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做的棒不棒。”秦婉姝一脸的沾沾自喜。
姜晚笙幽幽地看向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手心蓦地传来振动声。
她噎了一瞬,低头去看,聊天框内多了一条:【知道了。】
过了两秒。
祁琛又发过来一条信息,更加简洁。
【宝宝。】
……
另一边,木屋二楼的书房内。
祁琛看了眼手机,抬眸问何喻:“明天的安排。”
何喻拿出平板,一一报备:“三个国内会议,两个跨国并购会议。”
“全部推掉。”
话落,何喻迟疑须臾,再次确认:“祁总,是全部吗?”
这几场会议其实都不太重要,并购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会议也只是对于方案做细微调整。
但老板一向对工作严苛。
这几年来,何喻几乎没见过他有过休息,自然有些讶异。
“嗯。”祁琛不为所动,他收起手机,指腹轻敲桌面,“还有什么事。”
“董事长要与您通话。”
祁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
何喻了然,垂眸在平板上点几个按键,而后递过来。
祁琛接过来,几秒后,视频被接通。
瑞士和国内有时差,摄像头那端的易章恂正在喝早茶,老爷子神情似乎不爽快,问了句:“准备什么时候回国?”
祁琛掀了掀眼皮,只说:“您有话不如直说。”
听到这话,易章恂不打算绕圈子。
他把茶杯放下,青釉色杯底碰到桌角发出轻微“哒”声,隐着几分不满。
“准备证件是要做什么?”
“结婚。”
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易章恂明显一愣,他抬抬手让身边照顾的人先离开,然后才问。
“和谁?”
祁琛挑眉:“您不知道?”
自从上次祁琛说了未婚妻有更好的人选,易章恂便找人做了调查,自然知道了姜晚笙的存在。
易章恂绷着嗓子,语速较慢,“姜家是对你有恩,生意场上可以做交换,但是有些东西不要混为一谈。”
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总是在考量中会多了很多的担忧。
祁琛沉吟一刻,淡淡回道:“我分得清是不是在报恩。”
易章恂没说话,看着他,等下一句。
“我是非她不可。”
室内光线暗淡,微弱的暗影在他喉结落下一小块暗影,随着振动缓缓移动。
祁琛的嗓音穿透空气,“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依旧如此。”
-
第二天天刚亮,姜晚笙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她醒得很早,准确来说是一夜没睡。
和好的不真实感、要以新的身份约会的激动和不知所措,这两种情绪糅合在一块,让姜晚笙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干瞪着眼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四点多,困意将理智彻底缠绕成一团时,她才堪堪闭眼入睡。
没过几个小时,闹钟还没响起,她就自动又醒了。
很奇怪,又不是和他第一次谈恋爱,但是那种紧张感和多年前相比,好像愈发加重。
心动感也是同样。
祁琛今天穿了件全黑色冲锋衣,眉眼冷淡,神色懒倦,头发没怎么打理,随意地垂在额前,反倒衬得多了几许慵懒少年感。
男人站在一楼木门一侧,阳光很好,大片光影斜斜打下来落在他的侧脸,拓出的轮廓边缘线条柔和。
他就这么站在光中,低垂着眼眸,没什么情绪地在看手机。
他在等她。
姜晚笙不受控地心跳错拍,怦然是身体的第一反应,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没办法移开,好一会没有动作。
直到祁琛侧眸看过来,姜晚笙才蓦地收回视线,抬脚走上前。到他身侧,她还是没抬头,看着地板说道:“我们走吧。”
祁琛没动,盯她片刻,平静地问:“不说早上好?”
“你不是很爱说这句,今天怎么不说。”
姜晚笙表情顿了一下,想想确实也是,补了句,“早上好。”
不曾想祁琛依旧没有动作。
“还有呢。”他慢悠悠地又落下一声。
还有什么?
姜晚笙懵然,沉思,没想到还有什么忘记了。她微微扬起头,诚实回答:“我不知道。”
“今天要去做什么?”
这句像是引导,她顺着说,“约会……”
祁琛的声音无波无澜:“什么人才能约会?”
“情侣。”
“嗯。”祁琛俯低眼,和她对视,好似是随口一句,唇角弧度很轻地扯着,“然后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语气和口吻是在和小朋友对话。
姜晚笙眨眨眼睫,大概隐隐约约知晓他在说什么了。
她目光下移,去找祁琛的手,结果发现他一只手捏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兜里。
犹豫几秒,姜晚笙抬眼,很有耐心且很诚恳地询问:“可以给我一只手用用吗?”
“用来做什么。”祁琛一边说,一边将那只插兜的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