“嘭！”
“蠢货，谁跟你说......她是我心爱之人。”清幽没有温度的嗓音，漫不经心。
圣妩刚才还绝望悲凉的双眸，此刻一片妖异赤红，除了一点残余的泪光，哪儿还有半点伤心悲痛的情绪，只余下一片寒凉而又没有任何波动的无尽地狱。
如同花旦唱了一出完美的戏。
戏落，情无，人醒。
醒不来的，只有看戏的人。
圣妩还是......又一次骗了沈清欢。
也是最后一次。
“啊！！好疼！！！啊！！”
那被枪支打中的男人瞬间疼得大叫起来，他捂着渗血的腹部，大口大口地喘息声嘶力竭着，望着圣妩的血丝眼白骤缩，像是在看疯子一样。
“你......你刚才明明这么爱她的样子！你都是演出来的？！！”
他们监视了许久，自然清楚圣妩和沈清欢的事情。
圣妩面无表情地举起枪，对着男人的脑袋，殷红似血的唇瓣微扬，带着阴毒而又无情的狠戾。
“哦，还要感谢你刚才送的那一枪，让她对我的好感度达到顶峰才是。现在，你没用了，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