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虽说喜欢漂亮女子,也叫不少女子芳心暗许,但风流却不滥情。
比之沈淮旭这样对情爱根本不上心之人而言,他对如何讨女子欢心那一套,还是颇有心得的。
“常言道,男人不坏,女子不爱,女子不爱老实人,元祉兄你若喜欢对方,直接上手大胆示爱,以元祉兄的容貌,恐怕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抵挡如此诱惑啊。”
沈淮旭冷笑,偏那小家伙就不喜欢啊,分明说他是世间最好看的人,可事发之后,她的眼中除了恐惧,哪有半点喜欢。
可见襄王说的这法子,不管用。
“换一个。”沈淮旭冷声道。
襄王还在絮叨,一听这话,人都愣了。
换一个?这可是他亲身实践而来,他竟然不信?
若是平常人,他都不乐意教呢。
但沈淮旭跟前他也不敢耍脾气,想了想,还真换了一个。
“给她花钱。”襄王仰头灌了口酒:“但凡是人,没人不喜欢金银珠宝,特别是女子,簪子,首饰,胭脂,元祉你就送,送一个不满意,那就送到她满意为止。”
花钱……
沈淮旭剑眉一挑,妖孽眉眼之中精光烁烁,那小狐狸确实是个小财迷,若按襄王这话,那便是他送的还不够多。
从襄王那要来的铺子虽说以梅娘的名义送给了对方,但在那小狐狸那处,记得是梅娘的好,与他可没有半点关系。
平日送她的首饰衣裳也不值什么钱,沈淮旭喝了口酒,已是有了主意。
“继续。”
这一个法子,可没法拿下那小狐狸。
襄王冷嘶一声,眼神疑惑:“不是,谁家的贵女叫元祉兄你如此上心,快快快,给我指一指,我甚是好奇啊。”
两个法子都不够,襄王着实好奇。
这满盛京的贵女,以他瞧来,除了丞相家的嫡女可与沈淮旭比肩,其余贵女都不值得对方如此上心。
公主与五妹妹除外。
但刚才襄王大眼一扫沈淮旭所瞧之处,也没瞧见有哪位公主的影子,沈淮旭若是喜欢他那两个侄女,岂能等到现在才露出马脚,这公主的选项可以排除。
但丞相嫡女不是早嫁人了吗?
但刚才那群贵女之中,似乎有丞相的嫡女啊。
襄王脑洞大开的联想到什么,当即面露错愕之色。
“元祉兄,万万不可啊。”
沈淮旭莫名瞧他:“什么万万不可?”
襄王放下酒杯,凑近了他,脸色焦急,全是对沈淮旭的担忧:“这夺人所爱之事,万万不可做啊。”
沈淮旭冷笑:“我夺谁所爱了。”
“丞相家那位啊。”
沈淮旭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想到在高塔之上瞧见的那一幕,浑身煞气弥漫:“他算个什么东西。”
摒弃杨鸿羽是丞相之子这一重身份,无官无爵,又哪一点配的上他的小海棠。
夺人所爱……
他夺得就是他人所爱!
沈淮旭这话一出,襄王脸色也是大变,这话虽说没有直接承认,但也变相承认了。
襄王自然而然的以为,沈淮旭这骂的是娶了丞相嫡女之人。
他赶紧左右瞧了瞧,确保他二人对话无人听见。
“元祉兄啊,你这……哎!你说你这样的身份,如此天神之貌,喜欢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就非得在这事上犯糊涂。”
沈淮旭仰头再灌一杯烈酒,面颊之上浮现微微红晕。
他视线落于远处少女身上,少女正偏首与如容姑姑说着话,侧脸轮廓柔的似从树荫洒落的晨曦,叫沈淮旭不由滚了滚喉头。
见沈淮旭眉目紧锁,借酒消愁的模样,襄王叹息一声。
无奈坐下:“谁叫你我二人是兄弟,你既喜欢,我便支持你,只是对方身份特殊,元祉兄你注定无法与其在一起。”
襄王实在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喜欢谁不好,喜欢他人之妻?
