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旭搂着人儿轻轻哄着,屋外清风拂柳,时不时传来些沙沙声,调皮的风从窗子钻入,掠过榻边白纱,再偷偷溜走。
月上梢头,屋中被清冷月色照的一片森白。
沈淮旭感受到怀中少女清浅呼吸,低头瞧去,只见少女温顺又乖巧的窝在他臂弯之中,眉头轻皱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刚才还担惊受怕的,眼下倒是睡得香。”
沈淮旭伸手刮了下怀中小人儿的鼻子,在瞧她身上散乱衣物,黑眸微动,抬手把少女外袍脱下,紧接着把人放入榻中央,自个披着玄袍下了榻。
“主子。”门外文润见人出来有些意外。
“打两桶井水来。”沈淮旭冷声道。
文润瞧着自家主子只披了一件单袍,在听他这嘶哑嗓音,哪里反应不过来:“属下这就去。”
文润办事利索,很快就提了两大桶井水放进了屋子。
春分的夜还透着凉气,井水更是宛若寒水般冻人,提进屋子时还冒着寒气。
文润有些担心,毕竟这井水实在太凉,刚才他打水时特意摸了一下,手都冻得有些麻木。
自家主子身子再好,这两桶水泼在身上,也是受不了。
“主子,可要属下去打些热水来?”
沈淮旭背对着文润,偏首冷眸扫过:“出去。”
文润当即垂首抱拳,快步退出了屋子。
听着屏风后的水声,榻上本应熟睡的人儿却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没有睡,只是装睡罢了,毕竟若不这样,沈淮旭今夜定不会放过她。
毕竟那厮都把她衣裳脱了,她总不能奢望孤男寡女躺在一起,只是单纯睡觉吧。
沈淮旭能有那么好心
他若那么好心,脱她衣裳做什么。
刚才他与文润的对话她也是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虽然柳锦棠有些不明白沈淮旭为何要用井水冲洗身子,但他寒冬腊月亦是薄袍裹身,想来这井水也冻不着他。
只是他这癖好属实有些奇怪。
柳锦棠睁着眸子盯着屏风,只闻水声不见人影,她就那么看着,直到水声停止,她判断里边人快出来了,这才翻了个身,佯装睡着。
果真,就在她翻身没多久,榻边便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柳锦棠感觉到一股寒意带着水汽从榻边传来。
柳锦棠以为沈淮旭会直接上榻抱她,可是她猜错了。
沈淮旭在榻边坐了很久,久到柳锦棠真的有了困意,榻上才有了动静。
锦被被掀开,一只手臂伸来环住了她的腰腹。
想象中的冰冷并没有传来,沈淮旭环着她腰腹的胳膊不带半点凉意,是暖的。
柳锦棠被男人扯入怀中,沈淮旭很爱玩她的发丝,把她扯入怀中后还轻轻的顺着她耳边的碎发,有些痒,柳锦棠想制止他,又怕自己醒了惹来沈淮旭兽性大发,只得忍着。
黑夜中,她的呼吸伴随着他灼热呼吸一前一后吐息着,柳锦棠困意来袭,她告诉自己别睡,可是眼睛一闭便不省人事了。
沈淮旭把玩着少女耳边碎发的手缓缓停住,瞧少女皱着的眉头已然松开,他轻笑,小家伙是以为他发现不了她装睡?
真是天真的可爱。
今日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他也没想过要真的动她,虽然他很想,但还不是时候,他希望他的卿卿是心甘情愿的。
沈淮旭埋首进少女脖颈,深深吸了一口独属于少女的味道。
他喟叹一声,自顾自的笑了。
“真好啊。”
哪怕是强行抢来的幸福,他也觉满足。
第433章 若是可以,她还是想要选择自己的人生
柳锦棠第二日是惊醒过来的,醒来后她还被沈淮旭圈在怀中,她想动都无法翻身。
一动还把沈淮旭吵醒了。
沈淮旭凤眸微睁,还没彻底清醒,就埋头到柳锦棠脖子中拱了拱,把人又往怀中圈了圈,嘶哑着嗓音呢喃道:“还早,卿卿在睡会。”
柳锦棠感受到脖颈处的温热呼吸,耳朵蓦然红了,这厮还是沈淮旭吗,这个举动让她想起江宁养的那条小狗,抱起它时它就爱往人怀中拱,沈淮旭这模样与小狗一般无二。
等等......
柳锦棠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眼下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眼下什么身份,在一个大男人的院子里过夜不说,对方还是她名义上的继兄,还被其搂在怀中衣衫不整的睡了一夜。
这若是被抓住,浸猪笼是不是还算温和的惩罚方式?
