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寻寻虽然年纪小,却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她完全不担心寻寻会因为几句话就记恨她。
因此根本不用去过多的解释。
“你看,其实我跟你妈妈都很好,只要是你想回家……”
“够了!”
姜姝彤猛地站起来,走到寻寻身边,将他护在身后,“韩灵粹,这里是轩辕家,轮不到你撒野。”
“五年前你没死成,是你的运气,现在还想毁了寻寻的前程?我告诉你,他是轩辕家的继承人,将来要守着这偌大的家业,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不配当他的妈妈!”
“来历不明?”
沈寒星上前一步,将韩灵粹扶起来,眼神冷冽地看向姜姝彤。
“姜阿姨,五年前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证据是在你儿子手中不假,但你真的觉得,我们什么也查不到?”
姜姝彤的脸色瞬间一变,握着寻寻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寻寻疼得“嘶”了一声。
她强作镇定:“一派胡言!沈寒星,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您心里最清楚。”
韩灵粹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我一定会收集好证据,送你进去!”
寻寻从姜姝彤身后探出头,小脸上满是茫然。
“奶奶,她说的是真的吗?你……”
“别听她胡说!”姜姝彤打断他,语气急促。
“寻寻,奶奶是为了你好!过去的那些事情都是她们造谣。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离开。”
“可是你想想,沈阿姨要结婚了,她有城城,有祁叔叔,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一直疼你?只有轩辕家,只有这些家业,才能护你一辈子!”
“不是的!”寻寻猛地挣开她的手,跑到沈寒星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腿。
“妈妈不会不要我的!妈妈说,婚礼上要放我们四个人的照片,她说我永远是她的孩子!”
沈寒星蹲下身,把他搂进怀里,眼眶泛红:“对,寻寻永远是妈妈的孩子。”
姜姝彤看着这一幕,胸口剧烈起伏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周连忙递上水杯,她喝了一口,眼神落在韩灵粹身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狠厉。
“就算你们说破天,寻寻也不能走。他是轩辕家的根,除非我死了。”
“姜阿姨,”祁墨勋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此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有力。
“您困住的不是寻寻,是您自己。当年您拆散阿哲和灵粹,是怕轩辕家的门楣被玷污。”
“现在您困住寻寻,是怕自己百年之后,没人守住这空荡荡的老宅。可您有没有问过寻寻,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看向寻寻,眼神温和。
“寻寻,告诉奶奶,你想跟我们走,还是想留在这儿?”
寻寻攥着沈寒星的衣角,看了看姜姝彤花白的鬓角,又看了看韩灵粹泛红的眼睛,小脸上满是挣扎。
“我……”他咬着唇,眼泪掉了下来。
“我想跟妈妈走,可是我也想奶奶。奶奶,我能不能经常来看你?”
姜姝彤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得她眼眶发热。
她看着寻寻挂满泪珠的小脸,别过头,声音沙哑:“你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
“奶奶!”寻寻扑过去抱住她的腿,“我会回来的!我会给你带城城做的桂花糕,虽然有点糊,但是很甜的!”
姜姝彤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落在寻寻的头发上。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说话。
老周站在一旁,叹了口气:“夫人,您这样,岂不是前功尽弃。”
姜姝彤闭上眼,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吧。若是强留,只会让寻寻恨我,这不是我想要的。”
……
与此同时,城郊废弃的仓库里,傅景珩正烦躁地抽着烟。
地上散落着七八个烟蒂,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
手机屏幕亮着,是助理发来的消息:“先生,城西的物流公司被查封了,银行的账户也被冻结,祁墨勋的人还在查城东的那块地。”
“废物!”
傅景珩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以为凭自己的人脉和财力,能轻易夺回沈寒星和傅家的一切,可他忘了,祁墨勋那个男人看似温文尔雅,下起手来比谁都狠。
“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仓库门口传来。
傅景珩猛地抬头,看到逆光站着的男人时,瞳孔骤然收缩。
男人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身形挺拔,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
那是当年被傅景珩推下楼梯时,额头撞在台阶上留下的。
“傅景琛。”傅景珩咬牙切齿,“你还敢回来。”
傅景琛缓步走进来,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残骸,看了眼屏幕上的裂痕,轻笑一声。
“当年你和沈寒星联手把我逼去南美,以为我死在那边了?可惜啊,老天不让我死,还让我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
“你想怎么样?”
傅景珩警惕地后退一步,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匕首。
他知道傅景琛恨他,恨他夺走了傅家的继承权,恨他害他差点丧命。
“不想怎么样。”傅景琛把手机残骸扔回地上,眼神冷得像冰。
“只是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比如,傅家的产业,还有……你欠我的债。”
傅景珩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眼珠一转,突然笑了。
“你以为祁墨勋会让你轻易拿回傅家的东西?他现在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等收拾完我,下一个就是你。”
傅景琛挑眉:“哦?你想跟我合作?”
“不是合作,是做笔交易。”
第466章 他不知悔改,就要重判
傅景珩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淬了毒的蛇信子在空气中游弋。
“祁墨勋把沈寒星的婚礼定在三天后,全城戒备,但他漏了个空子。”
“明天下午,沈寒星要带寻寻去给一个狱警扫墓。”
“那地方在盘山公路尽头,前后不着村,我已经让人在半路的隧道里装了东西,只要她的车进去,就能把人扣下。”
他盯着傅景琛的眼睛,试图从那道疤痕下窥探到一丝贪婪。
“你不是恨她吗?当年她一句话让你身败名裂,现在正好报这个仇。”
“等你把沈寒星劫走,祁墨勋肯定会疯了似的找你,到时候我趁机夺回物流公司的印章,咱们各取所需。”
傅景琛指尖摩挲着风衣口袋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疤痕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我凭什么信你?隧道里的东西,要是炸了人怎么办?”
“放心,只是烟雾弹和电网,伤不了命。”
傅景珩笑得得意。
“我要的是沈寒星这个人质,用她换傅家的产业。至于你……”
他顿了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可以把她带到南美,当年她怎么让你滚的,你现在就能怎么折腾她。”
傅景琛缓缓抬眼,眼神里终于染上一丝傅景珩熟悉的狠戾。
“好。明天下午三点,把隧道的具体位置和你手下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傅景珩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支烟递过去。
“早这样多好,咱们兄弟联手,祁墨勋算个什么东西。”
傅景琛没接烟,转身走向门口:“我不抽烟。”
他的皮鞋再次碾过碎玻璃,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别耍花样,否则你知道后果。”
仓库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傅景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嘴角的笑容慢慢敛成阴鸷。
他掏出手机,给心腹发了条消息:“鱼上钩了,按第二套方案准备,盯着傅景琛的人,等他和沈寒星碰面,一起做掉。”
而此刻的傅景琛正站在仓库外的梧桐树下,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屏幕上是他在南美认识的黑客发来的信息:“傅景珩在城东废弃屠宰场藏了批假钞,还有三个据点在监控范围内。”
他回了个“知道了”,抬头看向远处渐暗的天色。
沈寒星跟他认识,是去傅氏集团面试。
当年,沈寒星碰到了他,他没在意,可他没想到,沈寒星只用了三个月,就走到了他面前。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沈寒星的设计,真的是美轮美奂,没人能拒绝。
可是,他给沈寒星升职加薪,却让沈寒星窥测到了公司的机密。
也就是那次,沈寒星推举傅景珩走到台前。
而他幻想之中的强强联手,在沈寒星面前,全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