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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唐小姐_好柿甜花生【完结】(19)

  两面灰砖高墙,墙面托起今夜的月。

  月影里走过一只野猫,嚎叫出骇人的一声。

  她心跳到嘴边,踩着泛凉的砖头块儿一步步向前跑。

  身后渐渐出现长发男的声音,“阿州!前面,追!”

  “完蛋了,抓住她!”

  “别让她报警!”

  在昏茫的夜色里,唐小姐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道挺拔人影。

  她不可置信看了几次,才确信他是傅程铭。心好像是慢慢沉到肚子里,也涌上某种特殊的感觉,让她鼻子一酸。

  类似于她小时候受了一点点委屈后,看到信任的人,她会忍不住哭。

  而今天的委屈可不是“一点”。

  两行泪堪堪往下淌,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哭,已经到了哽咽的程度。唐小姐乖乖提着鞋子,嘴角下撇,抑制着啜泣声,待在原地不动,等他向自己走来。

  傅程铭在月色里,掠过女孩子委屈落魄的样子,又冷眼看向对面的三个男人。

  他步调缓慢,皮鞋跟敲打地面的声,一下是一下,极具压迫感。

  不过和她隔着几米。

  他不出半晌,走到了她身边。

  她先是嗅到傅程铭身上清冽的味道,再抬眼看他。

  今夜的他面上不见笑,严肃至极的神色十分骇人,周身流淌着肃杀。

  唐柏菲觉着陌生,嘴张着,不知该怎么和他开口。

  沉寂中,他倒是先问,“用不用去医院。”

  唐柏菲惊惶看着他,摇摇头。

  “嗯,”傅程铭声音极轻,“你先上车。”

  “那你呢。”

  “处理完这边就去。”

  她在担忧,白尽州不是练过格斗吗?傅程铭怎么打得过呢,他始终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肯定不会打架的,更何况,他连脏话都不会放。

  唐小姐没有离开,而是看着不远处的几人。

  月光清冷,像是利剑悬在每人头顶,无声硝烟弥漫在风里。

  白尽州想跑,可身后是死胡同。

  他走投无路,伸手指着傅程铭,嘶声力竭的大喊,“怎么哪都有你!今天是我和她的事儿,与你无关啊,再不走别怪我们打你!看见后边两个兄弟没有,都是练过的!你最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别真被打死了!”

  傅程铭看了眼那两个,没骨头似的站着,人手一个伏特加酒瓶作钝器。收回眼,不紧不慢继续说着,“刚才通话,我已经让秘书备案了。”

  他一步步向前,逼得白尽州一步步后退。

  “再走一步就打你了信不信!”

  “你们要一个亿,大概是想拿钱逃跑,”走到离白尽州不到两米,他顿步,“后半生不用为钱发愁,过不错的生活,是么?”

  白尽州沉默了,精神极度紧绷的看着他。

  “那样的好生活,你们三个这辈子不会有。”傅程铭语气平淡。

  这句话让对面三个男人情绪大变,白尽州不可置信的,反问他,“你说什么?”

  唐柏菲在远处看,手指互相绞着。

  她多希望傅程铭能退回来见好就收,但他没有,反而是眼神冷肃,咬牙时面上的肌肉鼓动着,对白尽州说:“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跪下来祈祷,向我,或是向天,乞求你们能好好活着。不过于你们而言,未来最安逸的日子就是被关进去。”

  那三人的愤怒到了巅峰。她掌心出汗,心脏狂跳。

  白尽州拳头攥紧,表面上友好一笑,“你是谁啊?装什么权势滔天!抢我条女,还挡我财路,”

