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情,花你拿走吧!”疏梅当时很决绝。
“对不起。”紫山说,“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
那时李疏梅心里很矛盾,她不知道怎么和解自己,然而第二天祁紫山却亲自来安慰她。
也是那件事过后的三个月后,紫山牺牲了。
她突然疯掉了,无数的黑夜里,她都在喊“紫山”这个名字,她对着黑夜说,“紫山,你真的好傻,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追求,为什么要放弃我,你知道我也会心软的啊。”
回想起来,李疏梅心里好痛,但此刻,站在月华下的紫山,却是那么完整,她多么希望他再次对她说:“我喜欢你,疏梅。”
所以她现在就告诉他:“紫山,我们一起买房吧,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
祁紫山先是发呆,然后又感动地说:“疏梅,你真的这么想吗?”
“对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孤孤单单生活在这座城市。”
“我并不孤单,有你我就不孤单。”
“那我们一起,不但要破获更多的案子,还要最美好的生活。”
“好,我答应你。”祁紫山认真点头。
不知道为何,李疏梅还是想和他说很多话,然而她也想快点见见李老师和老夏,忙说:“紫山,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见。”
“嗯,明天再见,你好好休息。”
李疏梅走回家门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实际上她在这个重生的世界里,今天早上才离开这个家。
但是在上辈子,李老师和老夏都走了,他们走得很匆忙,特别是李老师。
她为了破案,鲜少照顾到李老师,她一直都想着破完案再好好照顾她,可没想到,李老师那天走得很意外,她是一个人在家突然倒在地上,当晚老夏很晚下班回来才发现她去世了。
对于李老师的突然离世,李疏梅自责又愧疚,那也成为了她的一块新的心病。
如今重生了,她怎么可能再让李老师受到一丝丝委屈,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敲了敲门,门打开了,露出了李老师富贵又慈祥的面孔,不过因为夏忍冬的事,她却已经老了不少。
“秀秀,怎么才回来,发信息你也没回,老马说你去安宁家了。”
再次听到李新凤熟悉的声音,李疏梅感动得想哭,她忙说:“妈,我回来了,以后我争取早点回来。”
“好好,回来都好。”李新凤边笑着说,边蹲下给她换鞋。
但是她好像身体不大好,蹲了一半,扶了扶额,她一定是头有些发晕,她其实才刚刚出院不久。李疏梅担心不已,连忙扶住她,“妈,你别老忙,你得好好休息,这周末我有假,我带你出去走走。”
刚换完鞋,李疏梅就看见老夏捧着一本书从卧室走出来,声音洪亮:“秀秀回来了,是紫山送的吧。”
好像那个年迈的老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身体健硕,头发也变黑了,李疏梅感动之余,却捕捉到了重点,“爸,你怎么知道紫山送我回来了?”
明明紫山刚刚回来就先找的她。
“我怎么知道,他回市局,我不得签字啊。”
“噢……”李疏梅笑道,“那这么看,还是您老厉害啊。”
“紫山回来了,我看呐,你的心情也开朗不少。”
老夏就像看穿了她一般,可她还想起老夏最后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彼一时此一时,她也笑道:“可不吗,爸爸身体健康,妈妈身体健康,这才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哈哈。”老夏乐呵呵地笑了。
李老师也开怀地笑了起来:“秀秀现在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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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宝们,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152章 解构执念。
第二天,李疏梅回到市局,因为紫山回来,曲青川开了一个欢迎会,欢迎会后,曲青川说:“老费牺牲了,我们的责任更重了,我们二队,一个都不能少,我们一定要调查出老费的真相。”
