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语气从他口中用得不多,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次她喝多了,他引诱理智不清醒的她,说当愿当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
而如今他真的成了见不得光的人,连做的事也一样。
孟婵音害怕他用这种语气蛊惑,下意识摇头。
他按住她的头不让她拒绝,薄唇似勾了勾,盯着她呢喃:“就是……”
话音未落,孟婵音原本靠在墙面的身子陡然转了方向,坐在了窗沿上。
青年搦住她纤细的腰,爱不释手的用指腹蹭过。
她敏感地颤了颤,红唇抿住,微慌地挣扎着要下去。
他低声道:“别动。”
孟婵音不敢全靠在窗上,害怕有谁会透过朦胧的影子,猜到她现在的姿势多羞耻。
“真乖。”
他温声赞她,遂又牵着她的手放在肩上,好生提醒道:“抓好这里,一会儿别滑下来了。”
孟婵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听话地撑着他的肩膀,然后便颤着眼睫看见他缓缓俯下身,掌心搭在她的膝上,动作轻柔地分开。
很漂亮。
哪怕他早就已经见过生得多小巧可爱,还是忍不住会露出痴迷,沾着水珠在嗡合,像是已经知晓接下来发生何事,所有滴下透明的黏丝。
孟婵音薄背轻颤,青天白日被如此打量,惶恐中竟生出难言的干渴。
察觉她在颤抖,他抬眸安抚:“别怕。”
说罢,他俯下身吻上去,轻舔吮吸,喉结滚动着咽了下去。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埋下的头。
他双手扣住少女的双膝,微阖的眼尾泄出一丝暗色,似没料到竟甜出花蜜味儿。
也或许是方才沐浴的水中滴了花露,也许是她本就是甜的,他吻得更用力了,高挺的鼻子抵发肿的红粒上,伸出舌尖探去。
察觉到原本放在肩上的手,转而蓦然压住他的发髻,连肚子都受惊似地一缩。
好可爱的反应。
他忍不住将喘息一道渡了进去,给出明显的反馈。
如此色气的行径,让原本清隽清冷的青年此刻显得霪乱不堪。
因为从他舌尖抵来的那口气,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孟婵音感觉骨子渐渐酸涨起来了。
酸酸的,涨涨的,极其难忍。
她面色绯红地仰着头小口呼吸,克制着不敢发出声音,理智想要让他停下,可身体却被享受占据了。
这种事,能带给她从身至心的舒服,很难说出抗拒的话。
她歪歪斜斜地靠在窗边,推拒的手情不自禁抚着他的发髻,仿佛还浸泡在水中,涣散的眼神带着些黏柔,暗香沉浮。
察觉她的软化,他眼皮微抬,瞳心不动地盯着她眼尾吊捎着的媚态,随着她露出的霪媚神态往深处探去。
……
放在屋内的药都快要凉了。
春心等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姑娘从浴房中出来,担忧她又在里面睡着了,遂放下手中的绷子,正要去寻她。
初站起身,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少女身上松松地披着件轻薄的雪缎,白瓷脸颊被蒸得陀红,眼尾带着点儿湿气,仿佛里面饮了青稞酒般透着微醺的醉意,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春心。”孟婵音唤她,连嗓音都软柔柔的。
春心应了声。
孟婵音捂着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软软地喘着,竭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你再帮我去后厨拿一碗糕点来,药的味道我不喜欢。”
“哎。”春心猛地拍了下脑袋,“瞧,奴婢都忘记了姑娘不喜欢喝药,都忘记了顺便带点甜糕点回来。”
她放下袖子,道:“姑娘等等,奴婢马上便回来。”
说着往外跑去。
见春心消失在门口,孟婵音双膝一软陡然失力往下跌,好在身后及时伸来手臂将她打横抱起。
青年同样泛红的面容从里面露出来,矜冷得高不可攀,正经又端方,方才在里面的霪乱此刻半分也瞧不见。
他抱着她往房中走,“没必要瞒着她,她在你身边迟早会知晓,若是你害怕她知晓,我给你重新换个人来。”
孟婵音泪汪汪地乜他,小弧度地摇头:“不用,我就喜欢春心,她与我一起长大,换个人我也不习惯。”
况且换成了他的人,她的一举一动将都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般太窒息了,半分自我都没有。
息扶藐垂眸扫过她虚柔的脸,没说什么。
将人抱进闺房,放在榻上。
孟婵音抱住被子,催促提醒:“你也快些离开,不然一会儿春心回来了,我不好解释。”
息扶藐睨她满脸驱赶,低头捻她压在脸下的被子,轻声嘱咐几声方才转身离去。
见他离去后不久,春心很快便回来了。
喝完药,孟婵音含春带怯的眼尾垂拉,斜倚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意地搭在肩上,青湖色的雪缎勾勒出窈窕的身段,使人目光凝在她身上很难移开。
春心见姑娘满脸艳色的疲倦,动作小心地上前将窗帘纱罩拉过,没再打扰她,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第37章 离不开的,从来都只有他……
扬州的春来得早,去得却不早。
最后的一场雨下尽后,息府的池中全都浑浑浊浊的,下人将池中去年沉在水下的淤泥、枯叶都清理出来了。
随后那股子腥臭的味道拢在府上久久难以散去,满府熏的香都无甚作用。
息兰离得荷花池最近,受不了便向老夫人撒娇,想要前往别苑山庄住上几日。
独独息兰一个小姑娘去山庄住,老夫人自然是不肯的,想到近来长孙在府上的时日渐多,便派人前去探长孙的口风。
最后得来消息,准许府中想去的弟弟妹妹前往山庄住上几日,但他事务繁忙抽不出空去。
如此息兰兴致勃勃地拉拢了好几位姐妹,相约要一起去山庄玩耍。
其中乔儿不久前刚与人定了亲,想要在绣楼中绣嫁衣,所以便不与她们一起出去。
而孟婵音寻常不出院门,上次在校场受了惊吓,回来小病了一场需得在府中好生修养,所以息兰派人按例问了后得到委婉的拒绝,自然就略过了这两人,与其他人收拾包裹去了山庄。
清晨。
府中早不早儿热闹了会子,待到马车朝着山庄行去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蝉雪院距池塘较远,平素一直有熏着香,倒也闻不见什么难闻的味道,之前不少人总爱往她这边跑。
这种不热不凉的天很是舒服,绿油油的藤架上结着大串的青葡萄,光影透过一簇簇葡萄落在地上散出初夏的暖意。
叶荫下,少女白净的脸上红粉,坐在藤木椅上捧着书看得入神,身下的青湖金织素襦裙逶迤垂地,远远瞧去端得似娴静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