  到此,话戛然而止。

  初春的凉风刮过,叶片落地。

  胡同口发|情期的猫又在诡异的嘶吼着。

  傅程铭直视他,并不后撤,整个人云淡风轻。

  唐小姐要急死了,想上去拉他走。

  可腿还没抬起,白尽州的拳头带着风向他猛冲去,好在,傅程铭沉着冷静,侧身闪开,一手反拧住白尽州胳膊,一手揪起他的后领,眨眼的瞬间,一个过肩摔,白尽州被狠摔在地上。

  后面两位不敢上前。

  白尽州缓了好一会儿,夺过长发男手中的酒瓶,双手持着,从高处朝傅程铭往下砸,后者抬手格挡。

  深蓝色的厚玻璃酒瓶碎得四分五裂。

  每一片玻璃闪着月光。

  碎片四溅间隙,白尽州双手还没放下,毫无遮挡,傅程铭一拳快准狠打在他颧骨上。他吃痛,站不稳,踉跄着倒地。

  傅程铭垂眼看地上挣扎的男人,面无表情后退半步,似是要继续打。

  白尽州气急,拿着最锋利的碎片起身,刺向对方的眼。

  他及时握住即将压下的手腕,玻璃片悬停在鼻梁之上,又不断加重手上力道,逼得白尽州表情狰狞,手一松,碎片掉了。

  唐柏菲以为这就结束了。

  可傅程铭不放过,依旧是箍住白尽州的胳膊,用另一种招式的过肩摔,让他在半空中近乎转了半圈,甩出去一般,直直往下砸。

  恰好砸到胡同角落的废弃窗户上,玻璃烟花般炸开,伴随碎裂声,落了满地。

  白尽州躺在玻璃碎中,死死闭着眼,疼得说不出话。

  傅程铭睨了一眼,转身朝外走。一面走,一面脱掉西装外套,到唐小姐身边,披在她肩上。

  唐柏菲没见过这样打架的场面,眼睛还睁得圆,视线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整个人懵懵懂懂,任由他的手扶住自己双臂,和他一步步向胡同口走。

  人是向前走的,可唐小姐的头还没转过来。她看着他,一副直勾勾模样,魂儿像停在刚才了。

  景色在随步伐而移动变得模糊,只有傅程铭的侧脸格外清晰。

  他还是那么沉着,唐柏菲想,世界上能有什么事,什么人,才会让他彻底乱了阵脚?

  明明刚才情况那么危急,稍有不慎会丧命,他却是从容的。

  她回忆之前见过他的每一面,他都是那样,眉眼间透着沉静内敛,也有岁月和世事洗涤过的深邃,无论怎样低调,还是难掩一身贵气。

  胡同口停了两辆车。

  一辆是傅程铭的红旗,另有一辆宾利。

  宾利车上下来的是冯少爷,他看唐小姐吓得不轻,傅程铭牢牢护着他太太,“里面人呢?”

  “暂时起不来了,”傅程铭说,“记得给廖警官打电话。”

  “哦,你说他啊,在来的路上了。”

  冯圣法又问,“唐小姐怎么样,要送你去医院吗?”

  唐柏菲这才回神儿,眼神从傅程铭脸上挪开,“我没事。”

  “诶呦,今年疯子可真多,几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自己惹得是谁,还有这酒吧,什么人都能放进去?!我明天就告诉谭连庆,让他把这黑店封了,”冯圣法往胡同里瞧,“一群蠢货...他们几个没把唐小姐怎么样吧?”

  不问还好,她满脑子都是傅程铭打架,可一问,又想起酒吧里骇人的一幕幕,被灌酒,被摸腰,被掐得喘不上气。

  眼眶瞬间就热了,眼泪渐渐堆满,从里面溢出来。

  一时间吸鼻子,抹眼泪,看着格外可怜。

  冯少爷望向傅程铭,啧一声,“我现在就进去收拾那酒吧老板,替唐小姐出口恶气,诶,还有你,别站着了,带你老婆回家,好好哄啊。”

  -

  傅程铭带她回南池子。

  人一前一后,刚进院,成姨急得脸都白了,捧着唐柏菲的脸左看右看,“太太,是不是受委屈了。没事儿啊,回家了,不哭,不哭了昂。”

  成姨越这么哄,唐小姐越哭,小孩子一样,边哭边喘着气。

  “饿不饿呀。”

  她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厨房已经做好吃的了,你先去吃饱了,我去热水,洗个澡再睡觉。”

  傅程铭站在她们身后,看成姨瞧过来,可能要招呼自己,便抬起下巴,示意她照顾小姑娘去吧,别管他。

  成姨带她走,边走边讲好听话安慰着。

  他刚抬腿,右手手臂一阵剧痛。

  整个人差点冒冷汗,捂着痛处,站了整五分钟才能走路。

  也许是方才打架,那一个酒瓶猛抡上来砸的。

  到卫生间,挽起袖子来看,整片皮肤发紫,还有一处被玻璃划破了,慢慢往出渗着血。

  他仍旧平静,见怪不怪的样子,拧开水头,胳膊凑过去,让急促的水柱冲击着大片伤口。

  冰冷的触感,水渗进去,刺得伤口更疼。

  皱着眉,忍了会儿才把水关停。

  人进了房间,自己给自己撒药。

  傅程铭在床边坐了,抬出小药箱,随便涂一点消炎的和云南白药。

  这箱子他常备,和他会打架也有关联,小时候,奶奶要是太忙,他寒暑假就去武|警|部队呆上两个月。

  那会儿廖警官还年轻,是队长,每天早上拎着他跑几千米,练体能,练军体拳,他那几招过肩摔,就是寒暑假被老廖摔了无数次后,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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