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妩在太后身边坐下，暗中打量太后。
太后的气色确实不错，脸颊泛着微微的红光，眼神也没有往常那么混浊，说话也能说得清楚，看起来不像重病之人。
但她心里明白，太后眼下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寿宴过后不过数天，太后便在沉睡中薨。
问她对此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她没什么感觉。
先不说她并不是废柴姜妩，与太后接触不多。
只说原本只是普通嫔妃的太后能在腥风血雨的后宫中活到最后，还能让她的儿子在你死我活的夺嫡之战中胜出，能是什么心慈手软、敦厚温良之辈吗？
太后对废柴姜妩是不错，但那只建立在废柴姜妩能给她带来利益或者不损害利益的基础上。
如果废柴姜妩不争气或者损害了她的利益，她会对废柴姜妩好？
呵呵，太后是什么身份啊？
平阳侯在她面前比蝼蚁好不了多少。
她若是真的那么在乎废柴姜妩，废柴姜妩还能被姜家人欺负那么多年？
她对废柴姜妩好，最大的动因是希望废柴姜妩能嫁给大皇子或者嫁给权臣，帮她稳固她或皇上的地位。
原书里，废柴姜妩自尽后，太后也只说了一句“这孩子，太让人本宫失望了”，别的就没有了。
所以，姜妩觉得太后死了就死了呗。
她也不是真的没了太后撑腰就潇洒不起来。
她最多就是见到太后的时候，哄太后开心一点，就当回报太后这段时间给她撑的那一点腰了。
在她陪太后说说笑笑的时候。
一声悠长的通报传来：“逸王世子到——”
热闹的现场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准备见识这位传说中来自民间、一夜成名、才貌双全以及智勇双全的逸王世子——夜九寒！
第81章 夜九寒与大女主的真面目
姜妩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说实话，她对夜九寒的脸并没有那么好奇。
她始终觉得，越是牛逼的人物越是应该保持一定的神秘性，这样才有魅力。
就比如她，她就不会让别人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顺便看看书中关于夜九寒长相的描述转化成具象后是什么样子呗。
通报声刚刚落下。
一道高挑出尘的人影就出现在红地毯的另一端，如同初冬的一抹凉风穿过花拱门，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那就是夜九寒了。
他一袭月白色的长袍，个高腿长，身材偏瘦，加上穿着比较简单，这让他显得整个人颇为轻盈，把在座那些臃肿的男人们衬得沉重。
他走近一些后。
姜妩看清楚了他的脸。
如同书中写的一样，那是一张妖冶的病态美的脸。
面容瘦削，皮肤很白，却是那种大病初愈般的冷白，就像长期吃不饱又不晒太阳，这就衬得他好看的眉眼很是明晰，眉是眉，眼是眼，瞳孔很黑，如同深潭，看不出深浅。
鼻子、嘴唇和脸型生得也很不错，就是唇色偏淡，看着不太健康。
当然，姜妩知道，他这种不健康的病态美只是表象。
他也是有八块腹肌的，力气也比普通男人大得多，任何人若是因此小看他，会在他的手里死得很惨。
如果他抹些胭脂和唇彩，应该会很娇艳。
但他似乎并没有意识自已的病态面容。
他举止端雅，步伐稳健，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丝毫紧张，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对遇到的熟人抱以颔首，显得颇为亲切友好。
姜妩看到，众人都露出惊艳之色，女人们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带着好感和几分羞怯。
也是，能在一本大女主爽文中成为男二号的大反派，怎么可能长得丑或者没有魅力？
夜九寒很快走到太后面前，以非常标准的姿势行礼：“九寒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姜妩听得很想翻白眼。
瞧他说话的声音和态度，清雅，温润，彬彬有礼，哪里还有以前跟她说话时的淡漠？
太后笑道：“听说你以前去长春宫看望过哀家，只是哀家当时昏迷未醒，未能与你见上一面。”
“如今一见，果真是世间少见的翩翩君子。”
夜九寒略带腼腆地道：“谢太后夸奖！”
“九寒来自民间，若是有所长进，全是父亲和各位长辈教导得好。”
太后点头，慈爱地道：“都说你谦虚，果然如此。”
她拍了拍姜妩的膝盖，向夜九寒介绍：“这个孩子是我的表侄孙女，平阳侯家的嫡千金妩儿，人品和性子也是极好的，你们日后若是有缘，不妨多多走动，互相也有个照应。”
夜九寒就像第一次见到姜妩，朝她作了一个揖，客气地：“姜大小姐好！”
姜妩也站起来，朝他做了一个福：“世子好！”
因为不断有人过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便让夜九寒先去入座了。
又过了一刻钟后。
天色已经黑了。
客人基本上都到了。
宴席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长长的通报声又传过来：“定国公府李夫人及三小姐到——”
所有人再次齐刷刷地望向红毯另一端的拱花门。
就连姜妩都抬头，眼里闪过一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