柳锦棠想也没想,一把薅住颈边人的头发把人扯了起来。
只听沈淮旭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待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后,沈淮旭直接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想也没想的强吻上去。
柳锦棠眼睛瞬间瞪大,这个登徒子!
她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这厮都未洗漱就亲她,虽说他唇齿间唯有松香麝香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异味,可没有洗漱还是不干净,她嫌弃他啊!
“你....放开....放开......”
柳锦棠一边推搡身上人,一边用牙咬他。
拳打脚踢挣扎之中,柳锦棠不知自己踢到了哪里,只觉身上人身子一颤,闷哼一声,放开了她的唇撑起了身子。
沈淮旭红着眼,因为疼痛身子都在颤抖。
“卿卿,以后是不准备用了?”
此话沈淮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遇见天塌下来亦不会变色的他,昨夜加此刻已是三度变脸,这小家伙着实磨人。
柳锦棠此刻恐怕也意识到自己是撞到了不该撞的地方,可是谁让他一醒就耍流氓。
“大哥哥若不强行亲我,我岂会不小心......此事怪不得我,要怪就怪大哥哥自个。”
她伶牙俐齿把错往沈淮旭身上推,可沈淮旭又岂能惯她。
他一把捏住少女小脸,强行让少女看向他。
他俯身,勾着一双暗黑眸子眼尾挂着薄红俯身凑近她。
他上身只着了一件薄薄外袍,此刻俯身时,衣襟大开。
从柳锦棠的视角瞧去,能一镜到底,从他胸肌到腹部,到腹部之下,虽再往下瞧得并不真切,但还是叫柳锦棠唰的爆红了脸,赶紧挪开了视线。
登徒子!
察觉到少女视线,沈淮旭邪笑的勾起了嘴角:“卿卿若想瞧,便大大方方的瞧,何须这样遮遮掩掩。”
“谁想瞧了。”柳锦棠羞愤难当。
她不过是被迫无奈看了一眼,又不是想看,不就二两肉谁没有似得。
“哦?不想瞧?”沈淮旭起身就要松腰间系带。
柳锦棠啊的一声尖叫捂住眼睛:“登徒子啊你,你不要脸你!”
一阵轻笑传来:“天亮了卿卿,该换衣裳起床了。”
柳锦棠安静了一瞬,并未上当:“那你可以去屏风后换啊,做什么在我眼前换。”
瞧着那捂着眼不露半点缝隙的少女,沈淮旭扯下了腰间系带:“昨夜卿卿摸都摸过了,眼下这般难不成是不想负责?”
负责?
负什么责?
柳锦棠回想了一下昨夜,明明是他强迫自个。
眼下却叫她负责,简直是倒反天罡第一人啊。
“大哥哥好生不讲理。”柳锦棠一怒之下拿开手就要与之理论。
结果一睁眼,整个人直接懵了,瞧见面前景色直接脑袋充血,把自个要说什么都忘了。
眼前春色冲击力实在太大,柳锦棠觉得自个鼻子热热的。
一摸,竟然流鼻血了。
沈淮旭愉悦一笑,起身下榻捞了袍子穿上,紧接着回到榻边把少女搂入怀中搁至膝盖之上,为她擦鼻血。
这小家伙如此不经勾引,不过是脱了衣裳罢了,怎么还瞧的流了鼻血。
不过沈淮旭同样愉悦,这说明他身材不错,卿卿看来是满意的。
柳锦棠真的是想刨个地洞钻进去,别的不说,她这不过看了点不该看的就流鼻血,未免太没出息。
解释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鼻血还没擦干净,屋门便被敲响:“主子。”
是文润。
柳锦棠小脚一缩一把抓住沈淮旭的胳膊:“春文!”
她虽然知晓沈淮旭会安排好春文三人,但文润这突然敲门她难免想到不好的,是不是出事了。
“不急。”沈淮旭轻轻抬起柳锦棠小脸,为她细细擦干净血渍,紧接着抱着她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里边竟然都是女子的衣裳。
柳锦棠错愕的看着他,这些衣裳一瞧就是新的,他做这一柜子女子的衣裳做什么?
“卿卿挑一件。”
沈淮旭笑着弯腰蹭了蹭她得小脸:“卿卿昨儿的衣裳不能再穿,总不能这样出去吧。”
柳锦棠低头一瞧,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的梅花肚兜东倒西歪的挂在身上,身前春色半遮半掩比不穿还要诱人,腿上里裤不知何时已经卷曲到了小腿根,露出一截宛若羊脂白色,小脚蜷缩着,想要极力遮掩,却发现找不到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