只是不知那丞相嫡女喜不喜欢他啊。
襄王喝了口酒,决定为兄弟两肋插刀,这事,他去替沈淮旭办了。
若是二人两情相悦,那就叫丞相嫡女与现任夫君和离,只要元祉不介意对方已为人妻,他人怎么说那都是他人的事。
若是对方不喜元祉,那他就得劝元祉歇了这个心思,毕竟毁人姻缘,天打雷劈,这种有损阴德之事可不能做。
第386章 回廊遇女子啜泣,益王心生怜悯
二人一人说东,一人说西,却偏又对得上号,谁也没有多想,都以为对方所言是自个理解的意思。
陆星文姗姗来迟,近日翰林院不仅要修整史记,还得把瘟疫源始,奉州水患等大事编纂入册。
皇上钦点陆星文负责此事,他自不能掉以轻心。
这些文籍都是要供后人赏读的,不仅代表的是乾顺帝的脸面,也代表他陆星文的脸。
毕竟典籍的最后都得备注他的署名。
陆星文前来第一件事便是拜见皇上,与皇上推杯换盏两杯之后才落了座。
一落座众多大臣都围了上来,众人都对这新科状元郎很是看好,毕竟从陆星文入朝为官以来,皇上次次早朝都得夸赞一番。
此次瘟疫此人随沈大人忙里忙外,颇得沈大人赏识,前途不可限量,早些交好,若对方真的平步青云,也能念一份旧情。
陆星文初入朝堂,对众大臣都极为客气。
也是性子使然,不论何时面上都挂着浅笑,举手投足间温润君子之姿尽显,哪怕此刻众臣前来灌酒,他也是尽数接下。
只是一连喝了七八杯,他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本想推拒,可那大臣却是不依不饶,非得与其碰杯。
在旁没有出声的沈淮旭冷眼扫过去:“李大人想喝,我陪李大人喝如何。”
那被沈淮旭称为李大人的大臣哪里敢让沈淮旭陪作陪,连忙摆手,紧接着笑哈哈的对陆星文道:“既然陆大人不胜酒力,那便不喝了,在下突然想起还没给丞相敬酒,便先告辞了。”
说着那人随着剩余几位大人向沈淮旭见礼后,一溜烟的走了。
陆星文摇摇有些发晕的脑袋,苦笑一声:“还得是元祉兄啊,若没有元祉兄替我出头,今儿估摸着得被人抬着回去。”
“你啊,就是性子太柔和,这些老东西最会看人下菜碟,若不想下一次喝多了酒出了洋相,记得能推则推。”
襄王说话间又倒了杯酒放在陆星文手边上:“这一杯,是罚你来迟了。”
“这......”陆星文哭笑不得:“刚不是才叫我能推则推。”
襄王瞪眼瞧他:“那是对外人,我与元祉是外人吗,快喝,这是规矩,来迟的人得自罚三杯。”
陆星文瞅向沈淮旭,见他没有说话,无奈摇头,自知理亏,只得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才放下杯子,清酒便又添满了。
陆星文无奈再次端起一饮而尽。
当第三杯下肚后,他脸红如潮,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这入席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已是有了醉意,赶紧坐下缓酒,真怕自个醉了。
“你这酒量越发差了。”襄王自顾自倒了一杯饮下,瞧着那已经眼神迷离的陆星文,在瞧瞧那端坐着慢悠悠喝着酒,眼神清明的沈淮旭。
他心思一转,想给沈淮旭碰一个。
沈淮旭在他杯子凑上来的一瞬间挪开了杯子,叫襄王即将碰上的杯子扑了个空。
“元祉,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襄王不满。
“既然人都到齐了,岂有你我二人独自喝酒的道理,是吧子修。”
沈淮旭声音落在陆星文耳中如厉鬼索命,叫他无奈又想笑:“元祉啊元祉,你这是盯上我了?”
“怎么?区区几杯就不行了?”沈淮旭却是剑眉一挑,无声挑衅。
陆星文瞧在眼里,立马直起了身子,男人岂能承认自己不行。
“既然元祉兄今儿有兴致,子修便奉陪到底,来,不醉不归。”
襄王乐呵呵的把酒杯凑了上去:“不醉不归,我们三兄弟忙活这么长一阵,难得放松,开心些。”
沈老爷本来还叫沈淮旭宴后与他走一趟,结果站在远处一瞧三人架势哪里还敢上前叫人。
一位襄王殿下,一位朝中新贵,此刻若是上去扰了三人兴致,沈淮旭不说话,襄王都得叫他难受一阵子。
索性摇摇脑袋入了席,暂时搁置了事情,自个也喝酒去了。
太监领着益王往冷宫走。
才走过几个回廊,还未入冷宫地界,路过一处花园后山,突然听见女子啜泣。
太监没有停步,益王却是止了步子。
太监回首,就见益王冲着那啜泣声处伸长了脖子看。
“益王殿下,这边走。”
“嘘。”益王摆手让他噤声,须臾后问:“你难道没有听见女子的哭声?”
太监自然听见了:“许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受了委屈躲在此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