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在墙边耳鬓厮磨,又执手说了会儿情话。
“明安哥哥,铃儿今后年年都要与你一同赏中秋月。”
唐明安抱着她连声应着:“小心肝儿,都依你。”
二人便又是一番山盟海誓、难舍难分,直至月上中天,这对鸳鸯才分了手。
秦雨铃一张脸泛着粉扑扑的红,那些亲吻和抚摸让她整个人飘飘欲仙,更别说唐公子每次前来必带的小礼物,将她一颗心塞得满满的。
秦雨铃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回味着、期盼着唐公子来娶她。
“咳。”
秦雨铃浑身一哆嗦一抬头,秦相宜正端端立在门框前,月光下像个女菩萨,尤其是那颗眉心痣,像是随时要审判世人一番。
秦雨铃自知做了亏心事,经不起审判,可不得被吓了一跳。
“姑姑,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相宜一张口,声音冷淡又肃穆:“等你。”
秦雨铃目光开始躲闪:“姑姑,我要回去休息了,您,您也早点睡吧。”
秦相宜不打算跟她废话,便直接问道:“你跟唐明安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秦雨铃心下彻底慌乱起来,正要开口反驳,又听秦相宜道:“除了亲嘴以外,那不算。”
秦雨铃一颗头彻底乱了,那,那不算,那什么才算。
不过看样子,姑姑似乎没打算追究太多。
“姑,姑姑,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秦雨铃心里还是清楚的,若是真的什么都做了,唐明安就更不可能娶她了。
秦相宜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这便算是谁也没吃上亏,男女之间互相取悦而已,挺好的。
“你做得很好。”
第9章
“额,啊?”
秦雨铃没听错吧,姑姑这是在夸她?
“你跟他在一起,自己也挺开心的吧。”
秦雨铃道:“是挺开心的,每天主动来找我,又送银子又送首饰的,嗯……吻技也还不错。”
秦相宜没有给她太多回味的空间,也没有关注她一个闺中女子从何评判什么吻技不吻技的,直截了当地说道:“但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贺宴舟才是你的良配吧。”
秦雨铃收起了回味的神色,冷静下来,这才知道姑姑找她的目的。
“姑姑,这些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说点女人之间的私房话还行,想要管她,没门儿。
她自己都是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秦雨铃才不听她管教。
秦相宜叹了声气,她就是知道自己这点子事,才不愿意跟秦雨铃说这些。
但她现在是出于私心:“铃儿,无论你选谁,一定要果断一点,这般拉拉扯扯的,很有可能最后是一场空,贺家马上要正式上门提亲了,你先告诉我,你心里更倾向谁。”
不左右她的选择,最后总不能怪到秦相宜身上来了。
秦雨铃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她刚刚还在跟唐明安亲嘴,但她现在理智尚存:“姑姑,我自然是听家里安排的,若是先上门提亲的人是贺家,那我当然是嫁贺宴舟。”
秦相宜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大体上是松了口气的,以她不怎么好的眼光来看,怎么看贺宴舟都比唐明安要好得多。
“好,既然如此,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跟唐明安的事,铃儿,还请你自己顾好自己,别把一手好牌打烂。”
铃儿和贺宴舟之间,她还是站铃儿,尽管帮着铃儿隐瞒这件事情,十分对不起那个天天护着她的满心真诚的小郎君。
秦雨铃深深看了姑姑一眼,不管母亲怎么说她,但这仍是从小就在身边相处的姑姑。
小时候姑姑对她还挺好的,会买糖给她吃,也会做珠钗给她。
“姑姑,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好吗?”
她细细端详着姑姑的眉眼,比起小时候,疏淡了许多,但她大体上还是相信,姑姑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情。
月亮正好到了最圆最亮的时候,秦相宜冷冷道:“不会。”
贺宴舟从祖父的书房里出来,今日先是田思远惨死,又是圣上派了卓玉泉去赈灾,卓玉泉是哪个派系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国库被贪得空虚至此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而现在这个人要堂而皇之地调全国的资源去赈灾了,这其中多少能落入百姓的手里,又有多少尽数落进朱党的口袋,是显而易见的事。
偏生这个赈灾的名声落他们头上了,这趟差事还真是一箭双雕。
今日还是有好事发生的,只要田地有雨水浇灌,再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百姓的日子总能好起来。
从祖父书房里出来的瞬间,他抬头望天,中秋的月亮真是又冷又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叫来身边的长随:“怀玉,现在是几时几刻了。”
怀玉答道:“公子,正好子时三刻。”
正好子时三刻,那位姑姑说的,月亮最大最圆的时候。
“母亲可睡下了,听她说前阵子老有失眠的毛病。”
怀玉道:“公子,小的刚刚去问过了,说夫人今日睡得早,饮了杯温酒倒头就睡下了。”
贺宴舟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踱步到一颗桂树下坐下,既不抬头望月,也不低头思人,他满心筹思着,要如何在沉湎酒色、荒于政事的皇帝和盘踞朝堂的朱氏巨大贪腐组织之间,尽他所能的护住百姓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