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个待人淡漠的夜九寒，都早早地跟她建立起了联系，这太奇怪了。
凤倾云思忖片刻后，笑着对瓦丽道：“姜大小姐此人确实了不起。”
“而且她救了你，也相当于救了我，我有空的话得当面去感谢她才行。”
她说干就干，次日就出门。
不过她没有去找姜妩，而是去找有点交情的小姐妹喝下午茶，席间跟她们聊起姜妩的事情。
一问之下，才知道姜妩居然闹出了这么多动静。
她在平阳侯的生日宴上看到赖斌洗澡……
她被夜仲明退婚……
她上吊自尽未遂……
赖斌失踪……
她在姜家的铺子里发现整斌的头颅……
……
凤倾云听得眼皮子“突突突”直跳。
这个姜妩有问题。
听起来，姜妩的变化是上吊未遂后开始的。
而在前世，姜妩是上吊死亡的，没有什么自尽未遂。
难道……
一种可怕的可能闪过她的脑海。
姜妩也是重生的？
就在上吊自尽的那个时间点，姜妩重生了，所以才会性格大变，对姜家充满了仇恨？
但，就算这样，姜妩又是如何跟夜九寒搭上线的？
明明夜九寒在成为逸王世子前只是李苟，一个不起眼的乞丐，也没有人知道夜九寒是李苟冒充的。
姜妩这样的千金小姐，按理说不可能跟李苟存在交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变故……
她必须要弄清楚。
想到这里，她跟小姐妹告辞，在途中打扮成男子后前往丽春院。
去找贺燕亭。
贺燕亭马上就见了她，还给她倒茶：“不知凤公子找我何事？”
凤倾云道：“我想请你帮我调查姜妩。”
“重点是她上吊自尽的经过以及自尽未遂后的事情，越详细越说。”
“价钱随你开。”
贺燕亭一脸玩味：“姜妩是全城有名的废柴，你为何对她如此感兴趣？”
凤倾云道：“当然是有缘由，但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
她相信贺燕亭一定会接她的单。
价钱方面肯定会打折，甚至会免费。
毕竟前世贺燕亭可是很中意她的，不仅耗费万贯家产资助她，还向她求过婚，被她拒绝后消沉了很长时间，最终把京城所有的商铺、田宅等全部留给她后浪迹天涯去了。
这一世，两人初见面时，贺燕亭没有意外地被她给惊艳住了，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兴味和欣赏，就像挑剔的小孩终于找到了理想的玩具。
贺燕亭道：“你不告诉我，我不接单。”
凤倾云有点意外，沉吟几秒后：“姜妩救过我的丫环，我是挺感激她的，但她对自已的家人太狠了，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我不确定她救了我的丫环，是否另有目的。”
“此外，她与我的一位故人此前没有任何接触，突然之间却刻意亲近我这位故人，我心里有点不安。”
“故而想请你打探姜妩的底细，免得我对她有所误会。”
贺燕亭：“你这位故人是谁？”
凤倾云：“他的身份有些特别，眼下还不方便告诉贺老板，但来日，你一定会认识他的。”
贺燕亭：“你不说，我不接。”
凤倾云沉默几秒后，声音放柔，眼神放柔：“贺老板，我只相信你，你不接这个单的话，我就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而且你是生意人，送上门的生意，为什么不做呢？”
贺燕亭盯着她的面容片刻后，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是，我是生意人，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
“一万两。”
凤倾云微微吸了一口凉气，眼底闪过吃惊、疑惑以及失望。
就这么点事，贺燕亭居然收她一万两？
这也太贵了！
当然，贵不是问题，她毕竟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知道很多赚钱的手段和情报，这段时间也赚了不少钱，自然出得起这些钱。
但是，贺燕亭怎么会对她狮子大开口呢？
这跟前世不一样啊。
贺燕亭观察她的表情，笑道：“凤公子觉得贵的话，没关系，下次再合作。”
“不贵。”凤倾云微笑，“我现在就付账。”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拿出一叠银票，放在贺燕亭的面前：“五天时间，够了吗？”
贺燕亭略一沉吟：“可以。”
他拿起那叠银票，检查了一遍后收起来：“合作愉快。”
凤倾云站起来：“我等贺老板的好消息。”
贺燕亭：“凤公子好走，下次见。”
凤倾云走到门外，心里还是不太敢相信。
贺燕亭居然没有送她？
连站都没有站起来。
他对她的态度也太冷淡了吧？
不对。
真的不对。
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
至少上次见面的时候，贺燕亭对她还是很有兴趣的。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贺燕亭对她的兴趣突然就大为降低了？
难道是……他在欲擒故纵？
她只能想到这种可能了。
于是她微微一笑：“重生一世，人与事有所变化，也是正常。”
“只要他们还站在我这一边，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