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如是说着。
“怕是不好证明。”
舒颖这时说:“被人有意设套,想自证清白,不容易。”
除非那叫孟春生的男孩子说他喜欢旁人,且他喜欢的人能够出面证实两人间的关系,否则,要想跳出孟梨花设的套儿,几乎没有可能。
不是她把问题想的过于消极,是有心算无心,加之人们通常都同样弱者——孟梨花不惜自毁名声,都要和那叫孟春生的男孩子扯上关系。
就这,足以让人们心里的天平倾向孟梨花。
哪怕大家清楚知道孟梨花配不上那叫孟春生的男孩子,但俗话说芝麻绿豆看对眼,青菜罗卜各有所爱……万一人两个小年轻有暗中交往,现在只不过是闹出矛盾呢?
虽说屯里有这样想法的人不会太多,可即便存在一两个,于孟梨花的算计而言,也起到了有利的推动作用。
如果孟梨花再暗戳戳地耍点旁的手段,那么名叫孟春生的男孩子就算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譬如:孟梨花寻死觅活。
“照你这么说,春生那孩子八成得把梨花娶进门了?”
秀玉忍不住为孟春生感到惋惜。
舒颖摇摇头:“事情没有定论前,什么都不好说。”孟春生,对这个在她进院门前,向她表露心意的男孩子,她没任何感觉、
这么说吧,她既没觉得被对方冒犯到,也没因此心生自得。
至于要不要站出来帮其作证,道出孟春生喜欢的人是她,到目前为止,舒颖并未生出这个想法。
不是她在乎自己的名声,是她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何况在今日之前,她和对方根本不认识。
……
正如舒颖所料,孟梨花哭跑回家,任由家里人怎么问,只是一味地摇头,见什么都问不出来,上到孟老太太,下到孟梨花十岁大的侄儿,谁都没再予以理会。
结果,第二天大清早,孟梨花屋里又一度传出哭声,等孟老太太等人不耐地来到孟梨花屋里,就见其握着剪刀正要刺向自个心口。
瞬间,所有人吓得脸色煞白。
“你这是要做啥子?”
孟大林是孟梨花的大哥,看到小妹要寻死,一个健步冲上前,夺下孟梨花手中的剪刀,不成想,孟梨花趁其不备,又朝一旁的桌角撞去,这一次,被二哥孟二林眼疾手快拉住。
“放开我,二哥你放开我,你让我去死!春生哥明明是和我好来着,还说……还说要让她爹娘请媒人来咱家提亲,
可他……可他忽然间提出和我分手,呜呜……这要我如何是好啊?”
嘴上哭个不停,孟梨花断断续续将她要寻死的缘由说明,想着既然做戏就得把戏做足,不由从孟二林手上挣脱开,接着不顾娘老子和家里其他人是何脸色,冲出房门,奔向院门口:“谁都别拦我,让我去死吧,呜呜……”
事实上,她冲向院门口的速度并不快,且一出院门,特别心机地加大哭声。
而孟梨花这么一闹,没出一个多小时,整个孟家屯都知道了孟梨花和孟春生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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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梨花姐太狠了!”
孟乔唏嘘不已。
他算是见识到了,这有的女人一旦狠起来,是真得不管不顾。
倘若不是孟梨花寻死觅活的做法是在恶意算计人,孟乔真想用“破敌一千自损八百”来形容孟梨花为达目的的狠劲。
“准确些说,是阴毒。”
舒颖出言纠正,闻言,孟乔连连点头:“对对对,梨花姐这寻死觅活的行为,实在是阴毒,她这样是吃定了春生哥。”
说着,孟乔眼里溢满同情,他很是同情孟春生这个和他家出了五服的哥哥。
“屯里现在传遍了,”秀玉长叹口气,一脸忧愁说:“也不知春生和他爹娘要如何应对。”
“要不我出去打听下?”
孟乔神色焦虑,在院里走来走去:“娘,我就在咱家附近打听,别走远,成吗?”顿住脚,孟乔看向其母。
秀玉静默了一会,点头,温声叮嘱:“你听着就好,别做评论。”
“嗯,我知道。”
孟乔应声,随之拔开腿便出了院门。
……
孟春生是真没想到孟梨花会用死来逼迫他,更没想到孟梨花的爹娘,也就是大队长夫妻会来到他家,开口就问他父母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
看着老实巴交的爹娘一脸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大队长两口子,孟春生双眼赤红,压下满心委屈,直直地注视着大队长二人说:
“我和孟梨花没有任何关系,要我娶她,绝无可能!”
“没关系?你和我家梨花要是没关系,做啥子和她钻麦草垛子?没关系,你做啥子又在昨个和她提出分手?”
孟梨花的娘王翠翠嘴里唾沫星子乱飞,对着孟春生就喷了一通,而后,她看向孟春生的爹娘:
“你们也别给老娘装哑巴,是你儿子招惹了我家梨花,又提出和我家梨花分手,现在我家梨花名声全被你儿子毁了,
哭喊着要寻死,要是你们家不答应娶我家梨花进门,别怪老娘到派出所告你们去!”
孟大队长倒没做声,但他来孟春生家这一趟,明显是给孟春生家施压,同时在给婆娘王翠翠撑腰,好叫王翠翠在言语上压制住孟春生的爹娘,同意小女儿梨花嫁给孟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