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语瞧见沈氏的眼神,有些畏惧的往旁挪了一下,她不想因沈诗婧惹祸上身,她自己管不住嘴,得罪了嫡母,日后说婆家时嫡母定是要发难她得。
“婧儿,你可是有何不满之处?”沈氏出声。
沈诗婧抱怨归抱怨,可让她真的说沈氏的不是,她断然是不敢的,连忙摇头否认。
沈氏剐她一眼,这才满意收了视线。
她就算有不对之处,也容不得她一个庶女不满。
随便又问几句,沈氏起身要走,目的没达成,她心情不悦,出屋前一张脸黑的仿佛谁欠了她银钱似的。
路过柳锦棠身边时,还暗中瞪她一眼。
极为隐秘,但柳锦棠瞧见了。
她偏首冷笑,并不放在心上。
如果她二人注定是仇人,那她娘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没有亲情只有恨。
她不会有负罪感。
柳锦棠随着沈诗婧二人一同拜别沈老夫人。
也不知是柳锦棠错觉还是如何,总觉座上的沈老夫人眸光一直在打量她,直到她出屋,门帘落下,那道目光才消失。
她有些奇怪的微微侧首,沉凝一下提裙下了台阶。
屋内,沈老夫人透过那微微开合的窗沿看着少女浅蓝裙摆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收了视线,垂首喝茶。
丫鬟上前关了窗子。
李婆子奇怪:“老夫人既然想问五小姐,为何又让人走了。”
沈老夫人轻轻叹息一声,放下杯盏来:“五丫头对旭儿有救命之恩,旭儿待她自是与别人不同的。”
"同乘一辆马车,一件斗篷,廊下嬉笑又能算什么?我不信五丫头,也得信旭儿不是。"
李婆子俯身给沈老夫人杯中添了茶:“昨日二小姐说完,老奴见老夫人发了脾气,还以为老夫人定是要审问五小姐的,倒是老奴狭隘了。”
沈老夫人看向李婆子:“你怎么看?”
李婆子有些诧异,然后笑道:“老奴哪里瞧得出来,要老奴看,三公子与四小姐兄妹情深,不比五小姐,大公子二人亲近?”
“大公子性子清冷,倒是难得对五小姐有些热络劲,老奴近日觉得,大公子都比以前好相处了。”
沈老夫人浑浊眼睛闪过亮色:“我也觉近日旭儿性子柔和许多,也不知是走了那一月想家的缘故,还是因为其她缘故。”
李婆子附和:“老夫人想的也没错,大公子出京一月,若因想家柔了性子也是可能的。”
说罢李婆子眼睛一转接了一句:“二小姐不知五小姐曾经救过大公子,还以为是五小姐缠着大公子不放。”
“大公子对二小姐,四小姐向来不亲近,也并非是这一朝一夕之事,但屋檐之下生活了这么久,也难免争风吃醋。”
“老奴以为,老夫人思虑的没有错,大公子并非三公子可比得,自有自己的想法与思量,这满盛京城谁敢说大公子一句不是?五小姐若有异心,大公子岂能瞧不出来?二小姐恐怕是多虑了。”
“嗯。”沈老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旭儿那孩子向来有自己的主张,若五丫头怀了不好的心思,以他的性子哪里能容忍,倒是二丫头,本以为是个乖巧孩子,不曾想也被孙姨娘教的如此小里小气,登不得大雅之堂。”
沈老夫人手中佛珠顿住,眼神变冷长叹一声:“这家里真是乌烟瘴气的。”
李婆子把杯盏递上去,柔声劝慰:“老夫人这话不对,要老奴说,这才叫人气。”
“夫人如今怀了沈家子嗣,来年给老夫人添个大孙子,今年二小姐也及笄了,到时许了人家,择个良辰吉日完婚,喜上加喜,翻过年头,四小姐,五小姐也双双及笄,家中喜事不断,在大的乌烟瘴气都得被喜气冲没了。”
沈老夫人被其逗得哈哈大笑:“就你会讨老婆子我欢心,赏。”
李婆子惊喜哎哟一声:“老奴谢老夫人赏赐。”
从慈安院出来,柳锦棠一如既往的前往粥棚。
在粥棚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柳锦棠陪福宝玩了一会,又去瞧了瞧粮米,确认无误后这才坐着马车回了府。
过了年,公主要招进宫伴读之人,柳锦棠虽无进宫伴读之意,可该学的东西却不能落下。
平常世家之女熟读的《女诫》,《女训》等书,她不感兴趣,那等教养女子修德养性,约束自身的书,看一遍就行了。
她喜看诗集,偶尔也瞧瞧药材药理之书,时不时练练字,让自己不会太过生疏,届时选伴读,她若被选上是她运气,选不上也不至于太丢人。
看了没一会,春文自外而入,带了梅娘的口信。
说梅娘约她后日铺中一叙。
