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国内的东西,根本就经不起半个月的调查。
“看来,你今天是跟来跟我做交易的。”
他的眼睛眯了眯。
如果傅景琛真想要调查,今天就不会来警局。
“恩。”
傅景琛依旧带着冷笑。
“账本在城郊废弃的造船厂,三号仓库,墙角第三块砖后面,用油布包着。”
傅景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而傅景琛的声音还在继续。
“还有张SIM卡,藏在傅家老宅子书房的《资治通鉴》里,夹在第376页。”
“说的那么仔细,肯定就是已经找到了。”
傅景珩闭了闭眼。
“那你没必要来见我,你已经找到这些东西,就代表你已经掌握了我的渠道,若是你想要发展,直接用就可以。”
傅景琛摇摇头。
“我只是告诉你,你没有沈寒星,甚至连个秘密都受不住,怪可怜的。”
傅景珩再次破防。
“傅景琛,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景琛抬眸看向他。
其实傅景珩来了这里面,已经憔悴了很多。
继续待下去,人也会崩溃。
仇人被这样折磨,他的心里面挺畅快。
关键是。
他是亲手做成的这件事。
“傅景珩,你的证据,我会移交给警方。”
“这里的法律,足够你牢底坐穿了。”
“加上你一直不肯交代。”
“呵,罪加一等!”
“你还想见沈寒星?做梦吧!”
傅景珩被这样奚落,自然是满心怒气。
恨不得现在就跟这个人拼命。
可是在看到对方居然转身就走,半点机会都不给的时候。
他咬咬牙。
强压下了怒火。
“你查到那么多,唯一没查到的,就是我的资助人吧。”
傅景琛的脚步果然停下了。
傅景珩知道有戏,继续说道。
“你将那些证据保留,就有我的把柄,我将那个人介绍给你。”
顿了顿。
他才继续。
“认识那个人之后,你的一切都会上升一个圈层。”
傅景琛转过身来。
神色严肃冷淡。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在我这里,你根本就没信誉度。”
傅景珩反问,“我的把柄还不够?”
傅景琛摆摆手,“你也是聪明人,从这里走出去之后,你能有几百种办法跟那些把柄撇清关系。”
傅景珩一愣。
他的确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了解他。
他苦笑一声。
“好。”
“我告诉你一个号码,你去跟他联系。”
傅景琛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早这么做,咱们也不会有现在的对峙。”
傅景珩坐回去,人也冷静了很多。
“其实无所谓,不是你,也会是其他的人。”
“只要你将电话拨通,他就知道我已经被困住了,会来帮我。”
“所以,你棒不帮我,已经无所谓了。”
傅景琛耸耸肩。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记住号码,他还特地提醒了一句。
“希望你出去之后,不要打扰寒星。”
傅景珩皱眉。
“你有多喜欢她?”
说起这个话题,傅景琛看他的时候,多了几分的鄙夷。
“总之,比你的喜欢更多。”
“哦,对了,在寒星这里,你根本就不配被提起。”
傅景珩起的一拳打在桌子上。
而傅景琛则是转身离开。
李警官迎上来,“傅总,情况怎么样?”
傅景琛将号码给他。
“这个号码先不要拨通,先查清楚,若是需要帮忙,可以去找轩辕家。”
第471章 辜负她的人,不配被原谅
李警官捏着那张记着号码的便签纸,指尖在粗糙的纸面蹭了蹭。
走廊的白炽灯依旧嗡嗡响,他回头看了眼讯问室紧闭的门,里面傅景珩的呼吸声隔着门板都能透出几分不甘。
“傅总放心,这号码我先锁证物柜,技术队那边我打了招呼,先做静默追踪,不打草惊蛇。”
傅景琛颔首,西装袖口的玉扣在转身时掠过光。
“轩辕家那边,我下午会亲自去一趟。”
他顿了顿,补充道,“轩辕阁不是糊涂人,有些事,他比我们更在意。”
李警官应下,看着傅景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手里的便签纸被体温焐得发暖,那串数字却像淬了冰。
能被傅景珩当成最后筹码的资助人,绝不会是简单角色。
下午三点,轩辕家老宅的檀木门被叩响。
院里的桂花开得正盛,轩辕阁披着件驼色羊毛衫,正蹲在花坛边修剪枯枝。
听见动静,他直起身,指尖还沾着草屑。“傅总倒是稀客。”
傅景琛站在月洞门边,目光扫过院里的石桌。
上面摆着只白瓷杯,茶渍凝在杯底,像是刚有人坐过。
“姜阿姨来过?”
