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匕首寒光一闪,歹徒的裤管连皮带肉被削开一道口子。
趁着对方吃痛踉跄,他腾空旋身,军靴带着破风声扫中太阳穴。歹徒栽倒时,他已然单膝压住对方后背,“咔嚓”一声扣上了反铐。
“C区清场。”
“B区控制。”
“A点解决。”
通讯频道中陆续传来成功制服三名放哨犯罪分子的汇报。
顾指挥沉稳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协助B队,抓捕老鬼!”
废弃工地的碎玻璃在特警军靴下咯吱作响,防弹背心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
月光给战术头盔镀上冷硬的轮廓。
此时,狙击点。
月光在狙击步枪的消音器上镀了一层冷霜,枪口还残留着些许未散尽的火药味。
狙击手保持着射击姿势,修长的手指仍扣在扳机护圈上,透过高倍瞄准镜能看到老鬼刚才站立处的水泥地——弹着点周围飞溅的碎石屑在夜视仪中泛着磷光。
两名狙击手追踪着老鬼的行动轨迹。
刚才枪声炸响的瞬间,老鬼的金牙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寒光。
他亲眼看着手下的膝盖在血雾中爆裂,却像预知危险的老狼般猛地缩颈弓背。
“特么的!条子怎么找到这来的!”
而且重重包围!这是提前多久埋伏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鬼嘶吼着突然变向,整个人几乎贴地窜出。
狙击手第一发子弹擦着他肥大的裤管,在水泥地上凿出火星。
老鬼的逃跑路线刁钻得像条泥鳅——忽而Z字折转扑向报废的搅拌车,忽而团身翻滚躲进射击死角。
狙击手在瞄准镜里咒骂,这个老狐狸竟精准踩着每个掩体的阴影移动,连衣角都不给瞄准的机会。
“别把人给打死了!要活的!”
通讯频道里传来顾指挥的怒吼。
老鬼此时也察觉到了狙击手的收敛,咧嘴笑了,黄浊的汗珠顺着疤痕滚落。
他太清楚自己的价值——警方宁可追断腿也舍不得一枪毙了他。
借着这个优势,他猛然踹翻生锈的铁桶,金属轰鸣声中,他的身影鬼魅般消失在破碎的承重墙后。
就在老鬼以为自己要成功溜走时,他的狞笑凝固在脸上。
就在他即将冲进废弃管道的刹那。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水泥柱后闪出。
宁语彤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距离他的眉心不过三米。
“别动!”她的声音比枪管更冷。
多次的交锋对于对手的熟悉让宁语彤有种预感,这个老鬼就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专挑刁钻的角度逃跑。
第142章 用命换来的关键情报
这样敏锐的嗅觉让宁语彤看了特警传输的现场地图后,很快就预判出了老鬼想从哪逃跑!
老鬼的脚步骤然一顿,金牙在黑暗中闪过狡黠的光。
“女警?”他嗤笑着,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迈了半步。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他能看清对方瞳孔的收缩,近到他有机会夺枪!
他的右手自然地垂向大腿内侧,那里缝着一个隐蔽口袋。
这个动作他演练过千百次,快得连监控都拍不清。
宁语彤的瞳孔骤然紧缩。
三年前未婚夫的尸检报告突然在脑海中炸开:【死者腰部发现蓖麻毒素注射痕迹...毒素导致神经麻痹后,又被连刺八刀...】
电光火石间,老鬼的“圆珠笔”已经举到半空。
笔尖寒光闪烁,眼看就要扎向宁语彤的脖颈——
“砰!”
枪托带着千钧之力砸在老鬼腕骨上,骨裂声清晰可闻。
金属笔管“当啷”落地,几滴透明液体从笔尖渗出,在水泥地上腐蚀出细小的泡沫。
“你怎么会知道?!”老鬼满脸骇然,踉跄着后退。
宁语彤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战术靴碾碎毒针的瞬间,她一个箭步上前,左手如铁钳般扣住老鬼的手腕。
老鬼暴起反抗,肘击直取她太阳穴,却被她偏头闪过。
两人在逼仄的空间里近身缠斗,手铐的金属链在搏斗中哗啦作响。
“咔嗒!”
