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双膝跪地,脸上布满巴掌印,对着屋中不断地磕头,哭着求饶。
温颂被吓到,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加煞白。
还没等想多久,她已经踏进正厅。
大夫人和记忆中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增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温颂双眼红肿,无神得跪在地上,盯着自己的膝盖发愣,显然还没从刚刚经历的事情缓过神。
大夫人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被摧残的模样,有瞬间的心虚,快速避开视线。
“既然破了身,以后就乖乖的待在明奕房中,伺候好他,事事以他为主”
“能得了沈家的恩,也算是你的造化,日后老实些,明奕和沈家自然亏不了你。”
“跟紧他,抓紧他的心,不要让他再四处乱跑”
温颂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她说的什么,只能看到她一张一合的嘴巴。
大夫人体谅她初次,提点一番也就让她回去。
温颂出来时,看到跪地的女子已经被人用绳子绑起来,身旁还想着两个人在说着什么。
老嬷嬷顺势看去,装作不经意地开口,“这人就该认清自己几斤几两,奴婢就是奴婢,妄想攀附主子,最好的结果也只有发卖这一条路走。”
“被主家发卖的奴仆,再转手也卖不到好去处。”
“做奴仆的,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幻想的不要幻想,这才是长久之计。”
说着,也到了温颂住的房间。
老嬷嬷停下脚步,回头面带笑容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女子,“姑娘,好好休息吧,往后可得承了大夫人的恩,好好伺候三爷。”
她笑着说完,不等回复,便转身离去。
这个“好好”,怕是要仔细掂量。
温颂思绪很是复杂,奈何身子已经到了极限,中断胡思乱想,刚刚躺下,就又被春夏唤起。
她端来了一碗黑黢黢的药汤,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颂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知道,不喝不行。
她强撑着坐起身,在春夏的“监视”下,着着实实得喝进肚。
人离去,温颂才能真正的休息。
躺在松软的床褥上,屋内还燃着熏香,感受从未有过的舒服,温颂应该是放松的,可她怎么会哭?
这里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原来她不是当丫鬟的,而是来当通房的
一夜之间,自由与身子全部不属于她自己。
温颂面无表情地平躺着,眼泪越流越多,根本止不住,慢慢地变成呜咽。
她紧紧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拼命想忘掉,装作一切没发生的样子。
可身体某处的异样还是提醒着,她真的回不去了
哭声渐渐传到外面,幸好住的偏僻,不怕人听到。
只不过本该无人的门外,却站着一个男子。
那个刚和她翻云覆雨的人此刻就站在门外,手中还拿着什么。
听着里面的哭声,男人拳头紧了又紧,最终还是离开。
温颂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如果不是春夏端着晚饭来叫醒,怕是会饿着肚子挨到明日。
温颂的自若直到春夏掏出一瓶药后荡然无存。
她问,“这是什么?”
春夏斟酌语气,低声说着,“姑娘身子不舒服,可以涂上。”
温颂脸先是一红紧接着又是一白,最终还是默默接过。
身子是自己的,再难过,也不能以伤害身体发泄,得不偿失。
也不知道这药是什么做的,竟真的很神奇,刚刚抹上,没过多久痛感瞬间消失。
身子的舒适,让温颂的心好受很多。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她再别扭下去,也只能消耗自己的精气,和大夫人对自己的耐心,不如面对现实。
若是能在沈府老老实实待着,也确实是个好去处。
温颂想开,努力缩小自己在府中的存在感,其他人仿佛也忘了有她的存在。
而那个男人,那一夜过后,温颂也没再见过,即使住在同一个院子,也没碰过面,更是没唤过她。
不由地让温颂心踏实不少。
她平常几乎不出门,在屋内想做些打扫卫生一类力所能及的小事,也被其他丫鬟惊慌阻拦。
她一时闲下来,真的很不适应,每日除了坐在窗旁数树叶,就是听其他路过丫鬟们的谈资。
比如大夫人和三爷吵架沈国公三过家门而不入三爷再次偷跑出去
也明白一些府中的情况,那个男人的名字,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沈明奕,沈国公的最小儿子,排行老三,都叫他沈三爷。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就在温颂以为再也不会被召唤时,婆子却来敲了门。
温颂穿的严严实实,跟在婆子身后不免忐忑起来,心中祈祷走的这条路再长些。
一路上,婆子对温颂透露出一二。
沈明奕出府闯祸,正好被沈国公抓到,回府一顿家法伺候。
温颂恍然地点点头,心中不由地有些高兴。
那此刻他是负伤状态,应该不会对自己做那事喽?
天大的好消息!
温颂压下翘起的嘴角,快速低下头,生怕会被人察觉。
心中大石头落地,又升起另一个疑惑。
沈明奕受伤,找她作甚?
第186章 番外10(温颂的视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