柳锦棠知晓她送去梅娘那里的香应当是有结果了,也盼着后日早些到,二人见了面商议好,铺子便能开张了。
第249章 沈淮旭给她做了新衣裳
沈家后院,沈元思院子院门紧闭,屋门紧锁。
屋内香烟袅袅,青天白日幔帐却是垂落而下,掩了榻间春色。
屋门口,沈元思贴身小厮听着屋内女子娇吟声不断,一张脸上神色变幻最后归于平静。
他家公子胆子太大了,什么人都敢动,也不想想,待东窗事发之际,该如何脱身
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榻间,颜昭与沈元思云雨过后依偎休息。
榻中暖意之间裹杂一些不明味道,若有大夫在此,想来能认出来,此乃纵情香的香味。
纵情香乃是盛京极为流行的房中助兴之物,不少贵族世家都会取用,只是此香夹杂麝香,对女子并无助益,很多世家夫人极为排斥,认为是污秽之物,同房之时并不会允许自家夫君取用。
所以此物多半妾室用的较多。
颜昭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红晕,但眼神却是清明的。
“你这大白天把我叫来,也不怕被人发现。”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透着掩不住的欲色,显然受纵情香影响,余潮还未过去。
“怕什么,家里人都以为我在准备今年春闱科考,闭门谢客,不会来打搅你我的。”
颜昭抬眼:“昨日父亲回来说,皇上要去城外察访民情,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要有所准备了。”
沈元思拍打着颜昭的肩,目有思索:“不错,这奉州一事兹事体大,皇上格外上心,若能在此事上叫皇上有所留意,对你我都是好事。”
“正好,粥棚不是你提议开设的,刚好可借此邀功。”颜昭说。
沈元思点头,但又略加迟疑:“粥棚虽说是我提议开设,但我却鲜少前去,那些百姓怕是不买账。”
颜昭坐起身来,目有幽光:“吃水不忘打井人,没有你的提议,哪有她们一口粥喝。”
“只是.......”颜昭说话声一顿。
沈元思捏过她的脸,让她低下的脑袋被迫扬起:“只是什么。”
颜昭眼眸一勾,面带思索:“你说过,你那粥棚似乎是你五妹妹在看管,这么长时日下来,那些百姓恐怕与之熟稔了,你若与她一同出面,皇上问起,那些百姓只会说你五妹妹的好,哪能记得你半分。”
“你的意思”沈元思抓起颜昭一缕发丝:“腿在她身上,总不能锁着她啊。”
颜昭却是蓦然一笑,沉默下来。
沈元思把玩她发丝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难不成真想锁了她”
沈元思眼神一暗,打量起颜昭来:“你与她有过节"。
“哪能啊。”颜昭抓着沈元思的手:“我这是为了你,我这不是担心柳妹妹抢你的风头嘛。”
“谁能抢我风头。”沈元思不屑一笑:“那丫头片子是有些小聪明,但皇上面前,恐得吓得尿裤子才是。”
颜昭还想说什么,沈元思却是把人往身下一压,身子起了不知名反应。
被他猛然一压的颜昭惊呼一声,伸手推搡沈元思胸膛:“你做什么啊。”
沈元思喘息声加重,俯身咬住颜昭耳畔;"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又是一声惊呼,紧随而至的便是让人脸羞的桥吟之声。
“青天白日,真是不要脸,呸!”
屋檐之上,萧夏吐了口中稻草,受够了这屋内二人的淫秽之声,起身伸了个懒腰,跳下屋头。
屋檐下的小厮听见屋顶有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点雪花落下,外加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过。
小厮没有发现异常,收了视线,继续充当门神。
而屋内翻云倒雨的二人并不知晓,她们做的所有事已是被沈淮旭知晓,只待时机成熟便与她们算账。
几个腾挪跳跃间,萧夏到了青灯居院内。
正巧碰见自竹林内而出的东阳与一众黑衣暗卫。
“搬这些东西是准备给五小姐送去”
东阳转头,看见是萧夏,冷嘲热讽一声:“真是稀客啊,你这神出鬼没的怎么舍得回院子里来瞧瞧了。”
萧夏与东阳北云不同,无需跟在沈准旭身旁贴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