随着一声清脆的锁扣声,老鬼被反剪双臂按倒在地。他的脸狠狠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听见女警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致命一击吗?”
此时其他警员已经及时支援到位,两名男警员合力将老鬼给控制住了。
每个人压迫老鬼的力度都非常用力,带着浓浓的仇恨,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当场抽筋扒皮。
“这条情报是用我未婚夫的命换来的。”
“三年前那支毒针,”宁语彤拽着老鬼的后颈衣领迫使他抬头,“现在物归原主。”
老鬼突然僵住:“三年前......”
他猛然想起什么:“你未婚夫是...阿奇?”
那个总带着笑眼的憨实年轻人,替他挡过刀、通过关,最后却用身体堵住了仓库后门。
老鬼记得自己把毒针扎进对方腰侧时,阿奇竟然笑了:“值得。”
“他叫林长安。”宁语彤揪住老鬼衣领,声音比夜风更冷,“警号89......”
五年前,宁语彤的男友,同为缉毒警的林长安化名“阿奇”潜入老鬼犯罪集团卧底。
在行动前,林长安向宁语彤求了婚,两人约定抓到老鬼任务结束后就申请调离缉毒一线,转任文职岗位组建家庭。
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智慧,林长安很快获得老鬼的信任,成为核心成员。
然而在三年前那次收网行动中,由于老鬼的内部保护伞泄密,林长安的身份意外暴露。
危急关头,他为掩护战友撤离,被老鬼用特制的蓖麻毒素注射器击中腰部。
这种剧毒能瞬间麻痹神经,导致肌肉组织坏死。
中毒后的林长安失去行动能力,却仍死死堵住仓库后门,最终被丧心病狂的老鬼连捅八刀,壮烈牺牲。
“老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落在我手里,是你的命。”
宁语彤说完最后一个字,握枪的手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三年来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滚烫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像要把这些年强忍的痛楚都冲刷干净。
“老鬼......“宁语彤举起对讲机,声音支离破碎得几乎不成句子,“活捉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夜风卷着硝烟掠过,恍惚间她似乎又看见那个穿着制服衬衫的青年,在阳光下笑着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等抓到老鬼,我们就结婚。”
“你调去档案科,我申请当教官,再生个女儿。”
“女儿要像你,聪明有朝气,可千万别随我,长得憨憨的。“
......
对讲机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宁语彤慢慢蹲下身,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月光下,那枚警徽戒指闪着冰冷的光——现在老鬼抓到了,可林长安,永远留在了三年前的那一天。
夏礼礼那头听到宁语彤的回报,心却还是提着的,她察觉到了宁语彤的哽咽。
顾指挥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干得漂亮!全体注意,立即封锁现场,固定证据。特警队负责外围警戒,技术科马上进场取证。老张,通知检察院提前介入。”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十年了,这个毒瘤终于落网。我代表市委,感谢同志们的付出。回去给大家请功!”
两名警员一左一右将老鬼从地上架起来。
老鬼的手腕被铐在背后,却仍歪着脑袋冲宁语彤咧嘴笑,金牙在晨光下闪着森冷的光。
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笑意,“这位警官,你知道你未婚夫的尸体现在在哪么?”
宁语彤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发出“咔”的轻响。
她盯着老鬼,眼神凌厉得像刀。
“这水泥厂西南边有片空地,堆着几十个水泥桶......“老鬼故意拖长声调,看着宁语彤的瞳孔骤然紧缩,满意地笑了,“你猜,哪一个装着阿奇?”
宁语彤浑身绷紧,呼吸微滞,但很快,她冷笑一声,压下翻涌的情绪。
老鬼冷哼一声,语气愤愤:“我待阿奇不薄!给他钱,给他权,甚至认他当干儿子,想培养他当接班人!”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扭曲的愤怒,“结果呢?他是卧底!他死有余辜!”
宁语彤盯着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冷得刺骨。
“愤怒?”她缓缓走近,声音轻得像冰,“你这样的人,也配愤怒?”
“林长安潜伏五年,不是为了你的钱,不是为了你的权,更不是为了当什么'接班人'。”
她一字一顿,“他是为了把你这样的渣滓,一个一个送进监狱!”
“而你——”她的目光扫过老鬼狼狈的样子,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