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了两位有钱的公子,这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姑娘们簇拥着二人坐下,而后又在同一张桌子上将二人隔开。
谢知寒躲开众人热烈的视线,闻到她们身上浓烈的香粉味,有些刺鼻。
有一个姑娘大着胆子想要去坐在谢知寒怀中,被他不动声色地躲过,姑娘没有得逞,眯起嘴唇,显得有些不开心。
“公子,看您二位眼生,之前在永州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是从哪里来?”
谢知寒淡淡启唇:“从京城来。”
“京城?”有一个姑娘惊讶无比,用绢帕捂住唇边:“京城距离永州可算得上遥远,不知二位公子为何远道来此?”
谢知寒看向那位说话的姑娘,只是淡淡的一扫,姑娘就感觉芒刺在背,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说错话了?
可是这不就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吗?
姑娘不知自己何错之有,她鼓起勇气再次看向谢知寒,可方才视线冷然的公子早已不再看她,好似对她方才的话漠不关心。
或许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
谢知寒手指摩梭着茶盏,修长的指节在瓷器上面缓慢打着圈。
看着面前妩媚的姑娘,他突然后悔答应赵棋的请求。
另一旁的江露染也被一群姑娘围成了一个小圈,姑娘们看着她清澈的鹿眼,觉得这个郎君很是可爱。
绢帕轻轻拍打在江露染身上,香粉味弥漫而出。
她之前闻的一直就是殿下身上清冷的檀香,此时的香粉味有些浓郁,不过味道也是及其好闻的。
不知道这些姑娘们用的是什么香粉。
正在走思,突然旁侧一个穿着黄裙的姑娘径直钻进了她怀中,莲藕一般的手臂软软覆在她的颈上。
这是江露染第一次怀抱温香软玉,她耳后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姑娘眼看这位年轻的小郎君如此容易害羞,想要逗逗她的心思越发浓重,她素手携起桌上的酒杯,执到江露染唇边,语气娇柔妩媚:“这位小公子,陪妾饮杯酒吧。”
这酒不知是什么样的烈酒,隔着一段距离也能闻到味道。
她酒量不好,一饮就醉,她是知道的,可怀中的姑娘如此热情,拒绝的话江露染一时不好说出口。
江露染指尖动了动,就抿一小口,应当不会有事的。
她刚想去接那杯酒,就听旁侧有道淡淡的声音传来,宛若春日落雨。
“她不饮酒。”
直接替她拒绝了。
他的眼神很淡,但带了不容忽视的意味,姑娘也只好放下手中酒杯,从江露染怀中不开心的起了身子。
妈妈和赵棋位于二楼,将楼下的场景尽收眼底。
赵棋对妈妈用了一个眼色,妈妈立即起身,对着楼下道一声:“各位姑娘们,还不服侍二位公子去房中。”
姑娘们眼眸水波潋滟,像是午后阳光照耀的湖面,荡漾着粼粼的风情。
只是转眼的功夫,就已经将二人簇拥着去了两个房间。
谢知寒跟着人流走,暗地里却一直注意着江露染那边的动静。
若是她露出任何不适,他就会立刻带她离开这里。
可是晓晓一直进了房间也没有回头。
谢知寒收回视线。
江露染跟着众人进了房间,姑娘们感觉这个小郎君很可爱,与其他的男人很不一样,他的眼神清澈明媚,不像其他男人眼中是明晃晃的欲望。
她们喜欢这个清澈干脆的小郎君。
纷纷逗她:“小郎君快来吃糕点。”
“小郎君快来饮茶。”
“小郎君既然不能饮酒,那我就将酒收起来啦。”
江露染一会儿吃糕点一会儿饮茶,腹中很快就充实起来,她感觉自己不是来了红袖满堂,而是来了当地有名的饭馆。
此时她注意到众人身后有一个姑娘,她很沉默,掩映在众人身后,低着头,只能看到她躲闪的裙角。
江露染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她,从缝隙中看到姑娘脸上的红痕,像是才被打过。
是谁下如此狠手,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子。
难道是这里的妈妈?
这也太过分了。
江露染将手中茶盏放下:“各位姐姐们,我有些累了,想请这位姑娘与我说话解闷。”
她手指向最后的姑娘。
“水青,你今日可有福了,这位小公子要你陪她,可要好好服侍小公子啊。”
说着,其他姑娘纷纷识趣地离开房间。
很快,房间中剩下水青和江露染二人。
水青怯生生地走近,声音也不同其他姑娘那般娇媚。
“公子,奴伺候您饮茶。”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
江露染接过她的茶杯,近距离地观察她脸上的红痕,果然是被人打的,还没有恢复过来。
“姐姐的名字是水青?”
水青怯怯地望过来:“是,奴叫水青。”
“姐姐的名字很好听。”
“多谢公子夸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名字好听。
“水青姐姐,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水青头越发低了下去。
“多谢公子关心奴,是奴不小心摔的。”
水青不敢讲实话,讲出来也无非是多挨一顿打罢了。
江露染有些心疼,这伤一看就很重,而且还伤在脸上,这让水青姐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