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资金记录里看到的。”
“等着，我让人去拿。”祁墨勋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不过云顶山庄的监控保留期只有七天，而且加密级别很高，可能需要点时间。”
“好。”沈寒星顿了顿，“有消息告诉我。”
挂了电话，她看着平板上陈默的照片，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古董商，眼底却藏着精明的算计。
就是这样的人，在背后给轩辕策提供资金支持，将她的家人推向危险边缘。
“沈小姐，”林舟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轩辕总让我们转交给您一份文件，是关于轩辕策的人脉网络分析。”
沈寒星接过另一份平板，点开文件。
屏幕上跳出一张复杂的关系网图谱，轩辕策的名字在正中央，像蜘蛛一样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有商人、有官员、甚至还有几个娱乐圈的明星。这些人看似毫无关联，却都通过隐秘的渠道和轩辕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轩辕策抓住了把柄，或者收了他的好处。”
林舟指着图谱上一个红色的节点，“比如这个，三年前收了轩辕策两百万，帮他把一个有案底的人安排了工作，现在这个人成了他安插在某系统的眼线。”
沈寒星的心沉了下去。
连系统内都有他的人，难怪他能轻易拿到寻寻幼儿园的信息。
这张网，已经织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有没有办法切断这些联系？”她问。
“很难。”
林舟摇头，“这些人大多是利益捆绑，除非抓住他们的切实证据，否则很难让他们反水。
而且轩辕策很谨慎，每次交易都做得滴水不漏，很少留下直接证据。”
沈寒星指尖划过屏幕，停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赵峰，她之前公司的副总，当初正是他泄露了公司机密，倒是傅氏集团差点完蛋。
原来他也是轩辕策的人。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轩辕策针对的是轩辕阁，却连她这样的小人物都没放过，用一场失败的创业让她负债累累，让她在最脆弱的时候更容易被操控。
“这个赵峰，现在在哪？”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半年前辞职了，据说是去了国外，但我们查到他其实还在京都，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生活很奢靡。”
苏晴调出赵峰的近况照片，“他账户里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匿名汇款，来源不明，但时间点和轩辕策的资金流出记录能对上。”
“找到他。”沈寒星眼神冷了下来，“我要见他。”
林舟有些犹豫：“沈小姐，现在见他可能有风险，万一打草惊蛇……”
“我不会让他知道是我找他。”
沈寒星打断他，“我只是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背叛公司，轩辕策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也许从他嘴里能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林舟沉默片刻，点头。
“可以。我们会先控制住他，确保安全后再安排见面。但您不能亲自去，太危险。”
“我知道。”沈寒星没坚持，“你们问也行，把录音给我就好。”
上午十点，祁墨勋发来消息
【监控拿到了，确实拍到陈默和轩辕策在山庄茶室见面，聊了大概一个小时。我把视频发你邮箱了，另外，查到那个私人实验室就在云顶山庄后山，伪装成了废弃工厂。】
沈寒星立刻打开邮箱下载视频。
画面不算清晰，但能看清陈默和轩辕策的身影，两人隔着茶桌相对而坐。
陈默一直在点头，神情恭敬，而轩辕策姿态放松，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像是在下达命令。
“他们在说什么？”沈寒星放大声音，却只能听到模糊的杂音。
“音频被处理过了，听不清。”
祁墨勋的消息紧跟着进来。
“但我们分析了口型，陈默提到了‘货准备好了’，轩辕策说‘等信号’。结合实验室的位置，他们很可能在交易什么东西。”
沈寒星心脏猛地一缩：“货？什么货？”
“不知道，但能藏在实验室里，又需要这么隐秘交易的，肯定不是合法的东西。”
祁墨勋回复，“我已经让人盯着后山了，有动静会立刻汇报。”
挂了电话，沈寒星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平板。
货、信号、实验室……这些词像拼图一样在她脑海里旋转，隐隐指向一个让她不安的猜测。
轩辕策花这么多钱买网络安全技术，又在隐秘实验室里藏东西，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小姐，您的父母醒了，说想看看您。”苏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寒星立刻调整好表情，起身走向父母的房间：“爸，妈，昨晚睡得还好吗？”
母亲迎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是不是又没睡好？这里住得惯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一连串的关心让沈寒星眼眶发热，她反握住母亲的手。
“挺好的，这里很安全，昨晚睡得还行。你们别担心，林助理他们都安排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安心住几天。”
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欲言又止：“寒星，那个……轩辕先生……我们总麻烦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沈伟业知道轩辕家的能力，沈家无论如何也是高攀不上人家的。
现在对方这么献殷勤，总觉得不对。
第385章 找人
“爸，没事的。”
沈寒星安抚道，“他是做大事的人，帮我们这点忙不算什么。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好好谢谢人家就行。”
……
下午两点，林舟带来了新消息。
“赵峰找到了，人在一家赌场里输得精光，我们的人已经把他‘请’到安全地点了。
初步审问了一下，他承认是收了轩辕策的钱才泄露公司机密，说轩辕策答应他事成之后给一套房，结果事成之后只给了一半钱，他还一直在找轩辕策要钱。”
“他知道轩辕策的其他事吗？”沈寒星追问。
“他说轩辕策手下有个技术团队，专门负责黑别人的电脑，还说见过一次那个团队的负责人，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话很少，技术却很厉害。”
林舟递过录音笔，“这是完整录音，您可以听听。”
沈寒星戴上耳机，赵峰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含糊和不甘，断断续续地说着当初如何被轩辕策威胁利诱，如何一步步泄露公司信息。
提到那个技术负责人时，他语气里带着点敬畏：“那人叫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代号是‘幽灵’，据说没有他黑不进去的系统，轩辕策能打通京都的网络，全靠他。”
幽灵？
沈寒星心里一动。这个代号她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是在那份资金记录里，有一笔转账的附言里提到过“幽灵设备维护费”。
“能查到这个‘幽灵’的真实身份吗？”她问。
“很难。”
林舟摇头，“这人反侦察能力极强，所有痕迹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我们查了半天，只知道他大概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性别男，其他一无所知。”
沈寒星摘下耳机，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技术团队、幽灵、实验室……线索越来越多，却始终串不成完整的链条。轩辕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傍晚时分，祁墨勋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急促。
“寒星，后山实验室有动静！有辆车开进去了，看起来像是在运东西！”
沈寒星猛地站起身：“什么车？运的什么东西？”
“看不清，车是封闭式货车，窗帘拉得很严实。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
祁墨勋的声音里带着风声，“我怀疑他们要转移那个‘货’，要不要动手？”
沈寒星心跳如擂鼓，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孩子正在庭院里和母亲玩皮球，笑声清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别动手！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贸然行动可能会有危险。先盯着，看他们把东西运到哪去。”
“好。”祁墨勋应道，“我让兄弟们跟紧点。”
挂了电话，沈寒星立刻联系林舟：“轩辕策的人在转移实验室的东西，祁墨勋的人正在跟踪，你们能不能派人支援？确保他们的安全。”
“我马上调人过去。”
林舟动作很快，“另外，刚收到消息，陈默今天下午去了机场，买了明天飞国外的机票，像是要跑路。”
“跑路？”沈寒星皱眉，“难道他们的交易完成了？”
“很有可能。”
林舟语气凝重，“轩辕策这是要清理痕迹了。”
沈寒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心里却一片冰凉。
清理痕迹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