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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冷帝王缠上后[双重生]_眠微【完结】(96)

  “朕所服用的七琼膏乃是宫中御医精心调配的,自父皇在时便开始用,若是有什么问题,父皇焉能享常人之寿?朕这么多年一直安然无恙,足可说明那药并无问题。”他宽慰道。

  虽然萧凛语气笃定,听起来也合乎情理,但容棠却依旧觉得心底泛着隐约的不安,却又捉摸不到源头。

  她怔怔不语,萧凛静静看着她,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容棠轻咬了下唇,低声道:“或许真的是臣妾会错了意,才会在听了长公主那番话后起了疑心,竟......竟以为,陛下所用的药会有问题。”

  她低着头,没有察觉到萧凛眼中的厉色。许久,他缓缓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朕一切无碍,你切莫多心,也不要自己吓自己,明白吗?”

  容棠点点头,轻声道:“臣妾记住了。”

  然而丹阳长公主那番话却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又让她不自觉想起了那个背后之人——萧磐。

  萧凛看她半晌不语,便问道:“在想什么?”

  容棠欲言又止。萧凛见状,便道:“有什么话便问出来,不必在朕面前犹豫。”

  “请陛下恕臣妾无状,”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看向萧凛,“臣妾听了丹阳长公主的话后,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长公主的言行让臣妾打心眼里惧怕,以至于有些担心她背后的王府会不会暗藏什么祸心?”

  她实在是关心则乱了,才会一时情急,把盘桓心头许久的忧虑说出了口。可容棠思来想去,还是想旁敲侧击试探一番萧凛的态度,从而想法子借机让他对萧磐有所提防。

  可她却不能贸然开口,否则难免会落得个干政的嫌疑。

  萧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面上神色明显一滞。许久,他慢慢开口问道:“为何会这样想?”

  容棠镇定了一下,徐徐开口道:“因为臣妾听见丹阳长公主话中提到了励阳王,说他对这七琼膏及其药方的秘辛也极为了解,不知为何,臣妾听着那话,便总觉得不安,生怕陛下服用的药也有问题,因而想大着胆子问陛下一句,不知这位......王爷是否信得过?”

  萧凛默了默,说道:“励阳王是朕的王兄,虽年长朕数岁,但一直同在母后膝下长大,情若亲生兄弟。朕登基后也很是器重他,相信他是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能为朕分忧。因此,朕与他除了君臣之名,更有手足之情。”

  容棠下意识摇头,颤声道:“不......”

  “什么?”萧凛微愕,定睛看她。

  容棠却没有听见他这句话。她满脑子都是前世的一幕幕,想起萧磐在灵位前那张狂而得意的笑,那肆意妄为的嘴脸,只觉得浑身发冷。枉萧凛如此信任他,他却暗藏祸心!

  一时间,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用力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能相信他......”

  这句话说得极低,萧凛听不真切,只蹙眉,问道:“棠棠,你在说什么?”

  容棠身子一颤,刹那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险些将心里话尽数说了出来。若真是那般了,她又该如何对萧凛解释?毕竟,这一世,她与萧磐并无半点交集,又怎能在萧凛面前说这种话呢。

  她勉强定神,尽力让自己的说辞听起来毫无破绽:“许是臣妾多心了。臣妾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平安无恙,素日所服的药不能出一丝一毫问题,也盼着陛下身边的人也都是值得信任的。唯有如此,陛下才不会被轻易蒙蔽。”

  萧凛凝视着她,眼底划过幽暗的光。许久,他淡淡笑了笑,抬手抚上她面颊,说道:“朕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容棠深吸一口气,掩去面上的忧色,点了点头。

  *

  圣寿宴一过,宫中的日子又恢复成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那晚所听所见之事,虽在容棠心头覆了层疑影,但毕竟没有什么凭据,再者,萧凛言之凿凿,让她不得不信,不得不把那点猜疑悄无声息地按捺下去。

  况且,萧凛如今看起来一切都好,也再不曾染恙。容棠想,或许当真是她多想了。

  天光明朗,日影如纱。

  容棠正伏在炕桌上打着哈欠,便听见殿外传来宫人通传,说陛下来了。

  她有些意外。毕竟这个时辰,萧凛几乎都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甚少会来长乐宫。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容棠起身迎了出去,被迈步而来的萧凛握住了手腕,免了她的礼。

  他似乎心情不错,问道:“在做什么?”

