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急促的呼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似乎隔着空气勾缠研磨……简直挥之不去,让他彻底没了睡意。
还有……听说女人都t不会在这方面忍着的,那她回去后……
只是这样想着,原本还泛着红晕的小脸渐渐变白,心中莫名就有丝丝的闷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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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颜带着一身“火气”回了自己的院子,直接就洗了个冷水澡,给自己物理降降温,冷静一下。
南松拿着换洗的衣裳就道:“世女仔细着凉了,这会儿都已经入秋了,明日可就是秋狩了。”
“对了,你去把云秋生给我叫来。”这话一听就没有听她之前在说什么。
南松有些惊讶,“世女,这大晚上的,您想吃什么奴直接去和云秋生说吧?”
舒颜靠在池子里,一脸忍痛道:“不用了,我找他是有其他事,赶紧去叫吧。”
“???”无论怎么疑惑,南松还是立刻道:“是,主子。”
……
月朗星稀,深邃又迷人的暗色天空渐渐变白,晨曦的微光穿过云朵撒向了大地,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十足的舒颜一大早就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吃着早饭,还不忘问道:“南松,人送去了吗?”
“回主子,人已经送过去了,送去的时候承恩伯一家人也正用着早饭呢。”
“嗯,那就好。”舒颜闻言放心了,心里还有些羡慕起来她的未婚夫郎了,不过不要紧,反正人早晚还是要回来的,就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觉得还是可以忍的。
而另一边被她这一波送人的操作给惊住的承恩伯府众人,显然一时间心思各异,公玉沁一脸的幸灾乐祸表现得不能再明显了,承恩伯没说什么,只让他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妻为夫纲。
只有承恩伯主君在承恩伯说完后似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这世女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景哥儿就算只是个庶子,但以后也是她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正君,怎么能将那种地方的人送给景哥儿?她这究竟什么意思?”
公玉沁幸灾乐祸的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提前让景哥哥熟悉一下呗,毕竟以后就是要朝夕相处的人了不是?”
“沁儿,说什么呢,昨日不小心划伤了手,今日可要多注意着些,别在乱折腾,小心把伤口给弄破了。”承恩伯主君似有些无奈道。
公玉景看了眼他再过一会儿可能就要痊愈的伤口没说话,转眸看了一眼垂首静静立在一侧,相貌清隽的男子,抿了抿唇,只是听着这桌上之人所说的话,他忽的轻舒了口气,相对于这桌子上的人,不知何时,他竟然更愿意相信她一些,相信她不会故意做出这样故意下他脸面的事。
只是那人言行举止总是在人意料之外,又随意心随性的很。
他放下了碗筷,起身轻声道:“母亲父亲,我吃饱了,有些话想问他,景儿就先退下了。”
承恩伯眉头微皱,“一个玩意儿罢了,放在心里作甚?”
公玉景垂了垂眸,一时间没有说话。
承恩伯见状更是不悦,这就是明明她这个儿子长得最好看,却依旧不得她喜欢的原因了,从小没养在身边就是不听话!
不会说话,更不会讨人欢心,傻不拉几的一副小家子气,听说还在自己院子里种了什么萝卜,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子。
承恩伯见状主君笑了笑,道:“景哥儿既然有话想问,便先把人带回院子去吧,一刻钟后记得回来,马上就要去围场了,可别耽搁了时间。”
公玉景沉静应是。
云秋生随着他一路走着,原以为他会朝他明朝暗讽的说些什么,没想到会问的如此直接。
“世女让你来我这里,可是吩咐了什么?”公玉景转身看着他面色清冷淡然的问道,掩在袖中修长泛着浅粉色的指尖却是不自觉的磨挲着。
“回公子,世女吩咐奴,让奴以后都跟着您,若您需要的话,以后每日给您做饭,但您需要每日给世女送一些点心吃食过去。”
公玉景被他的话弄的怔愣了一瞬,顿了一瞬才道:“……她的意思是让我将你做的点心吃食给她送去?”
云秋生语气也有些无奈,但想着某人的坚定的吩咐,他也只能点头应是。
见他只是怔愣,而没有被某人这骚操作弄的生气,默默补充了一句:“世女还说,您要是嫌麻烦不想给她送,她就……每天自己来找您。”
公玉景:“……”来找他?每晚翻窗进来吗?这么想着,雪白的小脸不知怎么就红了红,清泠泠的嗓音低应了声便道:“那你等会儿便跟着一起去吧。”
云秋生颇有些意外的道:“是。”
“少爷?!”一旁的念青有些急道。
这人跟着他们少爷一起去那岂不是等会儿所有人都要知道那不靠谱的世女做了什么荒唐事了?!少爷的脸面估计也要被丢尽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公玉景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走吧。”
念青跺了跺脚忙跟了上去,路过云秋生之时,还不忘瞪他一眼。
云秋生:“......”
