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凤倾云没有上帝视角，没有她懂得多，只要她能自圆其说就行，凤倾云不信的话就自已去求证呗。
凤倾云和夜绝尘都盯着她。
姜妩笑道：“你们当时已经是帝王了，能进入你们的洞房，还能接触到你们的饮食却没有引起你们怀疑的，当然是你们的身边人。”
凤倾云骂：“这不是废话吗？”
姜妩：“你们的身边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吧？”
凤倾云：“所以，到底是哪一个？”
姜妩眼珠子微微一转：“如果我直接告诉你是谁，你大概率不会相信，所以我只会提示你，你自已去验证。”
从凤倾云问她这个问题开始，她已经在思考和推理了。
思到现在，她已经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凤倾云一脸不耐烦：“说。”
姜妩笑，顾左右而言它：“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刚才开始，为什么一直在跟你闲扯？”
凤倾云：“什么意思？”
姜妩耸肩：“姜家的动静那么大，大理寺的兵马已经赶来包围了姜府，很快，这些兵马就会包围住这间大厅。”
“你们可以杀了我，但一定来不及逃走，然后被大理寺抓到。”
“你们若是敢对抗大理寺的兵马，就是跟朝廷对着干。”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能跟朝廷对着干吗？”
她还没有自大到觉得可以凭借一已之力对抗凤倾云。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先是一个人进姜家，再让夜九寒派人随后潜进来，同时让人去大理寺报案，就说有人想灭了姜家满门。
夜九寒曾经在大理寺任职，自然有人脉。
她刚才跟凤倾云扯了这么多，就是在拖延时间。
夜绝尘已经忍了她很久，听到她居然在戏耍自已，愤怒得挥刀就上。
然而姜妩已经按下了暴雨梨花筒。
十几支锋利的尖刺一齐朝夜绝尘射去。
即使是夜绝尘，也不敢硬抗，迅速往一侧闪避。
姜妩趁着这个机会，从窗子跳出去，同时丢下一句：“瓦丽深爱风羽！”
“在风羽被杀之后，她就一直陷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当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绝尘没有去追她。
因为大理寺的兵马已经近在咫尺，他不能久留。
凤倾云则被姜妩的话给震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难道……”
“是瓦丽怨恨我们害死了风羽，所以要为风羽……报仇？”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与瓦丽情如姐妹，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不可能背叛我……”
在她发怔的时候，凤绝尘已经抱起她，飞奔而去。
“绝尘，我不信姜妩的话……”
“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夜绝尘却果决地道，“我们不能留这样一个隐患在身边。”
“可是……”
“倾云，请你想想前世的结局！”夜绝尘严肃地道，“你就不怕前世的结局再来一遍吗？”
凤倾云：“……”
夜绝尘：“我没有前世的记忆，但我只是听你这么说，便已经忍无可忍。”
“倾云，瓦丽是你的心腹，我不会逼迫你，但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凤倾云没有说话，陷入天人交战。
虽说是天人交战，但她心里也清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有妇人之仁。
她太信任瓦丽了，如果瓦丽真的在她的酒水里下毒，她绝对不会怀疑。
而且瓦丽的性格敢爱敢恨、刚烈固执，如果她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确实有可能为了对方做出任何事情。
“瓦丽，你真的会做出谋害我和绝尘的事情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问：“我们真的要因为男人的事情……反目成仇吗？”
这天晚上，她和夜绝尘没有回定国公府，而是潜伏在外头，为除掉夜仲明做准备。
她不知道。
她离开平阳侯府不久，一封秘信也送到了瓦丽的手中。
瓦丽看到密信的内容后，惊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小姐是重生者？
这一世已经是小姐的第二世了？
小姐前世与夜绝尘一起成功地登基为帝，却在当晚的大婚婚房里被合卺酒毒死？
而合卺酒里的毒，竟然是她……下的？
她毒杀小姐和夜绝尘的理由，是为了给风羽报仇？
而她之所以要给风羽报仇，是因为小姐在刺杀皇帝的行动中刚愎自用，没有听从她的劝阻，做出错误的判断，导致风羽为了救小姐而陷入圈套，万箭穿心而死？
死的时候，甚至没能留下全尸……
钻心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
瓦丽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痛苦得不能呼吸。
风羽……死了？
哪怕这只是前世的事情，她只是想想，都痛苦得不能呼吸……
这一世，她不能再让风羽落得同样的下场……
瓦丽在看秘信的时候。
贺燕亭也在看秘信。
看得两眼圆睁，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什么？”他跳起来，大吼，“我居然将京城所有的田宅、铺子、生意全部送给凤倾云，一个人浪迹天涯去了？”
“我有那么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