  容棠想了想,如实回答道:“臣妾在发呆。”

  “……”萧凛失笑,伸手捋了捋她的鬓发,却也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在窗边坐下。

  和煦的光晕在二人之间涌动,跃上萧凛清冷的眉眼,也映出了他眼底的沉郁。容棠察言观色,问道:“陛下有什么心事吗?”

  萧凛片刻才回过神来,只轻勾了下唇,学着她方才的语气道:“朕在发呆。”

  容棠:“......”

  她抿唇一笑:“陛下日理万机,竟还有余暇发呆?臣妾以为,只有臣妾这样的闲人,才会无所事事地坐在这儿出神呢。”

  萧凛抬手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朕知道你定是觉得闷得慌。如今秋意渐浓,再过数月,也是时候该去围场行猎了。到那时,朕陪你一道去山林间骑马。”

  时至今日,容棠听到“骑马”二字还是忍不住自心底漫起一股凉意。不过很快,她便安慰自己不要怕。

  萧凛敏锐地发现,每次他一提到骑马,她便会露出恍惚不安的神情。他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还对从前的事情心有余悸,所以依旧有些担心坠马?”

  容棠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却无法把真正的缘由说出口,只能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臣妾确实很害怕坠马,也总是情不自禁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只不过,她

  害怕的是他坠马,想起的也是他过去的事情。

  萧凛覆住她的手背:“莫怕。朕会同你一起。若你害怕,朕便与你同乘一骑,定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

  容棠依偎进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掌心缓缓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许久才开口道:“昨日,朕去了瑞安宫。”

  容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坐直身子,讶异万分:“陛下去看了......太妃娘娘?”

  她先是惊讶,随即心中一喜。萧凛愿意这样做,那便说明,他开始尝试着去亲近生母,化解往日的芥蒂。

  然而萧凛面色沉郁,显然这次见面并不如意。容棠的心提了起来,果然听见他道:“只可惜,母妃她......依旧不肯见朕。朕甚至隔窗听见了她斥责宫女、摔碎杯盏的声音。”

  容棠小心翼翼问道:“太妃娘娘是不是又......旧疾发作了?”

  萧凛眉头紧蹙,说道:“朕不知道。可先前御医明明对朕说,母妃的情形有所好转,并不会时时发作。偏生朕一去,她便会如此。”

  他唇角绷紧,语气冰冷:“这么多年过去,母妃还是不愿看到朕。”

  容棠沉默片刻,涩然道:“臣妾觉得,或许太妃娘娘......也有她的苦衷。当日,娘娘于昏沉之中,确确实实唤了陛下,这足可说明,娘娘心中还是记挂着陛下的。”

  萧凛淡淡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有些苦涩:“母妃既然不肯见朕,那么朕往后便也不会再去碍她的眼。”

  容棠还想再劝,却见他已然转开了目光,道:“不提此事了。今日晨光正好,陪朕出去走走吧。”

  她凝视着他眉宇间浅淡的沟壑,心底叹了口气。萧凛虽如此说,可心中其实还是会难过的吧。

  不知这对母子,究竟有没有和好如初的那一日呢?

  *

  福宁殿,后寝。

  热气缭绕的浴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萧凛闭目静坐在木桶之中,周身被滚热的药汤浸泡着,鼻间尽是那苦涩而酸辛的气味。

  他双手握拳,极力忍耐着那药汤覆身时的烧灼之感。体内似有一股热浪在横冲直撞,难以言说的躁意席卷周身,刺得他每一寸皮肤都如被百虫啮咬,不得不拼命压下那股狂乱的力道。

  如今秋日正凉,然而此处却燥热难当,犹如盛夏。他额角布满汗珠,双颊赤红,呼吸急促,整个人如被置于烈火上烹烤。

  两刻钟后,萧凛缓缓睁开眼,感受到体内那种异样逐渐褪去,整个人的神思也恢复如初。他深吸一口气,待药汤变得温热,这才起身,由程良全侍奉着擦净身体,换上轻薄的衣衫,再回到内寝床榻上,由伍越为他进行药浴后的按摩与施针。

  待伍越收起银针,萧凛才觉得体内那种窒堵之感似乎略微散去了一些。他拢好衣襟坐起身来,又由伍越切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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