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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天。大家一起跨过了属于我们的第一年，很热闹。响铃卷吵得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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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天。第二年。大家都有些疲惫了。‘突破计划’始终没有大进展。”
——“第745天。响铃卷在‘山谷’中发现了一间突然出现的房子，那竟然是间中控室。”
——“第746天。我开始破解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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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天。有人因为我的破解死了。破解暂停了，我不想害人。”
——“第751天。它回来了，带来了我的任务，通关《坚果》。它劝我继续破解，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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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天。大家都劝我继续，但我真的没办法，好多人都因为这项行动死了，我不想还有人继续死。我不想响铃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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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8天。大家都自杀了。行动被迫继续了。”
——“第1489天。响铃卷陪着我，进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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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2天。响铃卷自杀了。‘突破行动’进展97%。”
——“第1493天。不知道破解完成后大家还会不会活过来。我不想大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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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天。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把所有人都杀了！！！我也会死！！！！我也会死！！！！！”
后面的几页全部用血写满了一串串数字，有的纸张都因此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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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里面的东西收拾好，再把抽屉推回去，何月折露出一抹笑，拿着刀走向了客厅。
“真奇怪，真奇怪，死掉的人都跑哪里去了呢？”
她边哼着那首从《山谷异想》里学来的《摇篮曲》，边走近那张茶几。
掀开茶几上铺着的那张桌布，露出的是下面雪白的长方体。
何月折刚刚就在好奇，房子内既没有安装空调，也没有冰箱，那冷气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张奇怪的茶几吸引了她的注意。
“噗——”
长方体冒出汩汩冷气。
“冰柜吗？”何月折找到了开口，单手将盖子打开了。
一个和袁央一模一样的人正躺在里面！
他的身上插满了和袁央房间内同款的刀，但他的呼吸却竟然没有一点被影响到！
“喂、喂，你好？”何月折顶着冷气问道。
这是什么反人类的操作，把人冻在冰柜里。
啊，不过这世界上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已经够反人类的了。
躺得端正的少男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7812天，”他将身上的剑插好，坐起了身，“你还是找到这里了。”
何月折笑笑：“这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不希望我找到这里？”
“换个地方聊吧。”她往门外走去。
“袁央”僵硬地点点头，收拾好“茶几”，跟着何月折走向了唐柳的家。
......
“你把他杀了？”“袁央”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没了气的少男，转身拔下了身上的一把刀。
何月折就这样看着椅子上的人又突然猛地吸气，醒了过来。
“哈...哈......”椅子上的人喘着气，“你……你怎么醒了！？”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结局。”“袁央”在何月折的示意下走向那人，微微曲膝，给他松了绑，“……我也需要一个结局。”
“那、那我呢？”那人拉住了“袁央”的手臂，软倒在地毯上。
“......”
“那我呢？！”
“......”
“你回答我！你回答我！！你们、你们答应我的呢？！你说啊！！你们要毁约吗？！！”那人支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袁央”看了坐在沙发上一副看戏样的何月折一眼，转头把那人给一拳打倒了她旁边。
“喂，要是把沙发打坏了，你们可得赔钱。”何月折开口。
这两个人怎么一见面就神神叨叨的，神经病吗？
“袁央”声音很冷：“他有钱，你可以找他要。”
“这样啊，”何月折点头，“其实沙发什么的无所谓，我还是对你们两位的事比较感兴趣呢。”
“袁央”此时也坐到了另一边的独立沙发上，他一直盯着旁边因为剧烈冲击而大口喘着粗气的少男。
少男痛苦地抱着头蜷缩着，何月折隐隐约约看见似乎有眼泪从他眼角滑下。
“他是我的第13号人偶，是目前承载了我部分人格的人偶里存活最久的一个。”袁央的目光没有移动，“......也是最像我的一个。”
“你胡说！我和你们、我和你一点也不像！！”第13号人偶气恼地回头瞪他，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却又缩了回来。
“......我说的是你的外形。”袁央沉默了一会回答道。
他接着给何月折展示了前几号人偶的形象以及故事。
的确，两人眼前的第13号从外观上来看和袁央已经几乎一模一样了，不过性格也确实一点都不像。
从冰柜里被何月折唤醒的袁央本人，结合日记本的内容，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人已经有些理性到麻木了。
而何月折之前见到的第13号人偶，却是呆呆的，一段时间后才变得聪明起来。
那按这么说来，他在游戏内生病或许并不是偶然，很可能是“人偶”的身份导致的，性格多半也是这样。
至于袁央话中的“承载了他的部分人格”......
“我只是将我感性的部分转移到了人偶身上。”袁央看她没吭声，提醒了一嘴。
“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我也很有理性的！”第13号反驳。
袁央扶额：“感性并不代表你不聪明。”
“那你是什么意思！还有、我才不是人偶呢！我是人、活生生的人！”第13号气得在半空中挥起拳来。
“......”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拥有了我的感性，但剩下的部分都是你诞生后自我完善的，与我无关。”
“所以在我眼中，你已经作为‘人’而存在了。”
“......没听懂。”第13号懵懵地歪头看他。
“......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你是个合格的人，这样......”
“你们果然没有抛弃我！”
袁央的双手僵在半空中，第13号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透过空隙，他看见何月折正拿着把刀转着，目光和他一碰，随后看着他就笑了起来。
......不对，她什么时候会转刀了？
第19章
“你们两位感情很好嘛。”何月折笑着回应道。
袁央无奈地叹口气,拍拍自己身上第13号的背，让他赶紧起来。
“人偶在诞生初期的确是会比较依赖制作者的。”
袁央说完，就在何月折的示意下去厨房接了三杯水。
自己留下一杯后,他将其余两杯分别递给了第13号和何月折。
何月折点点头,接过水，表示理解：“更何况他体内还有你的部分人格？”
“是这样。”已经诞生了将近8000天但依旧依赖制作者的第13号也跟着点点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窝在沙发上。
“你这次、不打算进游戏了吗？”袁央问道。
第13号左看看右看看,闭上嘴拿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何月折刚被冻了个激灵,对袁央接来的冰水不是很感兴趣，端着水杯摇来摇去就是没喝。
“是啊,不然怎么能找到你。而且,你认识我吗？”她指指自己。
“当然认识,”袁央往水杯里又加了几块冰,毫无波澜地回答,“我们不是邻居吗？”
“骗人是小狗哦。”何月折完全不信袁央的回答，她转头看向电视上由第13号点播的恐怖电影《小气球》。
从第一面的“你还是找到这里了”和日记本中“原主的邻居有些眼熟,我或许认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
两者结合,何月折推断,袁央或许不认识唐柳,但他曾经一定认识一个“和她很像的人”。
“没有。”袁央眼神很坚定。
“真的假的，”何月折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那我叫什么？”
“......”
“哎呀？”何月折摇摇头,两人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没错！
第13号见两人都被自己最心爱的恐怖电影吸引住，起身蹦蹦跳跳地去关了灯，整间房子顿时只剩下电影的光芒还闪烁着。
“气球，气球，小气球。”
“我有一个小气球,你看见了吗？你可以...帮我把它找回来吗？”
七彩的、不同大小的气球充斥在雪白的、没有丝毫纹路的房间里，气球头的小孩手里正拉着一根气球绳，看向屏幕外的观众。
第13号把手里的遥控板对向电视，在五花八门的屏幕里，气球爆炸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是这个颜色哦。”
“不是这个形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