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点。”赵延把饮料递给江似月,转而又给了大叔一瓶,大叔大方地接过,又说了一些话,江似月看向赵延,等着他的翻译。
饮料是桃子味的,萦绕在空中还未散去。江似月杏眸忽闪忽闪,乖得不像话,赵延转达了大叔的话。
“他说你是几天第一个听了他这么多歌的人。”
“那你帮我说,他唱得很有自己的味道,很特别,我很喜欢。”
“……”
两人就靠着赵延的翻译,流畅地聊下来。江似月的脸红扑扑的,唇边的笑容灿烂明媚,赵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往日冷冽的眼眸里尽数是温柔。
“他让你也唱一首。”赵延转达完,大叔把话筒递了过来,盛情难却,江似月接住这个烫手山芋,脸成了苦瓜。
“我五音不全。”江似月心里全然是绝望,“十个调我能跑出十一个,要是被人传到网上,多丢国人的脸呀。”
这理由……赵延哭笑不得,“你考虑得还挺周到。”
“嗯嗯!”江似月重重点头,“所以你帮我解释一下吧,拜托拜托。”江似月双手合拢,对他拱手作揖。
赵延无奈一笑,转而对大叔说:“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が、妻は歌い方を知りません.(抱歉,我妻子不太会唱歌)”
大叔:“それで、先生、あなたは歌を歌うことができますか?(这样啊?那你可以唱一曲吗)”
赵延眼神飘了一会儿,看向可怜巴巴的江似月,最终上前,低低地说:“大叔只同意一换一了。”
手里的话筒被他抽走,江似月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走到一边等,又觉得不太厚道,最后站在他身侧等。
“原来你这样珍惜我,从前在……”
还是杨千嬅的歌,《可惜我是水瓶座》,没有任何伴奏,赵延的歌声缓缓在街角响起。第一段高潮结束之后,大叔的吉他声也加入进来。
木质的吉他声清淡悠远,一按一拨,吉他独有的涩为这首歌增添更别致的味道。赵延的眼睛闭着,眸里的冷意被遮盖,睫毛轻颤,似有别样情绪在其中涌动。
江似月盯着他,不由开始思考。
歌声收尾之际,周围围起了很多人,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赵延睁眼看她,“看你这表情,我应该唱得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江似月竖起两个大拇指,“下次财大的校园十佳你可以拿第一。”
对于她夸张的形容,赵延不置可否,低头失笑。
“真的。”江似月再次肯定,“你之前唱得时候难道没被夸过吗?”
“这是我第一次在人前唱歌。”赵延说完,微微俯身,凑近在她耳畔说:“为了你。”
脸上迅速开始发烧,江似月欲反驳,可他眼眸澄澈,不似作假。
赵延把话筒还给大叔,大叔笑着接过,两人又聊了几句,在一连串陌生的语调中,江似月忽然听懂了一个词,kiss,起先她还不确定,看见大叔揶揄的表情后,她知道自己听得没错。
赵延问:“听懂了?”
江似月极为勉强地点头。想装傻下台之际,人群中不知谁带了头,一齐高喊:“kiss!Kiss!Kiss……”
这下真是赶鸭子上架了。江似月窘迫地看向人群,大都是穿着职业装的青年人。不是这都下班了,你们不回家休息真的好吗?!