在上辈子,曲青川五年后离开了市局,那时候李疏梅破了几个大案,获得了晋升的机会,曲青川主动要求调离市局,老马也一同调走了,李疏梅也成为了年轻的二队队长,祁紫山是副队。
而实际上祁紫山在省厅的职级非常高,平移到市局,在闫岷卿之上,上辈子当他回来以后,他就主动要求以普通刑警在二队任职,他的表现非常出色,很快曲青川也萌生调离的打算,然而是紫山劝他留了下来。不过五年后,他还是调离了。
也许这辈子会有不同的结局,但是曲青川一直都希望紫山和她会有更好的发展。曲青川更像一个老干部,做事风格踏实,但他总因迟迟没有找出老费的真相而自责,所以他才希望紫山和她当队长的打算。
然而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李疏梅不可能让老费的真相迟迟蒙尘,她从文件夹里取出昨晚画下的画像,这也是她在上辈子最后弥留之际画下的画像。
关乎于真相的画像。
是根据1984年南城连环杀人案卷宗,她母亲遇害的过程,画下的画像。
画纸上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那就是疏梅的母亲。
由于当时市局客观条件所限没有拍摄下母亲死后的姿势,所以一直以来,母亲死亡的真相都十分艰难。
根据卷宗的描述,还有李疏梅的记忆,她将母亲被害的姿势画了下来。
母亲坐在椅子上,双手相叠放在身前,头颅歪向右边,几乎搭在肩膀上,她的咽喉被刀划开,鲜血流向锁骨。
她死的时候似乎没有恐惧,是比较安详的,也许是因为歹徒答应她,不会伤害她的儿女,她甚至嘴角含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而同样,夏忍冬的母亲死亡时的姿势如出一辙,她们都是以这种姿势死亡。
当李疏梅拿出这幅画时,曲青川和马光平都表现出不解,祁紫山也问:“疏梅,这是什么?”
李疏梅说:“这是我母亲,还有夏忍冬的母亲,死亡时的姿势。”
“所以你画下了她们的姿势,她们都是以相同的姿势被害的。”
“应该说,这是凶手孙冰元要求两位母亲做出的姿势。”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这也是李疏梅最终才悟出的。
曲青川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歹徒有一种执念,他必须让受害人以这种方式死亡。”
“对。”李疏梅点了点头,“但我认为仅凭这个姿势还不足以找到凶手是谁。所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夏忍冬找到了凶手,或者说夏忍冬背后的人找到了凶手,除非他们解构了这个姿势。”
“解构姿势?”马光平也惊叹道。
“对,解构姿势,我也一直没有明白。”实际上老费去世后的十三年她也没有明白,直到画出这幅画她才真正明白了。
她再次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副彩印的油画,放在桌上。
紫山一下子就认了出来,“毕加索的《梦》。这幅画曾经被夏忍冬在画展上展览过。”
“对,”李疏梅道,“这幅画当初和另一幅画,梵高的《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一同在崔锐的画展上展览过,夏忍冬曾通过《橘子,柠檬和蓝色手套》设计了三起案件,在第四起案件里,她设计杀死了雷立轩和佟志广,那两人也是八四年南城连环杀人案的两名凶手,而且夏忍冬在他们体内留下了梵高和毕加索的谜语。”
“所以,”祁紫山激动地说,“夏忍冬早就把毕加索的秘密告诉了我们,那就是两位母亲的死亡真相。”
“对,毕加索《梦》里面的女人坐姿,就是两位母亲受害时一模一样的姿态。”
曲青川感叹:“原来这就是真相。”
马光平也感叹:“南城案多少年了,好侄女,你竟然找到了这个真相。”
“实际上夏忍冬比我们更早找到真相。或者说,夏忍冬背后的神秘人物比我们更早找到真相。”李疏梅强调。
祁紫山说:“把《梦》的姿势在现实里复刻,所以夏忍冬或背后神秘人物一定通过这个特征在寻找凶手,这个凶手是孙冰元,孙冰元我们调查过,他是一名测图员,他不但懂画,而且喜欢毕加索的作品。”
在上辈子的那么多年时间里,李疏梅和祁紫山一直在调查南城连环杀人案的主犯孙冰元。孙冰元、雷立轩和佟志广都是南城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孙冰元是主谋,他是三人团伙的头目,也是连环杀人案的主要策划者。
孙冰元这个人,李疏梅早就摸透了,他不但喜欢毕加索,而且对《梦》极其执念。他的杀人动机也十分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