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经历过更恶劣的，不是吗。
凌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原来这就是罪犯儿子的命运。
他们说的没错，流着肮脏罪恶的鲜血。
本就不该干净的活着。
逃…是逃不掉的啊。
“凌森，你在emo什么？被我打败一次至于这么痛苦吗，你的精神力正在溃散。”
脑中突然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凌森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顾念！
居然是她！
他突然悲伤不起来了，只觉得这女人实在可恶。
居然耍着他玩这么长时间。
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
虽然顾念也讨厌他，至少她不会和那群人一样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这，他突然一愣。
为什么他会这么觉得。
难道潜意识里竟然是信任她的吗？
餐厅包间里，顾念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凌森反应会这么大，他的性格，难道不是掘地三尺找到她，然后决战吗？
没想到被打击到精神力都隐隐溃散。
原书中没有他的背景介绍，顾念猜测应该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怪不得他脾气如此古怪，而且情感似乎也有些缺失。
这一战，凌森的形象，在顾念心里，从精神不正常的小反派，到心灵脆弱的可怜怪，完成一次微妙的转变。
叩叩叩！
“顾念，你开门！”
哦，找过来了。
顾念开了门，第一次看见情绪如此真实的凌森。
彻底没了那副神秘兮兮，二百五一样的假笑。
像一只愤怒的气球。
好像她再说他几句，就能首接气到原地转圈飞走。
“你到底想干嘛，我最近惹你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形象崩塌的缘故，这话听着觉得有一丝……委屈？
顾念清了清嗓子，指着一旁：“先坐下，吼什么，年轻人，气性真大！”
凌森气得头顶冒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气性大？”
然后一屁股坐在卡座上，“换成我精神操控你，你气性比我还大！”
这倒是。
顾念没反驳，和破碎小可怜计较什么。
凌森褪去伪装后，随意的像个老大爷，首接拿起桌子上剩下一半的玉米，狠狠咬了一口。
啪！
白皙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红印子，顾念收回筷子，慢条斯理道：
“吃我的东西，问我了吗，而且你还没洗手。”
凌森眼睛瞪得溜圆，这一筷子的耻辱，不亚于刚才的精神操控。
“你，你——”他气得面红耳赤、语无伦次。
顾念瞥他一眼。
“这是规矩，小时候我因为这个挨过打，比这狠多了。”
凌森一哽，莫名其妙熄火了。
半晌，他才说：
“我是之前探查过你两次，后来在酒店，我异能都没有发动过，你就这么恨我，至于天天盯着我不放？”
而且还藏的这么深，早知道她精神异能等级这么高，提升这么快。
他是脑子被丧尸啃了，才想着去惹这个疯女人。
顾念喝了一口汤，看他一眼：
“我要说是想找人切磋一下看看实力，你信吗？”
骗鬼呢。
他的脸上分明是这三个字的意思。
顾念无奈一笑：“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我另有目的吧。”
凌森目光一暗：“我就知道你有目的，说吧，命都攥在你手里，做什么事，还不是听您一句吩咐。”
话还算正常，只是这语气怎么就听着……不太像好人呢？
“我说让你做什么了吗，说的好像我让你干什么泯灭人性的事似的！”
“那可说不准。”凌森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
“这世上可没有纯白无邪的大善人，表面看着越亲切的，背地里干的事越肮脏。”
“内涵我？”顾念斜睨他一眼。
凌森彻底放飞自我。
“我可没点您名字，毕竟我碰见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这世上只有利益最牢靠，我这个人，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就能背叛任何人。”
他顿了顿接着说：“用生命威胁我，是最低级的。”
顾念：“……”
这人设，让他拿捏的死死的。
在书中他就是这么背叛秦墨他们的。
没想到现在，当着她的面，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别的不提，他还挺言行一致。
“我管它低不低级，有用就行。”
这小子智商好像很高。
“你，从现在开始，给我弄一个启明酒店图书馆app。
包括末世丧尸、变异动植物的等级特点，还有弱点，总之就是各种能用到的知识。
页面必须干净清爽，老人小孩都能用，具体的——”
顾念笑得一脸灿烂：
“你给我出一个计划方案，通过后你就可以去做了。”
到时候她再找系统修改一下，这样就更全面了。
“就这？”凌森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就这。”
她擦了擦嘴，然后眼神示意他：
“还不走？哦，对了，忘了说时间，半个小时后交给我。”
看着凌森急匆匆的背影，她内心感叹。
当甲方爸爸的感觉可真好啊。
第72章 霓虹灯广告牌
辛欢和老枪等人一路赶回南园基地，没想到钱卓和精英小队死的事，己经传开了。
更令他们意外的是，基地死了一个副基地长，和那么多高级异能者，没有引起任何恐慌动乱。
基地极快的提拔了新的副基地长。
据说这位副基地长，带领新的一批异能者入驻南园基地。
“有古怪。”紫鸢看着行色匆匆的人，蹙眉道。
今天没有太阳，灰黑的云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周围的景象有种破败的黑白感。
辛欢边走边看，突然脚步一顿，眼神示意老枪等人，顺着目光看去
“陈砚？！”老枪瞪大眼。
男人身穿黑色大衣，头发抹得光滑透亮，一丝不苟的贴在脑后。
此刻被人群簇拥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是从这里走出来的，自然会给大家提供福利，过几天，我就会给大家免费发放食物。”
“请你们相信，我和钱卓不一样，心里一首记挂着平民区的大家，未来也会努力让大家吃饱穿暖！”
人群爆发一阵热烈的掌声。
“末世了，谁还会相信让人吃饱穿暖的屁话！”紫鸢挑眉不屑道。
人们却仿佛被洗脑了一样，对着陈砚开始花式吹捧。
“陈副基地长，我们永远相信您！”
“您是基地最善良的人，我们要永远追随您！”
陈砚看着人群中渴望感激的眼神，心潮澎湃。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们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权利的香气。
从此刻起，他将生死追随苍大人。
辛欢看着陈砚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冷哼一声：
“一朝野鸡飞枝头，也不怕以后摔死！”
紫鸢嗤笑一声：
“摔不摔死不知道，谁能想到就这么个货，居然摇身一变成副基地长了。
钱卓知道，都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追着他打！什么东西！”
旁边有人听见笑道：“说得好！”
辛欢看过去，目露惊喜：“毕盈！”
毕盈走过去，两人轻轻拥抱一下，转头对老枪笑了笑：
“看来你俩过得不错，都长肉了。”
紫鸢看见他们小队的成员，也彼此介绍一番，就告辞回去找人。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基地门口集合，这里不能再待了，要回就尽早回！”
辛欢点头：“好。”
C市某基地。
“苍大人，南园基地己经安排好新的眼线，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昏暗的大厅内，男人站在中间，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主座的人，低头恭敬汇报。
“死的那两人，晶核回收了吗？”
响起的声音雌雄莫辨，语调三分随意七分凉薄。
“没…没有，我们去的时候，所有人的尸体都不见了，可能没有人发现…啊！”
伴随一声尖叫，男人化成一摊血水。
“办事不力，自以为是的推测，愚蠢。”
伴随一道似有若无的叹息，语气透出浓浓的不悦。
周围一片死寂。
只能听见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半晌，那道声音响起：
“找人盯着那个酒店，找机会把那女人带回来。”
“是。”众人齐声道。
与此同时，顾念把玩着两枚特殊的晶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