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好之后,他又认真端详了会儿,绳子似乎有些长了,垂下来的长度有些太多。
谢知寒又仔细地为江露染调整好绳子的长度,直到合适为止。
江露染动了动手指,想将骨哨取下。
然而谢知寒却按住她的手:“晓晓戴着它很合适,孤将这个骨哨先放在晓晓这里,晓晓不肯答应孤吗?”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有些莫名的委屈,似乎自己不答应殿下他就会伤心。
她怎么舍得让他伤心。
她将骨哨塞到衣衫里,骨哨贴在她细腻的肌肤之上,有些凉,但逐渐就变得暖起来。
“好,那我就暂时先替殿下戴着它,但是殿下一定要记得将它收回。”
这是殿下用来保命的贵重物品,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来历,但她绝对不可以让殿下如此贵重的物品丢失。
殿下既然让她好好戴着,那么她就会替殿下妥善收好。
谢知寒看着少女认真将骨哨收好的郑重模样,眉眼间染上温柔。
“好。”他对她承诺。
哪里还有什么收回的必要,这个骨哨给她了,就是给她了。
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母后留下的那些人可以用来保护晓晓。
不过方才看她谨慎的模样,若是直接告知她,她一定不会收下。
只好迂回一下。
夜色已深,他倒是真的该走了。
谢知寒眉眼一沉,该早日将晓晓立为太子妃,老是这样让他的晓晓受到非议,这算什么。
*
眼看着费劲心思带回来的人就这样被谢知寒直接带走,谢衡简直是羞愤欲死。
谢知寒竟然拿自己的昆德殿如此随意,想来就来,想走便走,他如此不把自己的昆德殿放在眼里,父皇还在世呢。
谢知寒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谢衡附上自己脖颈处的伤口,宫人看着他阴郁的面色有些害怕,下手稍稍中了些。
谢衡顿时唤起来:“你到底会不会涂药,换人。”
涂药的宫人立即出去,很快进来新的宫人。
李贵妃恰巧在此时走入昆德殿,看着谢衡脖颈上那道伤口,眉眼之间很快染上忧心。
“到底是谁敢在宫闱之中将你伤的那么深?不想活了不成?”
宫人包扎好伤口立即退立在一侧,谢衡抚上伤口,不断发出哀嚎。
“是谁母后不都听说了吗?还要儿臣自己说出口?”他有些生气。
如此明显的事实母后还要再问他一遍,这不是再打他的脸吗?
他也是要面子的。
李贵妃面色倏然一沉,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是谢知寒将你伤的如此严重?”
谢衡看了一眼李贵妃,母后以往很是注重礼节,就连自己不经意唤出太子名讳,也要被母后骂上半天。
今次竟然连母后也如此做了,可见母后是真的动怒了。
谢衡在一旁添油加醋:“可不是吗,母后,皇兄他手持长剑就这么直直闯进来,还在儿臣脖颈中伤了这么重的伤,可见根本没把儿臣放在眼里。”
第33章
◎下棋。◎
李贵妃看他一眼,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他说,她明明自己就可以看出来。
但还是非常心疼谢衡,她仔细倾身去看谢衡脖颈上的伤口,虽然已经被包扎住,但是还是看到长长的一道。
“疼不疼?”
谢衡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对着李贵妃连连点头。
“母后,难道你就这样看着我受委屈?”
一想到谢知寒如此狂妄的模样,谢衡就泛起怒意。
“你伤成这样,总得让你父皇知晓吧。”
谢衡眼前一亮,母后说的对,父皇此时还不知晓这件事。
若是让父皇知晓谢知寒在宫中如此胆大妄为,谢知寒岂不是要受苦。
想起上次谢知寒曾经被父皇罚过仗刑,谢衡心中就放松下来。
父皇一定会觉得没有罚够,也是,上次的刑罚已经很重了,谢知寒怎么能不吸取教训呢。
怎么还是如此胆大妄为。
谢衡在心中腹诽了很多谢知寒的不是,可就是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他自己的错误。
他完全将自己把江露染劫走这件事抛之脑后。
“多谢母后提点。”
说完,谢衡就起身欲去明光殿。
李贵妃在一旁也站起身来,对着他道:“母后和你一起去。”
二人很快到了明光殿,青奚帝此时刚服下药丸,准备休息。
内侍通传之后二人进入殿内,青奚帝脸上一阵乏累,但看着谢衡的眼神却是有些不善。
他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他脖颈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李贵妃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温顺地向青奚帝行了礼。
青奚帝视线凝在她身上,等了一会儿才叫人起来。
李贵妃试探着向青奚帝诉苦:“臣妾今次来是为了衡儿。”说着,脸颊上落下两行清泪。
青奚帝抬起眼皮看了她一会儿,并未说什么。
只是眼神中传来的一阵冰寒。
谢衡也随着李贵妃开口:“是啊,父皇,昨日不知皇兄为何突然来儿臣殿中,手执长剑就如此伤了儿臣,儿臣倒也不是要在背后腹诽皇兄,只是想到这在宫中似乎是不太合规。”
殿中静寂无声,一向自恃宠爱,能懂帝心的李贵妃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