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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山之石_绒球猫【完结+番外】(9)

  碧云天,云如仙人金掌承露,芭蕉帘下兮风卷卷,帘帏飘飘。

  阮魄生被救了,她睁眼入目是陌生环境,微微偏头看见一女子研磨着药材,将它们悉数倒入桑皮纸。

  白苧转身便瞧见少年醒了,此时正警惕地看着她,她心中一咯噔这少年浑身带刺的模样像极了小说中女主捡到莮主之后的开篇,不过……

  她捡得是厉害女宝!

  她唇角深深一弯,拿着药酒坐在榻边,激动道:“你醒啦。”

  “我在林中里头看见你与贼人打斗了,你超蒂的!要不是他们出阴损招,你绝对能打赢他们,后面你一溜烟藏身起来,他们找不到你就恼怒走了,我可不放弃地找了你好久好久。”

  阮魄生冷面依旧,无论白苧说什么,她都不回话。

  此后的日子里,白苧细心照料着阮魄生,阮魄生沉默地帮着白苧打着下手。

  白苧跟阮魄生分享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有很多阮魄生听不懂的话。白苧会对她口中的那些“专有名词”进行解释,阮魄生有时会安静地在馆里空地上坐上一天。

  白苧开了一家医馆,她此前是白府的庶女,后面找准机会死遁离府,拿着从府里带出来的翠玉珠宝当成了银两。

  就在白苧心疼的真以为她救回来的厉害女宝不会说话时,阮魄生开口了。

  阮魄生神色寂然庄重,低声:“恩人,我需要回去一趟,不出几日我会回来。”

  白苧被那声“恩人”哄得眉开眼笑。

  就这样阮魄生消失了几日,在一个大雨哗哗的夜里,阮魄生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她什么也没有解释,但从此就和白苧一起经营着医馆。

  在白苧去世后,阮魄生独自继续经营医馆,身上总或多或少地带着些白苧的影子。

  “白苧,你没看过的远方我替你看,你未救到的人我替你救。”

  *

  思绪拉回。

  阮魄生摘下一粒拇指大小的野果弹指向河面,袍袖迎风,看着正趴在榻上,身上插满针灸的陆南岐,忍不住笑道:

  “小陆,你听说过南端名没?那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重剑侠客,待你日后身强体壮,我带你去寻她。”

  陆南岐俨然一副生无可恋之态,缓缓点头。

  *

  往后,枉妙禅也成为斋书的教书者,声如清磐,负手立身。

  堂中莘莘学子,四周岑静,惟翻书声窣窣。

  斋书有一条规定只收女学生,只招女师母。

  慢慢地,斋书的人越来越多。

  *

  陆南岐时常看着楚素娥偏瘦的腰身叹息,督促着楚素娥多吃饭,她长呼一息间,又往楚素娥面前推了一叠蜂糕。

  “你的敌人才希望你瘦弱。”

  楚素娥连连点头:“师母,我都懂。”她痴痴地看着院中的兵械架,目光垂涎流转其中,“我日后也要和师母一起练剑。”

  陆南岐:“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陆南岐的视角应该要告一段落了,后续会穿插

  ——

  总结一下新出场的人名:

  ①枉妙禅,身份:墨客、教书老师

  ②阮魄生,身份:医者

  ③白苧,身份:医师

  ④南端名,身份:侠客(未出场)

  第11章 十一两银子

  裴府。

  钟逐音右手握成拳抵在侧额以支撑脑袋,百无聊赖地用杯盖轻轻划着茶水,拨弄里面泡着的打着卷儿的细叶末竹。

  “钟穿云、钟穿云,出来啊走啊。”红木门扉外有人急急而高呼。

  钟逐音慢慢起身,推开门出现在裴怜真的视线里,“大忙人,终于忙完了?”

  裴怜真佯装头疼,抬手揉揉额角:“有些个犯人可忒难审。”

  “停——”钟逐音右手直伸,“打住,我们现在去苍云落照。”

  裴怜真一副诺诺未敢言的模样点点头。

  钟逐音冷眼相对:我罪有应得,竟见她一脸戾气扮小男儿模样,求一双没见过的眼睛

  *

  已至苍云照落。

  钟裴两人一进酒楼,就听二楼传来一阵喧哗声,一楼倒是冷冷清清,好像都去瞧热闹去了。

  不过也有人从楼上下来,见到有人还杵在一楼,会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二楼有人闹事,上去看热闹的话,酒楼主事会通过免单的方式让人群疏散。她自己就是听到“免单”两字就下来了,不过大部分人仍是不为所动。

  钟逐音颔首,然后愉悦地扯着裴怜真上了二楼,争吵的声音越发响亮。

  路人甲怒目圆睁:“你再说一遍?!要不是我们李家药铺声名在外,我今天必须撕了你的嘴。”

  路人乙不甘示弱:“我说,我家上个月的那批药材是正大光明来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的道理你不懂吗?”

  “……”

  眼看战火愈演愈烈,从最开始的几句轻飘飘互相嘲讽,到如今马上要大动干戈。

  酒馆主事去寻的掌柜终于来了。

  沈绥渝漫不经心地看着喧闹的两人,缓缓摇着雀扇,笑道:“给两位准备一间厢房,寒暄寒暄?”

  路人甲哑然失语,面色难看:“不必了。”眼风一扫路人乙,忿忿离场。

  “您呢?”沈绥渝转头问乙。

  乙面沉如水,甩袖而去。

  随后沈绥渝向主事递了个眼神。

  主事立即笑逐颜开地上前,“哈哈哈哈”地笑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各位贵客请回座,我们酒楼方才在后厨为各位准备了冰镇酸梅汤一碗与藕粉桂花糕一碟,是赠送给各位的,适才各位劳神了。”

  遂食客回座,俄顷复方先秩序。

  沈绥渝并未离去,此时立在木柜台之处。

  钟逐音先前上楼时,就注意到在一楼柜台桌面插着的刀刃上挂着的那副玉佩。于是她貌晏晏,上前点了自己与裴怜真的菜肴。

  见钟逐音点了菜后迟迟未离,沈绥渝问道:“您还有何贵干?”

  钟逐音像是无心一般随口一言:“沈掌柜,您家一楼的那副玉佩……”

  言未尽而意达。

  沈绥渝不假思索地道:“是在冠秋林捡的,特意挂在那处,只等失者来取。”

  钟逐音:“大概是在冠秋林的南边,玉佩左下刻有一条腾蛇,且玉身共六条细微的划痕,其中一条为竖钩,这六条划痕组合起来可以构成一个潦草的‘杀’字。”

  “您随我来取。”挽起的雾鬓随她的步伐有些松散,脉脉季夏的韵味在酒馆中淡淡氲生。

  *

  “沈掌柜可想过另谋高就?”钟逐音撑头问道,那副丢失已久的玉佩又重新回到腰间。

  沈绥渝淡笑摇头:“未曾哦。”

  “这酒馆于我而言意义重大,这些打手是我一个个招来的,说书者中或我招来或慕名而来,馆里中的宝贵之处不啻这些,言不能尽也。”

  “我通过酒馆结交了很多朋友,如果钟大人不慊弃我一介草民的话……”

  她对着钟逐音举杯。

  钟逐音唇角微弧,执杯相撞。

  *

  城东横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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