......
皇家卫队在前开道,一众高官权贵随着大队人马进了围场后,建帝一如往常的简洁有力说了一番激励人心的话,随即便鼓声齐震,各家姊妹有兴趣的早有准备,鼓声一响便策马前行,入了林子,准备在圣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露一下脸!
建帝如今四十有七,还算壮年,只是身子一直不是很康健,所以这几年也只是兴趣浓烈之时才会下场,一般就坐在高台,看着高台之下特意准备的各种马技,例如单腿挂环、侧方隐蔽、蹬里藏身、单腿直立、横乘和马上倒立,每年都有新花样,看的文臣以及各家主君们也是津津有味,不少尚且年幼的女郎拍手连声叫好!
三皇女和四皇女却似乎还不急着出发,只见为首的周禹一身玄色骑装,头戴金冠,骑在高头大马上转眸看向了男眷方向,那就是一身简单白衣也依旧如仙鹤落入了鸡群一般,清绝耀眼的一张脸再夺目不过,就算是再如何掩藏也藏不住,仗着隔得有些远,没人能看的清她的神色,她眼神中的贪婪欲望几乎没有任何掩饰。
公玉景也是随着众人一般,是朝着下方看着的,只是,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容他忽视的视线射在他身上,阴冷又粘稠,像是黑暗中的影子一般,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当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原本还有些暖色的脸庞顿时微白了一瞬,心中的惊惧倏地再次涌了上来,让他不禁攥紧了手掌,垂下了眼睑。
“三殿下和四殿下怎么还不赶紧进去呀?去晚了那上好的猎物怕就要被人抢走咯。”
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公玉景心中的莫名的惊惧慌乱突然就缓和了许多,一直挥之不去的阴冷感似乎突然也渐渐消失了。
周禹脸色不变,眼神锐利的看着声音来源处,看着她那张惹人厌恶的脸,突然道:“秋狩有三日,不急于一时,倒是这武将家的女郎们几乎都上了场,身为卫国公世女,怎么能与诸家男子们一起坐着?世女不如与本殿一同前去?”
舒颜斜靠在椅背上,闻言立刻就摆了摆手,随即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这人最是爱好和平,不能见血了,骑马颠的也不舒服,就不同三殿下一起了,祝三殿下四殿下满载而归啦。”
“哈哈哈——卫国公世女自小就是娇养着的,身子可是娇贵的很,出门从来都是乘的马车,哪能骑马射箭?一个大女人竟然还怕见血,三殿下还是别为难世女了。”
舒颜轻撇了一眼,那向来就和她家不对付的某人,笑了笑道:“张御史说的不错,毕竟我娘我爹给了我这副容貌,要是我不乘车出门,不知道要引得多少闺中男子为我牵肠挂肚,哎......都怪我长的太好看,”
说着她轻叹了口气,又斜睨了她一眼,笑道:“况且,我这身子可不像您这般老当益壮,都是当祖母的人了,前些天听说还得了个幼女呢?恭喜恭喜啊!”
“你——”张御史一张老脸涨红的险些拍案而起!
建帝突然笑了笑,道:“行了,这大好的日子出来就应该好好活泛活泛身子才是,卫国公为我大魏立下赫赫战功,她的女儿怎么能骑马射箭都不会呢?臻之,你可别太惯着孩子了,女儿该磨炼的就当磨炼才是,不若以后怎么来接替你的位置,来帮朕守卫这大魏江山?”
话中的荣宠几乎毫不掩饰,唤的是卫国公的字,而不t是爵位,更显亲近,让不少人听着不禁有是一顿羡慕,只恨自己没有像卫国公那么一个能征善战立下汗马功劳又得圣宠的娘!
卫国公拱手恭敬道:“圣上过誉了,小女哪里当得起如此重任,小女从小就最是皮懒,臣又只得她这么一个女儿,一时心软舍不得管教就成了如今这副懒散模样,臣只希望她能健康安乐一生,便心满意足了。”
建帝位坐高台之上,看着她的神色笑了笑,道:“臻之倒是没有望女成凤的心,不过,你女儿以后就是不接你的位置,现在也应当好好活泛活泛身子才是,听说,前段时间已经定下了婚事?朕记得好像是和承恩伯府接的亲?是府中的哪位哥儿?上前来,让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