江似月的心快罢工了,毫不怀疑,这种情况再持续地久一点,她就会因为心率过快而被送去医院。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怎么看都不是能跑掉的样子。算了,赶紧解决回酒店休息吧。
江似月踮起脚,闭眼飞快在赵延唇角处略过。她想过了,背对着众人,其他人未必能看清,意思意思得了,但她忘了一个人。
“キス、口角に触れるだけではダメで、唇を触らないといけない!(kiss啊,怎么能吻嘴角呢!要嘴唇碰嘴唇啊)”
大叔激动的心,舞动的手,江似月虽然没听懂,但也知道没瞒过去。
“怎么办?”江似月是真的不知道了,要是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江似月心一横也就亲了,可现在这么多人在起哄,赵延这朵高岭之花,她实在不敢,“要不我装晕吧。”
“不用。”
作者有话说:
原谅日语渣翻,估计有敬语问题,朕的皇家翻译感冒了,只能用蠢机翻,大家凑合看吧!(撒娇)
第24章 发现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态过◎
还没反应过来,赵延便低头,带着凉意的唇瓣覆上,柔软饱满,熟悉的气味混合着刚才饮料的桃子味,香甜,让人沉溺。
霎时间,江似月大脑一片空白,温热的鼻息游离在脸上,身体里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在流淌,让人忍不住轻颤。
江似月本能地往后倒,腰间蓦然被一只手握住,温热隔着衣料渗透,止住了她后仰的趋势。
人群中的欢呼声达到顶峰,江似月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更胜一筹。
唇瓣分开,腰间的手依旧还在,江似月头低着,不敢和他对视。
这么闹过一番,江似月哪敢多留,扯了扯赵延的衣摆,旋即便听见赵延对大叔说了什么,随后牵着她离开,走过了两个十字路口之后,江似月总算敢抬起头,瞥见他带着水光的殷红唇色之后,又移开视线。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似乎在嘲笑自己,江似月皱眉,准备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稍重的力道仿佛被印进了心里。
行动无用的话,就只能口头维权了。
江似月偏头,一脸费解地问:“你怎么总嘲笑我?”没过一会儿,她又泄了气般自言自语,“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容易脸红的体质,但这并不代表我害羞,就是容易脸红而已,家族遗传。”
赵延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连带着眼尾也弯起来。
江似月泄气,决定保持缄默。
赵延嘴角回笼,眼底的笑意却没有消减,“不是嘲笑,是觉得你可爱、生动。”赵延微微低头,压低声音说:“让我忍不住的心情好。”
灼热的鼻息喷在耳后,江似月缩起肩膀,心好似被抛到了半空中,紧张、欢愉、兴奋在隐秘中暗自生长。唇瓣轻抿,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急促的呼吸,语速极快地说:“我不觉得我可爱。”
赵延柔和一笑,并未回答,直勾勾地看着她。
一阵风吹过,漫天的花瓣纷飞,迷了眼睛。不可视物之后,其他的五官变得越发敏锐起来,空气中是浮动的暗香、以及赵延身上特有的味道,越来越近……她睁开了眼。
“嗯?”江似月看着面前举着的手,发出疑惑的鼻音。
摊开,白玉般温润的手掌上,躺着一朵粉色的晚樱,重瓣在微风下,轻轻颤抖,正如江似月一溃千里的心。
江似月盯着花,唇抿了又抿,垂着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做足了准备之后,她踮起脚,声音轻颤,“我的定力止于此。”
闭上眼,吻住他的唇。
为了你唱歌、觉得你可爱所以心情好、抓住下落的花,以及坦诚暧昧的眼神……她定力真的很差,无须多么强烈的进攻,就已经缴械投降。
江似月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唇瓣相贴的瞬间,像是含住了柔软的棉花糖,轻柔中带着甜香。
果然和看起来一样,很好亲。
念头闪过之后,江似月踮起的脚受不住,下落的瞬间,相贴的柔软分开。积攒的勇气消耗殆尽之后,留给她的是蔓延地心慌。
赵延眸色深深,比这黑夜还要暗上几分,平静下似有强烈的情绪汹涌,江似月轻咬着唇,辩驳道:“是你诱惑我。”
“嗯。”赵延应声,灼热的视线并未便宜,“我向你道歉。”
“不——”
用字被赵延吞没,腰被赵延用双手拖住,江似月整个人几乎处于凌空状态,这种不着力让她心慌,手本能地揪着他,似掉入海里的人抓住了救生的浮木,海浪一道道拍过来,她也随着木头浮浮沉沉。
他似在品尝绝世珍馐,先慢慢将柔软吮了个遍,最后才不疾不徐地享用正餐,陌生又浓烈的柔软小心翼翼地钻入,试探性地左勾右滑,适应之后,才隐秘地缠斗起来,挑出心底最原始的欢愉。
知道新鲜的空气钻入鼻腔,江似月空白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清明,懵懂地看着赵延,两秒之后反应过来,脸颊已是火烧一般的灼热。
赵延眉眼含笑,不见半分往日的清冷,“看来下次得教教你怎么换气。”
最后一把火,成功把江似月烧成了熟透的虾子,她摆烂似的想:烧吧烧吧,人活着就行。
这条笔直的路还没有走到尽头,江似月机械地迈动着双腿,心思早已飘忽到了九霄云外,她什么也没想,偏偏就是无法集中精神。
极淡的风拂面而过,赵延余光突然瞥到天上皎洁的月亮,轻声说:“江似月、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不是。”江似月的神智勉强回来了几分,亮晶晶的眼眸覆盖住一层阴霾,“农历四月一号生的,登记的时候,失误了,实际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