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那一瞬,她是震惊的,甚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一步步往里走,视线在每一件藏品上扫过。
枪,匕首,弹壳……
每一样都很熟悉。
一年多快两年的时间过去,盅斯的这个私人‘藏馆’,已经壮大了很多。
玻璃展柜排了一列又一列。
从一开始的手枪,匕首,弹壳,逐渐变成了外套,毛毯,发卡,头绳……
只要是在哈哈手上出现过的东西,最终的归宿,都是这里。
她已经不记得玻璃柜里的外套了,但那个发卡她还记得。
因为上面价值一千万的钻石掉了,所以她就没有再用过。
那个毛毯她也有点印象……
藏品从正常变得变态,哈哈的表情却从震惊归于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变态遇见变态,彼此惺惺相惜的感觉。
难怪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她坐到了沙发上,坐下的瞬间,脚下突然打出几束光,把沙发面的几个展柜照得更亮。
她定睛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视角有点奇怪。
最终,她把视线落在了沙发一侧的靠枕上,然后缓缓躺了下去。
不躺不知道,一躺下才发现,这几束光打得那叫一个妙哉。
光打在玻璃展柜上,光被玻璃折射,最终在空中形成很多光点。
而那些光点,密集的组成了一幅画像。
她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脸。
“砰砰砰——”
有什么东西感觉即将从喉咙里蹦出来,难以压抑。
她盯着那些光点看了很久,久到思绪纷乱,不受控制。
空气中残留着盅斯的味道,让她不由得放松下来。
她的手放在沙发上,无意识的摩挲着。
突然,她眉头拧了一下,手缓缓移到了自己枕着的抱枕下面。
这个手感……
下一刻,她从抱枕下抽出一件衣裳。
很眼熟,好像是她的居家服。
衣服很干净,没有不该有的痕迹,但皱巴巴的,领口的地方起了毛边,应该是被人经常揉捏的原因。
“靠——”哈哈闭上眼。
她好像有点被变态到了。
什么小心谨慎,什么唯唯诺诺。
他妈的,哪个太监能有盅斯变态大胆!
.
另一边。
盅斯是在两个小时后回来的。
一进门却没看见人,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经验告诉他,某个人又不告而别了。
他眼神很快黯淡下来,手里的东西悉数掉到了地上。
“又…不告而别……”
习惯是一回事,接受与否又是另一件事。
他在玄关站了很久,一直等心绪平复了,他才重新动起来。
然而他刚走到客厅,整个人就在一瞬间僵住。
第226章 【哈斯番外】以下犯上
空气一点一点从他鼻尖抽离,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到零下。
盅斯的眼睛死死看着酒柜,看着那一条没有合上的缝隙。
这一瞬,他向来没有起伏的眼底,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慌乱。
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立刻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哈哈面前。
他想遵从心里的声音,想逃离,可脚却不听使唤的往酒柜面前走。
手握住地下室大门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胸口顿时仿佛被针扎一般难受。
他一步步往前走,脚步沉重得仿佛是在下地狱。
不,下地狱没他这么煎熬。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下一秒,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撞进了他眼里。
“我……”他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原本冷静自持的伪装瞬间破碎。
哈哈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手勾着那件居家服,一手把玩着从玻璃柜里取出的匕首。
看见盅斯的瞬间,她轻笑了一声。
“回来了,变态小美人。”
盅斯往后缩了半步就再也走不动,脚腕像是灌了铅,让他无法逃离,只能僵硬在原地。
他双手捶在身侧,指节攥得泛白,低着头,不敢看哈哈的脸,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等着领取死亡的罪人。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哈哈勾了勾唇角,再次躺在了沙发上。
但她换了一个略显妖娆的姿势,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腿上,即便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也难掩曼妙的曲线。
“变态小美人,什么时候对姐动这种心思的?”哈哈自动在他的昵称面前加了‘变态’两个字。
然后饶有兴趣的欣赏盅斯的表情。
盅斯的肩膀颤了颤,头垂得更低了。
“不说话?”哈哈手里把玩着匕首,锋刃似有若无的在腿上划过,冰凉的触感让她逐渐兴奋起来。
“那让我来猜猜。”她嘴角上扬的弧度非常迷人,要是盅斯这时候抬头看她一眼,会发现她眼里其实完全没有责备,有的,只是发现他秘密的兴奋。
“我一直觉得你这栋别墅看着有点眼熟,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照着我那栋别墅装修的。”
“这把匕首是当年我落在那栋别墅里的……”
“那三把枪,也是我当年给你防身的。”
“那一排排弹壳,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
“小美人啊,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你才十六岁吧……”
“我没有!”盅斯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急切的吼了一句,“我……”
“我没有亵渎你,我只是,只是想收藏……”
是的,对盅斯来说,这个地下室的一切,都是一场打着收藏名义的亵渎。
是狗对主人的亵渎。
是一旦被发现就要彻底失去的炸弹。
彻底——炸毁他。
他想解释,可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因为真相本就不堪入目,再找一百个借口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
看着他如临深渊的表情,哈哈笑了,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盅斯没动,是不敢。
“过来。”哈哈又说。
盅斯犹豫了几秒,“砰——”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然后一步一步跪到了沙发面前。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却始终不肯抬头的男人,哈哈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抬脚,用脚尖勾起盅斯的下巴。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以前是带着上位者的戏弄。
但这次,是奖励。
“以后不用藏了。”哈哈缓缓开口。
盅斯痛苦地闭上眼睛,是的,当然不用再藏了。
因为从今以后,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藏。
“小变态,做、恨吗?”
砰——
有什么东西在盅斯脑海里炸开花。
他倏然睁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哈哈淡淡一笑,收回了腿,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但却仍旧是绝对的上位者。
“以下犯上的机会,仅此一次。”
她伸出一只胳膊,放在盅斯面前。
是邀请,是放任。
盅斯眼眶忽然不受控制的红了,喉咙堵得发慌,喉结却不受控制地滚动。
他迟迟没有动,呆愣的看着哈哈的手。
一直看,一直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哈哈手都酸了。
在她即将收回手地一刹那,盅斯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
哈哈被他吓一跳,但嘴角的笑意却更加明显。
盅斯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捧着她的手,试探性的把脸贴到了她的手心里。
哈哈心里直呼就这?
刚才那么大一声,结果就这么点胆子?
“没出息。”哈哈骂了一句,“你懂什么叫以下犯上吗?”
盅斯眼底闪过一丝懵懂,直接给哈哈气笑了。
得,看上个木头……
她心里叹口气,然后从沙发上坐起来,在盅斯还没反应过来时,双手捧起了他的脸,温热的唇覆上了他的嘴角。
盅斯的身体瞬间僵硬,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仰着头,始终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坍塌,好像是他为自己筑造的不可逾越的高墙。
冷水在一瞬间沸腾。
炽热的沸水冲破自卑,冲破禁锢,冲破一切妄想。
中途的时候,哈哈的余光突然瞥见了靠枕上的衣裳,好奇心促使她在如此紧张的时候开口问——
“衣服是做什么的?”她把衣裳盖到盅斯脸上。
盅斯扯开衣裳,仰头看她,“抱着睡觉,不敢做别的。”
抱着睡觉已经让他在心里谴责了自己无数遍了。
他哪敢再做别的。
那样,他就真的不可饶恕了……
.
二十岁的男人,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