轩辕阁擦了擦手,往堂屋走。
“寻寻在教堂叫别人爸爸,丢了轩辕家的脸,她的心里面不舒服。”
他知道傅景琛在现场。
所以,就没必要瞒着这件事。
而且寻寻称呼祁墨勋爸爸,他自己是没什么意见的。
因为他心里面很清楚祁墨勋付出了什么。
寻寻能被感动,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他推开雕花木门,里面的八仙桌上放着本翻开的相册,最上面一页是寻寻刚被收养时的照片,小脸瘦得尖尖的,却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让她看了这张,她就走了。”
傅景琛在桌边坐下,轩辕阁给他倒了杯热茶,水汽氤氲里,他开门见山。
“傅景珩背后有个资助人,号码我让李警官查了,源头隐蔽,像是境外的线路。”
轩辕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鬓角,竟显出几分疲惫。
显然,这件事也困扰了他很久。
傅景琛指尖在杯沿敲了敲。
“傅景珩的账本里,有几笔资金流向跟你们轩辕家也有些关系。”
“我怀疑,资助人不止是帮傅景珩,更想通过他接触寻寻。”
轩辕阁的指节猛地攥紧,青瓷杯在桌上磕出轻响。
“他们想要寻寻做什么?”
“不清楚,但绝不会是好事。”傅景琛抬眸。
“李警官的技术队追踪到号码昨晚在港城有过信号,跟傅家在港城的旧部有关。轩辕家在港城的人脉广,或许能查到些线索。”
轩辕阁沉默了片刻,起身从书架上抽出本厚厚的通讯录。
泛黄的纸页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他翻到某一页,指尖点在“陈叔”两个字上。
“港城码头的老把头,跟我父亲是旧交,傅家当年在港城的船运,大半要过他的手。”
他拿起手机拨号,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砖,“陈叔,帮我查个人……对,傅景珩的人,昨晚在沙咀出现过,带的是境外号码……”
挂了电话,院里的桂花落了一地。
傅景琛端起茶杯喝了口。
茶是陈年的普洱,苦得舌尖发涩,却又慢慢透出回甘。
像极了这些年缠绕的恩怨,终于要在苦涩里熬出个头。
傍晚时分,陈叔的消息传了过来。
“傅景珩在港城的联系人叫阿坤,昨晚在沙咀的仓库跟一个姓赵的男人见了面。”
“那姓赵的是‘赵氏航运’的老板,十年前跟祁家抢过东南亚的航线,输得很惨,后来就转做地下生意了。”
轩辕阁将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阿坤的照片。
—个留着寸头的男人,眼角有块刀疤。
“赵氏航运……我记得当年祁墨勋的父亲就是因为跟赵家抢航线,被人在船上动了手脚,差点出事。”
傅景琛指尖在桌上画了个圈:“这么说,赵家资助傅景珩,不止是想对付我,更想借傅景珩搅乱祁家,报当年的仇。”
“而寻寻,大概是他们手里的另一张牌,如果能控制轩辕家的孩子,就能牵制轩辕家,让轩辕家不敢轻举妄动。”
傅景琛补充道。
“现在寻寻被祁墨勋看的如此重要,对他们来说,算是意外之喜吧。”
夜色渐深,李警官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兴奋。
“傅总!技术队破解了号码的加密协议,查到三个月前的通话记录,有一通打给了赵氏航运的副总!”
“还有,我们在傅家老宅子的《资治通鉴》里找到了那张SIM卡,里面的短信全是跟阿坤的联络,提到‘赵老板要见孩子’!”
傅景琛站起身,轩辕阁也跟着站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